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周山山腳下的一間豪華客棧。
云才絳和辰面對面坐著,良久無言。
一個神裔,一個神仆,放在外域那妥妥的大佬,絕對碾一等宗門的地位,結果在觀戰者住的客棧還差點沒房。
白天在現場時兩人就沒存在,連話都不進去,像是圍觀群眾。
因宣戰朝歌后,龍島尊立馬就來了!
搞的云才絳一番準備毫無用武之地,他本來都想好了大干一場,最后被燭九嚇的一哆嗦。
辰:“沒想到龍島三千大妖全來了,他們也不怕龍島空了后朝歌突然攻擊?”
云才絳:“攻擊啥,攻擊個空殼子啊?一只妖都不在,打人家基地啊?”
辰:“基地也行啊,毀掉,三千大妖無可歸。”
云才絳:“哦,然后大妖們再沖到朝歌打?直接開戰?”
辰:“我覺得朝歌那幫人做得出來這種事,從神主的經歷我就發現了,他們沒底線。”
云才絳:“那也打得好!”
辰:“?”
云才絳:“夜辭死了才好!我討厭他!”
辰:“你不要用事,龍島出事對神主沒有好,現在整個龍島都是站在那邊的。”
云才絳:“我不管!我討厭夜辭!”
辰:“……”
算了他不說了,云才絳這人很奇怪,作為神裔極其難得的沒有架子,但也稚的要死。
……
深夜。
夜辭突然覺得周圍過分的安靜,大妖們就算了,小妖們有那麼乖?
他起,皺著眉推開這個五進五出大宅的一道道門,一路走到山間小道上。
不周山是個好地方,山清水秀,沉香盛產地,這里原本很清凈,是十年一度的宗門盛典才變得熱鬧。
走在山林里,還能到這里古樸的氣息,隨便一棵樹可能都有千年萬年之久。
夜辭一路往前走,很快走到了因的住。
大門口還掛上了最新的木匾,宣告著這里屬于北域因,無論是地域還是姓名,都給足了尊重。
夜辭微微點著
頭,這幫和尚倒是懂事。
可他站在門口很久,也沒人察覺到他的到來,明明十二個各妖族繼承人都被他派來照顧因,那些個虎妖熊妖雖然還不是大妖,但都是各族最優秀的二代,怎麼說也是神族外門弟子的水準,遠超四域宗門傳。
無論是知力還是敏銳度,都不應該如此遲鈍。
他又沒刻意藏自己的氣息。
吱呀——
夜辭輕輕推開門,眼就是一片狼藉的庭院,中間一口大酒缸都被喝空了,十二只妖全被喝出本,大大小小的睡了一地。
都無下腳!
房頂上,更是掛著一個人面蛇的大家伙,尾一一的,隨時有可能將這宅子碎渣。
夜辭在即將發的邊緣!
但目一轉,他看到了沐浴在月下的一抹影。
因穿著一雪白的睡,外面就披了一件百妖,赤著腳踩在地上,下有一張石凳作為支撐點,傾斜的依靠在一棵古樹旁。
喝醉了,半倚半靠的睡在這里。
夜間的冷風呼呼往領里灌,下意識將百妖的領口收了收,雪白的腳丫子則是在地上蹭了蹭。
夜辭的氣頓時消了一半,但依舊還有另一半無釋放。
大半夜在這喝酒?喝的不省人事?
你倒是跟妖族契合度高!
他走上前,捂住因冰涼的雙腳,單手一托就將抱起,他跳上房頂抄近路。
離開這院子前,還踹了燭九一腳。
喝喝喝!睡睡睡!
惹事!
燭九迷迷糊糊的睜開眼,吧唧了一下:“啊,尊啊……喝……”
夜辭理都沒理他,留給他一個后腦勺。
因做了個夢,夢到回到了小時候,龍剎十封沒有了,管家爺爺也不在,邊谷不知道跑到了哪里貪玩。
邊只有一個夜辭。
因吵著鬧著,爬上了夜辭的背,拽他的頭發,打他的臉。
因為夜辭一直在穿鞋……
很煩。
但打著鬧著,突然就到了夜辭的懷里,比小時
候更寬闊的膛,散發著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魅力。
五進五出的尊住所。
夜辭盤坐在榻上,他低頭,看著在懷里折騰個沒完的,一只手拉著他服,一只手拽著他頭發。
好,喝醉了還這麼有力氣。
看來明天隨便贏?
也不知道是不是累了,因蹭了蹭臉后又換了個更舒服的姿勢,直接在夜辭的懷里半倚半躺了下來,就打算這麼睡。
夜辭:“……”
哦,你睡得香,他給你當靠背和墊子是吧?
“夜……辭……”
因突然迷迷糊糊的了一聲,很輕,像是小貓打哈欠,也像是一片羽拂過耳廓。
夜辭心口一,狠狠皺起眉!
“嗯……夜辭……”
又來了。
夜辭深吸一口氣,僵的挪著手臂,想將放下來。
哪知因一把拽住他,又拽頭發,那力氣大的,是從來沒想過他痛不痛。
夜辭被拽的整個腦袋一歪,就差罵娘了!
下一秒,因的聲音又了下來:“你不走……”
夜辭心底一片,在雙重的緒拉扯下,忽高忽低的,讓人搞不清楚到底是煩躁還是溫。
“你……不許走……”因說話聲音輕,但用詞強。
有專屬的霸道,在夜辭的領地肆無忌憚。
夜辭待著沒敢,目從因的手臂上移,移到的手指間,恩,已經從拽頭發改為掐龍角了。
撒?
拉倒吧。
是在威脅!
夜辭看因的眼神古怪又復雜,還以為你長大了就能像個孩子,但是現在你看看你自己的一舉一。
你到底哪點像孩子?!
哦,聲音像。
也只有迷糊時的聲音像,輕輕的甜甜的,讓人心口的一塌糊涂。
如果你不拽他頭發不掐他龍角,他可真是要喜歡死你了呢!
啪——
因一掌甩了上來,準無誤的甩在了夜辭臉上,然后翻了個,剛剛那姿勢睡累了,換一個方向睡。
夜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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