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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掃把星》 第985章  我只說一次

崔建在吏部郎中這個職位上太久了。

他想過使勁,但吏部乃是要的地方,沒見皇帝都把尚書換了忠犬李義府嗎?

崔建也想過調離吏部,去別的地方任職,說不得早升了。

可家中卻不答應。

士族們也不答應。

他們需要這個吏部郎中來爲士族保駕護航。

但崔建卻時常違,爲此崔晨不時來長安教訓他一頓。

但崔建不能這麼蹉跎下去吧?

沒人管這事兒!

他也麻木了。

家族不管,士族們無視,那我能如何?

崔建漸漸變了一個老油條,能省事就省事,能不惹事就不惹事。

他覺得自己會在這個職位上做到致仕的那一日。

“行軍長史?”

大軍之中,副大總管是大總管的武事助手,而長史就是大總管的文事助手。

有了這個經歷,崔建歸來後就能板侍郎之職!

的是賈平安的徵辟會落帝后的眼中。

這是一個暗示:崔建不是咱們的對頭。

但帝王猜疑心重,小賈此舉就是在冒險!

崔建回,平靜的道:“我不知自己在吏部廝混了多久,我說過在郎中職位上做的太久,以至於我寧可去下面的州縣任職,也不肯留在吏部……可家中卻讓我堅持,這一堅持就堅持了數年,其間我多次請求,家中總是推搪。叔父,誰對我是真實意?”

崔晨:“……”

崔建突然怒了,咆哮道:“小賈爲了我而冒險,家裡卻要我和他割席斷!你讓我該如何?你告訴我該如何?!”

崔晨:“……”

崔建揮舞著雙手,多年的憋屈都噴了出來。

“小賈當年救過我兩次,若非他,我在地方早已隕落,那時候家中做了什麼?只是一番好話,卻無視了小賈,無視了那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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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看,當初我做了郎中,那些人家都在暗示,說這是世家的手段,恨不能讓我牢記這個郎中不是自己在做,而是世家在做。可小賈救我兩次,他什麼都沒說。此次他徵辟我爲行軍長史……”

崔建的眼珠子都紅了,“小賈爲何不肯事先和我商議?因爲他知曉我會拒絕!我爲何要拒絕?只因他這般舉薦會讓帝王猜疑!”

你和士族的人關係好到了這等地步,說不得啥時候你就能轉向士族那邊。

帝王的猜疑起於微末的痕跡,一個念頭埋下去,興許十年二十年不會萌芽。但當那個念頭再度冒起來時……

崔晨垂眸,“老夫……錯了。”

……

“行軍大總管?”

衛無雙嘆息一聲,“蘇荷,趕了。”

“啥?”

蘇荷支支吾吾的過來,腮幫子微微鼓起。

這個憨婆娘又在吃東西!

賈平安滿頭黑線,“再這般吃,回頭那張牀可還有我的地方?”

蘇荷拍拍小腹,“沒有胖呀!”

吃不胖的質真讓人羨慕。

“夫君要出征,收拾行李。”

“出征?去哪?”

蘇荷端起桌子上的茶杯灌了一口。

“倭國。”

蘇荷嘟囔道:“好遠呢!”

是不近。

不過尖底船的存在讓賈平安充滿了信心。

“阿耶。”

賈昱來了。

“爲父要去倭國一趟,很快回來。”

兜兜也進來了,“阿耶,你去倭國做什麼?”

“去打地鼠。”

“地鼠?”

“是啊!”

兜兜好奇的道:“地鼠能吃嗎?”

糟糕!

賈平安恨恨的看了蘇荷一眼。

看看閨被你帶什麼樣了!

“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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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了。”

兜兜一臉惋惜。

賈平安好奇的問道:“兜兜是想吃地鼠嗎?”

兜兜搖頭。

“那你爲何問?”

兜兜指著在邊上尋東西的蘇荷說道:“我幫阿孃問,阿孃說四條的除去板凳之外都能吃,我想地鼠也是四條的……”

蘇荷會幹嘔!

