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一輛黑的桑塔納轎車停在了兩個人的面前,江峰從車窗里出腦袋,招呼著他們上車。
喬舒言和大塊頭坐在了后排,江峰在前面給司機指路。
差不多一個多小時的時間,車子就開到了村子里。
“師傅,你這一趟多錢啊?”大塊頭問。
“我跟這位兄弟說好的價錢,一個來回兩百塊錢,”司機回答他的時候,還不自覺的瞅了眼坐在副駕駛的江峰。
“你這也太貴了吧?”大塊頭不敢置信的說,連聲音都不自覺的提高了。
“兄弟,話可不能這麼說,現在油價上漲的厲害,我們跑一趟也不容易,再說了,我也有一大家子人要養活啊。”
司機的話使得大塊頭很不服氣的撇著,“說起來大家都不容易,可是你要價的時候,心不是照樣黑的?”
“行了,你就說兩句吧,天都這麼晚了,有車愿意拉我們就不錯了,”江峰回頭批評大塊頭,還連帶的看了喬舒言一眼。
車到家門口的時候,喬舒言從手提袋里了兩百塊錢遞給了大塊頭,卻沒有直接給司機,然后打開車門下去。
大塊頭把錢給司機的時候,江峰卻磨磨唧唧的還不下車。
“峰哥,下車了,”他提醒了一句。
“哦,你先下,我跟司機師傅打聽點兒事,”江峰說。
喬舒言聽了這話,角了一下,提著手提袋就進屋里了。
老人做好了飯菜給他們蓋在了鍋里,這會正伺候著大兒子喝湯呢。
喬舒言走進廚房,把飯菜從鍋里拿出來,大塊頭也幫著都端到了院子的桌子上。
“哎喲,我都快死了,”才把司機送走的江峰一邊說,還一邊著肚子,然后坐下,拿起筷子就夾了口菜送到了里。
老人端著碗從大兒子的房間里走出來,看到他們已經從外面回來,就忙走過去。
“飯菜涼不涼啊?要是涼了,我去給你們熱熱。”
喬舒言笑著搖頭,“不涼。”
大塊頭也附和
,“這個溫度剛剛好,呵呵,下飯。”
“那就好,那就好,”老人看著喬舒言,欣的笑著。
自打三個人出門,這心里就七上八下的,總是預到這姑娘就不會再回來了。
雖然相了才兩天時間,可是能說得自己那個爛泥扶不上墻的兒子,而且,這小子好像還很聽的話。
老人自己都記不起來,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兒子對的態度變得這麼惡劣的,開口閉口老太婆,不就罵自己是老不死的,尤其是這兩年,竟然也對起手來了。
這樣的日子,在不斷的苦口婆心的勸說后,慢慢的變得麻木起來。
不再勸說,不再批評,也不再反抗,相應的,也開始對這個兒子不抱任何希,徹底的死心了。
可是,兒子這兩天對的態度忽然轉變,讓的心中又燃起了一希。
正如人家說的:在這個世界上,哪一個母親不想讓自己的孩子學好呢?
雖然,這個兒子今年也已經四十歲了,可如今有了些希,就不想放棄。
“對了,媽,你今天早上借給小姐姐的一千塊錢,可是翻了老多倍呢,小姐姐要還給你三萬塊,激不激?”
江峰對著自己母親連說帶比劃的,卻讓喬舒言和大塊頭愣在了當場。
“嗐,還什麼呀,我可不要。”
老人的反應讓江峰很是意外,他覺自己的母親就是個大傻子,錢都送到門上了,卻不要?
這不是有病嗎?
“媽,這小姐姐錢多著呢,你就放心的收著吧,”江峰刻意的提醒,讓正在夾菜的喬舒言停了一下。
“錢再多,那也是人家的,你可別打什麼歪主意,”老人的這句話,像是打在了江峰的臉上。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是一心想要自己的母親得到這筆錢,然后他再從對方的手里哄騙走。
真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啊。
喬舒言和大塊頭一直都沒有說話,自己耍著小聰明自導自演的這一
出,如今又被母親直接中要點,江峰這才覺到有些尷尬了。
“小姐姐,我吃完了,就先回家了,明天我再來,”大塊頭禮貌的說著,然后從椅子上站起來。
“嗯,快回去吧,”喬舒言回他。
“阿嬸,我走啦,”向老人打了招呼,他才轉往院子外面走去。
老人見大家吃完,就趕忙碌的收拾著。
“我們明天干什麼呀?”江峰沒話找話。
喬舒言想了一會兒,然后慢條斯理的問:“你是不是覺得自己很聰明?”
江峰愣住了,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有些小聰明呢,如果能被人看出來,那就不聰明了,而是愚蠢。”
江峰抿了抿,想說什麼,但最終沒有吭聲。
“我什麼時候說那些現金是要給你母親的?你自作主張提到這個話題,無非就是讓我把錢給你媽,然后再將這些錢裝進自己的腰包,對嗎?”
江峰像是干了壞事,被人當場逮住,他不敢看對方,眼神故意飄向別。
“還有,送我們回來的那輛車,你跟人家要了多提?”
江峰沒想到這個事也被知道了,四十年來第一次,他覺到自己的臉燙到燒得慌。
“我討厭耍小聰明的人,更反自作聰明的人,真要是有這個頭腦,就把它用在正兒八經的事上,如果,你的眼睛里只有這三萬塊、幾百塊,”喬舒言說著從椅子上起。
“那就是我眼睛瞎了,竟然會覺得你還有得救。”
喬舒言說完就轉回房間了,留下江峰低著頭,好久都沒有。
老人站在窗前,探著子看著自己的兒子,然后對走進來的喬舒言豎起了大拇指。
是真心佩服這個姑娘啊,三言兩語都能把江峰說得愧難當,相信,兒子只要還有悔意,就一定還有得救。
喬舒言從手提袋里取出一沓鈔票,對老人說:“,今天要不是你慷慨解囊,把你所有的積蓄都借給我,我現在恐怕都還在發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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