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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逍遙遊》 第174章 賣蘿蔔的小姑娘

雙龍鎮因其特殊,所以雖然只是一個保正的府邸,其規模卻非常大,高牆深,宛如一個小型城池。戰期間,這裡是全鎮百姓避難之所,自然得城高牆厚,負有軍事作用。

因此,權保正的府邸中,常年由一些民壯巡弋守衛。不過,此時的權保正府卻與往昔不太一樣,高牆之,有一些極孔武有力的士卒持械巡邏,看其行止、作,分明就是軍中士卒,而且必然是經百戰訓練有素的鐵戰士。

後院側廂,有一座鐵匠鋪。這保正府裡,不僅有糧倉、武庫、磨坊,鐵匠鋪做爲打造兵、修理盔甲的所在,自然也是必備之地,一旦真有戰髮生,這兒就可以化爲一座小型城堡,爲大震關的衛城。

鐵匠鋪裡此時正生著炭火,風箱呼嗒嗒拉得飛快,將那火苗子都快吹了白,一個大冬天的赤著上膊的魁偉大漢用鐵鉗子從炭火中抄起一塊燒紅了的鐵胚,迅速擱在鐵砧上,抄起鐵錘就打了起來。

一時間,火花四濺,那打鐵的聲音極有韻律,竟然彷彿在奏響一首戰歌。

鐵錘上下翻飛,火花濺在那大漢的上,大漢皮黝黑,上滿是疤痕,有打鐵烙下的痕跡,更有許多刀劍傷、箭傷形的疤痕,累積在一起,形了一層盔甲般的保護層。

此時氣勢威猛,論氣魄威風,竟毫不弱於鐵無環,甚至還要強上一籌。

而鐵匠鋪外,保正權老爺帶著兩個下人正站在那兒。乍一看,還以爲這權老爺是要打造什麼稀罕兒,所以親自趕來察看,可是仔細看,權老爺微微欠著,臉上帶著諂的笑,和兩個隨從的模樣竟毫無二致。而且,他手上還託著一件袍子,這分明就是自居爲僕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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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嗤~~~”

劍胎形,往水中一落,騰起一白汽。

那打鐵大漢哈哈大笑,將鐵錘一拋,漫步從鐵匠鋪子裡出來,權保正讒笑道:“大將軍威武,小的瞧著,大將軍怕不得有萬斤神力,才能將一柄大鐵錘使得如此輕鬆自如。”

那鬍鬚彷佛在頜下的一部大掃把的魁偉大漢睨了他一眼,笑道:“你小子,跟老子拍馬屁!這功夫,懂嗎?力氣得有,可有力氣,屁用不頂。”

大漢看歲數,估有四十上下,對一個習武的人來說,正是氣神兒達至巔峰的年齡。

權保正趕上前兩步,這才人看出,這位雙龍鎮的當家人,腳竟然是跛的。權保正跛著腳兒,上前給大漢披上袍子,笑嘻嘻地道:“小的哪有拍您老人家馬屁的意思,全是心裡話,心裡話呀。”

大漢哈哈大笑,明明一副並不信他所言的模樣,卻也看不出一慍意。

他慢悠悠地往正院裡,權保正帶著兩個家僕亦步亦趨。

原來,這大漢竟是當朝右武侯大將軍、涇州道行軍大總管褚龍驤。褚大將軍原本是個鐵匠,隋末風雲驟起,他就從了軍,加了劉武周的軍隊,因爲力大無窮,做戰勇敢,累功升至副將。

再後來,太原李氏一一討伐諸反王,漸有一統天下之勢。劉武周完蛋了,秦王李世民褚龍驤之威武,便招攬他加自己的陣營。秦王李世民用人不疑,褚將軍也是士爲知己者死,就此忠心耿耿爲李世民效力了。

今年,李世民對許多手握重兵的大都督進行了調遷,比如武士彠也在此番調遷之列,這是朝廷對武將的一種正常管理與調整。文循時而調,防止久牧一地,上下其手,貪污賄。武將循時而調,防止將帥久鎮一地,培植黨羽,接地方,一旦滋生野心,便會生出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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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龍驤也在被調遷之列,奉詔回京,路經此地。

這雙龍鎮的權保正,原本是褚龍驤的一個親兵,因爲足踺在戰鬥中傷,從此變了跛子,這才退出行伍,爲雙龍鎮的保正。自家侍奉的大將軍路經此,權保正自然撿起了親兵侍衛的老勾當。

褚龍驤剛剛繫好袍子,忽地看到院角一叢臘梅,紅豔如火,牆角一堆白雪,堆了個雪人,天宇澄淨,樓角飛檐的頗爲麗,不站住,一部大掃把似的鬍鬚,欣然道:“小權啊,老子詩興大發了!”