賈平安和衛無雙齊齊看去。

蘇荷尋到了東西,緩緩擡頭。

“烤來吃!”

那雙杏眼分外的明亮。

……

賈平安真的很忙。

第二日他就進了宮中。

“陛下,大軍左右十二軍各兩千六百人,加上中軍八千人……十二軍需要十二名將領……”

該誰上?

這個事兒由皇帝來拍板,但大總管也能說上話。

李治用那種朕已經看穿你的一切的眼神看了賈平安一眼,“李敬業?”

“是啊!”

雖說那個鐵憨憨不靠譜,但有我盯著,好歹也讓他過一把癮。

否則以後怎麼升

沒有誰是無私的!

李治頷首,“朕許了。”

十二軍,除去李敬業之外還有十一個名額。

皇帝看來也頗爲頭痛。

“讓任相進宮。”

這等時候兵部就該爲皇帝提供人選參考。

李治看了賈平安一眼。

都說完了,你怎地還不走?

皺眉,“可是想看看太平?”

我不想看那個小丫頭片子!

賈平安乾笑著,“陛下,臣……臣昨夜做夢,夢到了幾個將才。”

舉起手中的茶杯,賈平安馬上從心,“是臣打聽到的。”

李治滿意的對武頷首,“誰?”

“王方翼。”

皇帝的眸子裡多了冷厲。

深吸一口氣,“那是王氏的堂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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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方翼就是王皇后的堂兄,但也只是堂兄。

可架不住這人牛筆,連賈平安在後世都知曉。

李治的眸漸漸和。

對於賈平安來說,王皇后就是他的死對頭,而王皇后背後的王氏同樣如此。他舉薦王方翼,這便是爲國薦才!

“朕知曉了。”

你該走了。

王忠良看了賈平安一眼。

賈平安磨磨蹭蹭的就是不告退。

終於忍不住了,喝問,“還有誰?”

李治也頗爲好奇,但大總管舉薦人才正常……比如說程知節等人出征時都會舉薦自己看好的人才。

“程務。”

李治莞爾,“程務乃是程名振的兒子,朕早有耳聞,你不說朕也會提拔此人。”

呵呵!

賈平安真想呵呵,但不敢。

可武何等的悉他,堪稱是撅起屁就知曉他要拉什麼。

於是那雙長眉微微一挑。

賈平安一臉老實的模樣,“還有……裴行儉。”

裴行儉……

李治想了想,“知曉了。”

裴行儉是蘇定方的弟子,賈平安這個舉薦就是從軍方的角度出發,沒有問題。

賈平安告退,武住了他。

“你徵辟了吏部郎中崔建,爲何?”

這個問題看來皇帝也想知曉,不過因爲份的緣故矜持不問。

這個問題賈平安早有準備,“原先臣救過崔建兩次,後來好,臣慢慢知曉了他的子。這不是一個以家族利益爲重的世家子,他知曉自己要什麼。此次他堅持不肯和臣決裂,被家族長輩毒打。”

帝王會因爲這番話生出兩種可能的念頭:世家子就是世家子,不可靠,賈平安與此人好,說不得以後因緣巧合會淪爲世家的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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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種想法就是此舉挖了世家的牆角,朕心甚

賈平安賭的就是李治朕心甚

我舉薦了王方翼……我憑什麼舉薦他?就是想讓你知曉我的公心。如此你對我舉薦崔建的事兒隨即就會改觀。

你會說……

賈平安微微瞇眼。

說道:“幹得好!”

皇帝看了一眼。

回看了一眼。

賈平安彷彿看到了兩道閃電撞在了一起。

“那個……臣告退。”

之爭最後多半是爲勝利者。

阿姐,努力,奧利給!

皇帝若是真的心有芥,那麼阿姐剛纔的話就是導火索,瞬間皇帝就會冷下來。

賈平安擡眸飛快的看了一眼,發現皇帝一臉悻悻然。

妥了!

出宮後,賈平安徑直去了高那裡。

“去倭國?”

的心態有些炸裂,“不去可行?”

賈平安好奇,“爲何?”

