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薇有意試探，凌歡也沒有否認，只淡淡地說道:“棋哥兒秉不錯，自也肯努力，日后他一個庶子也不能繼承爵位，娶個子好能持家的媳婦日后那怕分了府，日子也能過得和和的，若是娶個心大的，以棋哥兒的子，恐怕不住。”

凌棋忠厚誠實，但因為是庶子出的緣故，免不了子有些懦弱，若是娶個子好有主見的，一輩子自然能過得順心，若是娶回來的媳婦鋒芒太過，又有野心，以他懦弱的子，恐怕管不住人。

到底是自己同胞的弟弟，凌歡自然是希他好的。

林薇得到了答案，心里松了口氣，笑道:“既然娘娘有這個心思，那臣婦回去便告訴侯爺一聲，免得侯爺心里多想。”

“倒也不必，哀家信得過你，棋哥兒雖然年紀到了，但也不急這一時三刻的，這人你慢慢挑著，有了滿意的，到時候再和哀家說一聲便好。”凌歡笑道。

“好，都聽娘娘的。”林薇十分干脆地應下。

作為繼母，庶子的親事本就應該是張羅的，如今凌歡給臉面，自然也高興。

不過家里的老太太病了，這事還得告訴娘娘一聲，今兒個特意進宮，也是為了老太太才來:“娘娘，前些日子老太太吹了風，子有些不適，府里請了大夫，可過了好幾天了，卻不見好，如今病得越發重了，臣婦這次進宮，是想請娘娘開恩，看能不能讓林院正去看看……”

“祖母病了？”凌歡有些意外，雖然凌老夫人年紀大了，但這幾年神一直不錯，子骨也算朗，這次怎麼說病就病了呢？

“是，前段日子信哥兒媳婦不是懷孕了麼，老太太心里高興，開家宴的時候喝了點酒，晚了也不肯回房，在院子里吹了風，這不第二天子就不舒服了，喝了大夫開的藥也不見好，如今又拖了好幾日，這就越發嚴重了，不但起不了床，人也有點糊涂了，常常對著臣婦喊敏兒……”說到

這里，林薇小心翼翼地看了凌歡一眼。

凌敏是如何死的，別人不知道，但林薇卻一清二楚，凌敏當初因為寧世子對娘娘懷恨在心，甚至不惜與刺客勾結想要將娘娘置于死地，后來事敗，被娘娘親手所殺，此事對老太太是一個巨大的打擊，如今老太太病糊涂了，口口聲聲喊著敏兒，顯然是心里放不下這件事。

“是麼？看來祖母年紀大了，越發放不下過去的事了。”凌歡淡淡地說道。

“誰說不是呢，老人都這樣，人老了，總免不了回想過去。”林薇見凌歡神淡淡的，一時也猜不的想法，只得笑著附和道。

“祖母也不容易。”凌歡嘆了一口氣，說道:“在心里，凌敏和哀家都是一樣的，是疼的孫，哀家當年殺了凌敏，也是迫不得已，如今想來，這件事確實是傷了祖母的心。”

凌歡并不后悔殺了凌敏，但對凌老夫人終究還是有的，當年凌敏死后，們祖孫二人的關系就淡了許多，這麼多年凌老夫人也不再進宮見，想來仍然是放不下心中的那一刺。

林薇也嘆了口氣說道:“有時候，活著的人，總是比不上死去的人，哪怕那人做錯了事，這人死了，也就一了百了，活著的人心里念的，都是的好，那里還會想是不是做錯了？”

凌老夫人就是這樣，在凌敏活著的時候，在凌老夫人的心里，與凌歡都是疼的孫，甚至比起凌敏，可能更看重凌歡這個親手養育長大的庶孫，可凌敏死后，卻一心念著，甚至對凌歡態度冷淡了起來。

說到底，也不過是活人比不過死人，因為凌敏的死，凌老夫人對凌歡有怨罷了。

“過去的事，現在提起也沒意思，一會兒讓林院正與你一同過去，給看看罷。”凌歡說道。

“是。”林薇應了下來。

二人又聊了一些瑣事，林薇便告辭出宮了，畢竟凌老夫人現在的狀態不太好，還等著

林院正診治呢。

在林薇出宮后，凌歡怔怔地坐在榻上出神。

想起過去在侯府的時候，因為何姨娘對不好，年紀小小的常常被府中的奴仆欺負，那時候才五歲，不知道自己的生母為何對自己如此冷漠，每每了欺負，就去找何姨娘哭鬧，可每次哭鬧，換來的不是何姨娘的安，而是一頓責罵，有時候何姨娘心不好，還會用手掐，甚至拿針刺，何姨娘得很，那些傷都在見不得人的地方，如此一來，凌歡也是有口難言，更不要提去告狀了。

更何況，那時候的對何姨娘還是有的，一心想要得到母，哪怕何姨娘打折磨，也不敢吭聲，只是默默承著。

后來更是被何姨娘以年紀大了為由，將趕出院子，獨自住到偏僻的院子去，一個幾歲大的孩子獨自居住，嫡母不管，又不得生母的喜，邊伺候的奴仆越發大膽張狂起來，不但不將這個主子放在眼里，還膽大包天地克扣的伙食。

有一次病了，邊伺候的人卻跑了，整整三天滴水未進，最后差點被活活死，后來還是凌老夫人發現了不對勁，才來大夫救了一命。

因為此事，凌老夫人狠狠地訓斥了嫡母和何姨娘一頓，何姨娘還被罰打板子，最后在的求之下，才免了那頓板子，不過還是被凌老夫人了足。

之后凌老夫人便將接到邊養著，一直到了長大人，又開始為忙碌親事，若不是發生了意外，被嫡母和何姨娘連手瞞著凌老夫人送進宮，這一輩子在凌老夫人的安排下，后半輩子的日子應該過得不差。

可惜后來被迫進了宮，上輩子被親蒙蔽，一心想著何姨娘和凌秋這個妹妹，卻不知之所以被迫進宮，完全是因為凌秋看上了的未婚夫婿，在進宮不久，凌秋便嫁給了趙子軒，而被蒙在鼓里的還一心想著出宮，與趙子軒再續前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