權保正大驚,復又大喜,趕拖著瘸上前一步,驚喜的聲音都發了:“大將軍,您……您又有好詩要問世了。”

褚龍驤瞇著眼睛略作醞釀,道:“一樹紅花焰似火,牆角白人烤不化。烤不化來烤不化,嗯……烤不化來烤不化……”

褚龍驤覺得後兩句還可以再斟酌斟酌,不過一時又想不到別的詞兒。如果停下來細細斟酌……聽說有個姓曹的能七步詩呢,那老褚家可不就讓老曹家比下去了?所以絕對使不得。

“好詩!”

權保正雙並立,拔如槍,力鼓掌。

扭頭一瞧兩個僕從就像同時犯了牙疼病,呲牙咧的一臉痛苦之相。權保正恨鐵不鋼地踢了他們一腳,然後更加用力地呱唧起了掌。兩個僕人總算反應過來,忙也拼命地拍起了掌。

褚龍驤微微一笑,自得地謙虛道:“沒甚麼,沒甚麼,只是湊韻而已,不算什麼好詩。”

“大將軍太自謙了,西域誰不知道龍驤啊!”權保正昧著良心繼續誇讚。當年他可是褚大將軍的親兵侍衛,自然知道自家這位大將軍除了會打仗,確實是任嘛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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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這位大將軍偏還了大唐詩風盛行的毒害,喜歡詩,喜歡附庸風雅,他自己可以說自己的詩狗屁不通,旁人若說這詩不是好詩,他可是要跟人犯急的,所以只管讚不絕口。

李魚在長安大牢裡也曾順口過李太白的一首詩,當時幾個獄友雖是不解其妙,卻也是竭力讚賞,唯恐別人認爲他不懂詩。而權保正卻是揣著明白裝糊塗,生怕惹了老上司生氣了。

褚龍驤今兒重舊業,打了陣鐵,又了一首膾炙人口的好詩,登時大爲喜悅:“我說小權子,明兒老子就回長安了,你這雙龍鎮,老子還沒看過呢。走,咱們去換裳,逛街去。”

權保正忙不迭答應著:“是!小的這就去通知您老人家的侍衛……”

褚龍驤把眼一瞪,道:“帶了那幫倒黴催的大頭兵,老子是逛街還是巡街啊?就咱們爺兒倆,隨便帶兩個你的隨從,給我找袍子,逛街嘛,得隨纔好。人人走避的,咱們還看什麼?”

權保正連忙道:“是是是,小的這就去準備。”

權保正一條瘸了,平時一步一挪,走得困難。此時拖著一條不太聽使喚的,卻是步伐飛快,急急準備去了。

《詩經》有云:“採葑採菲,無以下。”葑是大頭菜,菲是白蘿蔔。此時,大隋小公主千葉殿下就挑了兩個筐,一筐大頭菜,一筐白羅卜,站在保正府外街道兒邊上。

紇幹承基站在旁邊,雙手袖在老羊皮襖裡,時不時還擡起袖子,假裝一下鼻涕:“我們仔細打聽過了,這個姓權的保正,喜漁,而且特別喜歡有良家氣質的子,不喜青樓風流子。以殿下的容,他只要看見了,斷無不上前搭訕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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紇幹承基一邊說著,一邊遊移著目,掃視到權保正府裡,恰看到大門看了,不微微一笑。平時下人出門,都是隻開角門兒的,既然開了大門,肯定是權保正出來了。

紇幹承基道:“我先去租好的那房舍裡等著,他若來搭訕,你就半推半就,他前往。他若跟你進屋,總不好隨從跟隨的,到時咱們神不知鬼不覺,就能把他擒下了。”

紇幹承基說著,轉就走。

楊千葉急聲問道:“那權保正什麼模樣?”

紇幹承基翻了個大大的白眼兒,低聲回道:“雙龍鎮上,他最大。這還認不出麼?”

“曉得了!”

這時大門全打開了,一行人從裡邊出來,楊千葉也顧不及多問,馬上甜脆脆地吆喝起來:“瞧一瞧看一看嘞,大頭菜白蘿蔔嘞,新鮮水靈脆生生的嘞……”

李魚覈計此去長安,就要見到老孃和吉祥,琢磨在雙龍鎮上買點兒有地方特的小飾品。雖說此去是去接他們過來,可終究是自己的一番心意。所以此時正在一家首飾頭面店裡,剛剛心挑選了兩件飾了錢揣好東西出來。

那脆生生的賣菜聲本來聽著也沒什麼,李魚和楊千葉就算再,也絕不會相信這位大隋公主殿下會跑到街上賣菜,但是聽到那麼甜脆好聽的聲音,李魚還是忍不住扭過頭去,想瞧瞧這聲音的主人是否也如這好聽的聲音一般好看。

不料這一瞧,李魚一個踉蹌,險險沒在首飾店門口摔個狗吃屎。

而一邊衚衕口兒,卻真真的有個人一跤摔到了地上。

衚衕口兒的地面固然被人踩得溜,可墨大總管何等高手,下盤功夫極穩,若不是方寸大,哪兒摔得倒?可是……可是……他捧在掌心怕掉了,含在裡怕化了,呵護如珍的小公主啊……

居然淪落到賣菜維生的地步,怎不由得墨大總管老淚縱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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