這個婆娘從來都不拖後的,堪稱是颯爽,今日是怎麼了?

看看外面。

賈平安苦笑道:“大軍不斷調遣,我還得過一陣子纔出發。”

回頭,“大郎有些孤單。”

“可是我來了?”

搖頭,“大郎了兄弟作伴。”

賈橙子:“……”

但賈平安知曉高屬於難以孕的質,甚至包括新城也一個尿

這是爲何?

賈平安百思不得其解。

事後,高息著說道:“昨日我請人問了先生,先生聽聞是大郎,就說教不了。”

“誰?”

賈平安平靜問道。

趴在他的上,擡眸看了他一眼,“是個名士。”

沒說名字,但賈平安知曉那位名士多半是因爲自己的緣故推掉了這個差……高在李朔的上舍得花錢,爲他的先生每年收不菲。

“我知道了。”

賈平安平靜的說道。

晚些他出去,肖玲先看了一眼角落那積灰許久的柺杖,隨後亦步亦趨的跟在後面。

到了前院時,賈平安突然問道:“那位先生是誰?”

肖玲擡頭看了他一眼,猶豫了一下,“胡欒。”

“我知道了。”

賈平安出了公主府就吩咐道:“找到胡欒,告訴他,我在長安食堂等他。”

長安食堂。

賈平安在自己的房間裡喝茶。

徐小魚站在邊上,覺得此舉不妥,“郎君,那胡欒拒絕了公主的邀請,怕是個狠人,不肯答應呢!”

賈平安搖頭,舉杯喝了一口茶水。

叩叩叩!

“進來。”

門開了,王老二進來側,“郎君,胡先生來了。”

後面站著一箇中年男子,標準的國字臉,堪稱是儀表堂堂。

賈平安沒出聲。

胡欒就站著。

良久,賈平安舉起茶杯。

胡欒走了進來。

王老二關上門,嘟囔道:“早不進,真以爲郎君會出聲請你?也配!”

門關上,胡欒乾咳一聲。

“我主持大軍征伐倭國不是什麼,我很忙,那就長話短說。”

賈平安擡手點頭,胡欒坐下。

“去教授大郎。”

賈平安看著他,神平靜。

胡欒遲疑了一下,搖頭。

“你拒絕是因爲我的緣故,此刻整個長安城中的名士大多把我視爲對頭,你若是低頭了會擔心被別人嘲笑敵視……可你卻捨不得那份厚的報酬。”

“老夫沒有!”

胡欒面紅了。

賈平安淡淡的道:“你有。你若是要表態,大可直接拒絕,而不是說教不了。教不了何意?是說自己才疏學淺,還是說心掙扎,幻想公主會再度邀請……”

胡欒的面微青。

郎君這話太狠了吧?

徐小魚擔心胡欒會拂袖而去。

賈平安卻沒有這個擔心,舉杯喝了一口茶水,“你爲何會幻想著公主再度邀請?因爲你知曉我能護著你,但你需要作態。”

“你作態以便讓那些名士覺著你矜持過了……但我現在問你,可願去教授大郎?”

胡欒猶豫著。

賈平安豎起食指,“我只說一次!”

他喝了杯中的茶水,緩緩起

竟然毫不猶豫的往外走。

機會我只給你一次。

他走到門邊時聽到了急促的呼吸聲。

“老夫願意!”

徐小魚驚訝的看著胡欒。

你的堅持呢?

你名士的矜持呢?

胡欒回首,“不過老夫有一事不解,還請賈郡公明示。”

賈平安沒回,“你說。”

胡欒說道:“我知曉賈郡公能請到那等學問大家,既然如此,爲何堅持要老夫去?”

在他看來此事不合理。老夫婉拒了公主的邀請是很心痛,但你賈平安不該是鄙夷的說老夫是傻子嗎?隨後再請一個名士去罷了。

賈平安沉默了一瞬,“只因公主覺著你合適。”

胡欒風中凌

原來你只是爲了讓公主開心?

老夫只是讓公主開心的噱頭!

