凌歡嗤笑一聲,淡淡地說道:“真心倒是未必,想要自保倒是真的,若是他真心想要投靠哀家,早就已經向哀家投誠了,也不會在抄家全家下了大牢之后,才對哀家投誠。寧親王曾與哀家說過,在抄八王府的時候,玉郡王就在八王府議事,之前的事他恐怕沒參與,雖然他并沒有沾手稅銀,但八老王爺他們的一舉一,他絕對是知的,甚至他可能還是八老王爺重要的心腹,否則在張使落網后,八老王爺也不會急著將他去八王府共同議事了。”
對于玉郡王的伎倆,凌歡一眼就能看穿,此人也算是聰明了,眼見況不對,立即背叛了原來的主子八老王爺,轉頭向表忠心,以此來戴罪立功。不過玉郡王為人雖然鄙劣了些,但現在確實需要用一個這樣識趣的人。畢竟宗室上流著皇家的,總不能將人斬盡殺絕了,而留下這些宗室的命,也需要一個監督他們的人,玉郡王正好是最佳人選。
畢竟玉郡王這次為了戴罪立功,可是得罪了所有宗室,日后他想要保住榮華富貴,唯一能做的就是保持他對皇室的忠心,或者對這個攝政太后的忠心。
“那秦安做下這等傷天害理之事,難道就沒有人管了?”凌歡對秦安強搶民妻一案,心里十分膈應。筆趣庫
“宗室勢大,秦安雖然只是一個郡王的嫡次子,但這樣的份在普通百姓眼中已經是高不可攀的貴人,他看中的婦人不過是一個普通小戶人家的小媳婦,那小媳婦過門已經三年,甚至生下的兒子都有一歲多了,也不是什麼人,長相勉強算得上清秀,沒有人知道秦安這樣的宗室子弟為什麼會看上一個普普通通的婦人,甚至為了得到那個婦人,不惜做出強搶民妻之事。”
說到這里,容萱頓了頓,又說道:“說起來,這秦安也是狂妄囂張至極,他是親自上門去搶人的,因那婦人死活不
肯跟他走,他還讓人將那婦人的丈夫拖出來當街暴打了一頓,打得那婦人的丈夫吐昏迷,臥床不起。也正是因為這樣,那婦人覺得自己連累了丈夫,因此當天晚上就拿了一繩子上吊了,等到那家的婆母早上起來,婦人的尸都涼了。這些都被婦人家附近的街坊看在眼里,只是他們都是普通百姓,覺得招惹不起秦安這樣的權貴子弟,所以都不敢出來做證。”
凌歡聽了此話,神有些凝重。雖然那些街坊鄰居看起來十分冷漠自私,可世就是如此,普通百姓不敢招惹權貴,畢竟在他們看來,這些權貴子弟只要一個手指頭就能夠將他們按死。
容萱嘆了一口氣,繼續說道:“那婦人的丈夫是個有的,也是真心疼妻子,在得知婦人投繯自盡后,心中悲憤不已,雖然心里知道自己對付不了秦安,可他還是吞不下這口氣,鬧著要去大理寺告狀,可他好不容易才找人寫了狀紙,還來不及去大理寺,當天晚上家里就突然失火,一家子人都沒能逃出來,全部喪生在熊熊烈火之中。”
凌歡猛地一拍龍案,怒道:“這哪里是失火,分明就是有人故意為之,目的就是為了殺人滅口!”
容萱點頭贊同,說道:“可不是麼,奴婢也是這樣想的,因此在得到玉郡王的口供后,特意去調查了一番,果然有街坊在那天晚上親眼看到有黑人潛進了那戶人家里,之后不久,那家就失了火。”
“無緣無故失火,還死了好幾條人命,如此慘案府就沒有人去調查?府衙的人都是死的嗎?”凌歡怒道。
“事后倒是有府的人出面了,只是最后不知如何,這件案子還是被定為意外,因此也就不了了之。”容萱說道。
“好一個不了了之,若不是因為此事,哀家還不知道在天子腳下還有人膽敢如此猖狂,那秦安是個什麼東西?不過是區區一個郡王的嫡
子,竟然能夠在京都只手遮天,看來是哀家太過仁慈了,京都府衙知府都不知道誰才是他的主子了!”凌歡冷笑道。
在京都天子腳下,雖然有大理寺,但一般的案子卻不歸大理寺管,除非是苦主上告。平時的普通案子都是歸京都府衙理,像那婦人自盡,還有其夫家滿門葬火海,這樣的事一看就不同尋常,按理說,這件案子有那麼多疑點,京都府衙應該調查到底才對,可京都府衙都做了什麼?連調查都不調查,只是草草了事,將案子定為意外,就此結案,分明是收了某些人的好,為某些人掩蓋真相。
若說凌歡對那婦人一家的遭遇是同,那麼對京都府衙不作為的態度就是極度憤怒,京都府衙本就是個為民冤的地方,如今卻了某些權貴的后花園,這讓實在是惱怒不已。
容萱說道:“依奴婢看,京都府衙的人并非不知案子另有蹊蹺,只是忌憚秦安的份,因此才不敢追查下去。”
凌歡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強行將心中的怒意下去,說道:“將這件案子上報給大理寺,讓趙子軒給哀家好好查,不管用什麼辦法,一定要為無辜慘死的那戶人家沉冤昭雪,還他們一個公道。”
“是。”容萱應下。
“還有,查清楚,宗室那些人都犯了什麼罪,若是罪名確鑿,全部按律置,另外清白無辜者,包括那些弱的婦孺和孩子,若是沒有問題,就放了罷。”凌歡沉思了片刻,又緩緩說道。
“那玉郡王秦文之如何置?”容萱對玉郡王沒有半點好,雖然玉郡王向自家主子投誠,但在心里,盂郡王秦文之就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小人,是一顆墻頭草。
凌歡瞥了容萱一眼,淡淡地說道:“此人哀家還有大用,他既然已經向哀家投誠,哀家便接他這份誠意,因此哀家不但會釋放他,還會封賞他,畢竟他這次可是立了‘大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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