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段視頻很快就在網上銷聲匿跡了,但仍有不網友看到了。
李家封控了網絡,不討論李牧年負面消息的賬號都被舉報封號。
李家越是這樣大張旗鼓地捂,越是引起了網友們的逆反心理。
一時間,一石激起千層浪,匿名論壇、八卦社區等大熱板塊都出了許多和李牧年有關的案子。真真假假摻雜其間,結合之前的兩段視頻,網友們真切到了李家,這個龐大的財閥家族的黑暗。
李牧年這段時間連家門都沒出,李家上下也都在想辦法解決這次的風波。
只是,事到了這種地步,再想彌補挽回也來不及了。警察很快上門,以多重罪名逮捕了李牧年。
白夜岐就在其中。
李牧年看著穿著警服的白夜岐,目惻惻地盯著他。
這件事太過蹊蹺順利,那段視頻是誰出來的,偏偏挑這種時機,讓他連口氣的機會都沒有,直接打深淵。
墨蓉在后面嚎啕哭喊,難以置信眼前看到的場景,拉著李兆文的手臂,讓他想想辦法。
李兆文繃著臉,一言不發。
李牧年被帶上了警車,一路開往了警局。
不遠,車里的李牧澤靜靜看著這一幕。
經此一劫,李牧年算是完了。
李牧澤也沒想到,李牧年會囂張至此。
不過,正因為他自己的狂妄囂張,加速了他進監獄的腳步。
這麼多年,李牧澤手里攢著的和李牧年相關的罪證,也是時候派出用場了。
……
李牧年被收押調查后,李家陸續出許多陳年舊案,昔日權勢滔天的第一財閥,一夕之間聲名狼藉。
李家長房長子涉案,二房李兆武又忽然對外宣布患重疾,將名下所有的份和資產都轉移給了兩個兒子。
李牧風剛剛畢業歸國,羽翼未,在財團里聲勢遠比不上李牧澤。如今李牧年又被拘押,整個李家子孫一輩,僅有李牧澤在頂著。
墨蓉因為李牧年獄,一直在想辦法撈他出來,這段時間心力瘁,病了一場。
李老爺子原本就不太好,經此一遭,也是靠著湯藥吊著。
這些時日,他雖然病著,可也留心著李牧澤。時不時的,就遣人過來問問。
“老爺,如今財團人心,二爺變不驚,許多事都理得極好。而且,我們查過了,大爺的事,確實和二爺無關。大爺綁架了墨鈞霆手下的人,所以才招惹了這樣的禍事。至于那段視頻,現在還沒查到下落。不過,應該也和墨鈞霆有關,他與大爺向來不對付,大爺一出事,那段視頻就出來了,時機太湊巧了,可見都是他規劃好的。”
管家立在一側,低著頭,向床上白發蒼蒼的老人匯報:“大爺之前一直針對二爺,二爺都是避著他的,這次大爺出事,二爺也幫了不忙。”
李老爺子靠在床頭,聽完咳嗽了兩聲:“這麼說來,你覺得二爺對這件事毫不知?”
“是。”
李老爺子冷笑了兩聲,嗓音渾濁沉厚的響起:“牧澤是個好孩子,但這麼多年,他一直被長房欺。牧年更是瞧不起他,多次出言嘲諷,下手欺辱。落井下石的事他或許不會做,可以德報怨……”
李老爺子搖了搖頭,沉重的眼皮慢慢闔上,話音也輕飄了許多:“他沒這麼蠢。”
李老爺子重了他這麼多年,大抵還是知道些他的脾氣秉的。
他極有能力,但平時半點野心都看不出來。
但回首這幾年,他卻是一步步在往上爬,如今更是財團里最亮眼的那個。
若說他心里當真沒有一點城府算計,是不可能的。真要是這樣,他也不會在李牧年獄、李兆武退后,坐到今天這個位置了。
說到李兆武的病,李老爺子也不止一次懷疑是他所為。
先是因為得了hiv,后來,又對麻醉藥上癮,搞得如今瘋瘋癲癲的,一點人樣都沒有了。
李老爺子閉上眼,嘆了口氣。
他的時日不多了,在他閉眼之前,還是要把財團穩下來才行。
如今,除了李牧澤,李家也無人可繼了。
可是,他不李牧澤的心思,就總是不放心。
……
李家如今大廈將傾,李牧年的案子查起來也順利多了。
如林千染那天所說,李家一倒,昔日背靠李家的人都會反水,甚至還會有人主送上罪證。
果然如此,這些天,白夜岐加班加點,理的都是和李牧年有關的陳年舊案。
一樁樁一件件,看得他火冒三丈。
邢遇給他泡了杯花茶,放到他手邊,“喝點茶,清清火。”
白夜岐聞聲看去,邢遇在一旁坐下,正翻看著案檔。
“看我做什麼?”
邢遇抬頭,對他挑了下眉梢。
白夜岐繃著臉,抬手撓頭,“邢副局,之前的事……”
“哎……”
邢遇手,打住了他接下來的話,“婆婆媽媽的廢話就說了,上頭很重視,李牧年的案子得趕了了。”
“是。”
白夜岐點頭,又埋頭進了卷宗里。
他正好看的是甄靜的案子,上面是犯案人員的口供,記錄著那天他們對甄靜實施的暴行。
殘忍至極,甄靜是被這群喪心病狂的人殺的……
白夜岐看到一半,有些不忍,閉著眼睛,了眉心,緩了會兒才繼續往下看。
甄靜收集到了他們地下易鏈的關鍵證據,那天原本是想來找他的,可是剛出門就發現自己被人盯著。
半途棄車,攔下的士,哪里知道攔下的卻是通往自己死路的車……
差錯的,那天盯著的人,反而是保護不害的。
甄靜被他們拽去山上,自知可能無法生還,半路扔了u盤。
那個u盤后來被警犬搜索到,為了李牧年有效罪證之一。
將所有口供看完,白夜岐心里又空又冷。
“邢副局,李牧年能判死刑嗎?”
邢遇知道他的心思,深深看他一眼,“不出意外的話。”
這其中的意外,自然就是李家的從中斡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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