胡欒坐下,晚些突然自嘲的道:“他看了老夫的心思,甚至都懶得去查老夫。”

……

李朔的啓蒙已經結束了,後續需要一個有學問的先生。

“那個先生來不了,你阿耶回頭會爲你尋一個。”

知曉賈平安在出徵前會很忙,找先生的事兒只能靠自己了,但卻依舊把功勞轉在賈平安的上。

李朔點頭,肖玲看到了一歡喜。

不讀書的日子真的好舒服啊!

“公主。”

一個侍過來,福,“公主,外面來了個先生,說是來教授大郎君的。”

“咦!”

納悶,“我沒請啊!”

巨大的失讓李朔第一次腹誹那個老爹,“定然是阿耶請來的先生。”

小賈真的去請了?

他忙碌如此,依舊把大郎的事放在最要的位置……

巨好,“大郎,隨我去見見先生。”

母子緩緩到了前院。

錢二在看著天空。

天空萬里無雲,很清爽。

但作爲管事,此刻不該是去陪著那位先生嗎?

錢二的皮子又了!

的右手,可如今早已不再是那個把小皮鞭隨攜帶的子了。

低頭看了一眼兒子,眼中全是幸福。

母子二人緩步上了臺階。

裡面站著一箇中年男子。

“見過公主。”僕役行禮。

沒戴羃䍦,也沒人設立屏風。先生以後和李朔會相很長的時日,這樣便是一種尊重。

中年男子擡頭,迅速低頭,拱手。

“老夫胡欒,見過公主。”

……

“你阿耶真的是……”

晚飯時,高突然笑了起來。

李朔覺得阿孃笑的像是那些,那種憧憬,但卻比們多了幸福。

肖玲想到了胡欒那恭謹的姿態,以及對大郎君的熱,就覺得賈安平的手段真的讓人無話可說。

看看公主,那般幸福的模樣。

第二日,胡欒就來到了公主府。

“小郎君!”

李朔躺在牀上,眼皮子了一下。

“小郎君。”

我想睡覺。

“大郎!”

李朔一個哆嗦,“阿孃!”

“起牀。”

李朔不不願的起牀,洗漱,吃早飯。

“去吧。”

慈眉善目的。

阿耶真的多事啊!

李朔到了前院的書房,胡欒已經到了。

國字臉看著相貌堂堂的,見李朔進來,胡欒微微欠,表示對公主的尊敬。

李朔行禮。

“見過先生。”

胡欒眸和,“從今日起,老夫便是你的先生。學問之道,首在心誠……”

一番訓話結束後,胡欒正準備開課,李朔起,“先生,我有事請教。”

胡欒頷首,有些好奇這位小郡公的問題……他會問什麼?學問的艱難與否?還是想問老夫要教授什麼。

李朔說道:“阿孃說先生乃名士,昨日還悄然說先生不來了,可先生爲何又來了?”

別小看小孩子,你以爲他什麼都不知道,可實際上他什麼都知道,只是不說而已。

胡欒乾咳一聲。

這個問題很爲難,他確實是說過不來了,可……

食言而不好,特別是被自己的弟子知曉後。

所以他必須要尋個藉口。

胡欒面不改,平靜的道:“老夫很忙,本想請公主另請高明,可賈郡公卻尋到了老夫。”

“果然是阿耶!”

李朔有些沮喪,“阿孃請你不來,阿耶請你卻來。”

你的節有些問題!

這還是個孩子啊!

胡欒突然覺得那些難爲都消散了,笑道:“賈郡公的學問老夫自愧不如,他出手相邀,老夫無法拒絕。”

他坦然承認了自己的學問不及賈平安。

一個僕役在門外說道:“小郎君,賈郡公送了東西來。”

“什麼東西?”

李朔很是好奇,連胡欒都頗興趣。

賈平安送的是卷軸。

打開卷軸就是‘贈吾兒李朔’,那字一看就普通。

——書山有路勤爲徑,學海無涯苦作舟。

那字陡然一變,恍如利劍,墨跡淋漓,銳氣十足。

胡欒一震!

“賈郡公大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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