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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逍遙遊》 第187章 西市賤男

李魚愕然瞪著端坐在馬上的深深姑娘。因爲穿的是裝,不好.騎,是像坐驢子似的側而坐的,真不曉得是什麼時候竄上去的。

此時李魚才明白,他進府時,兩個軍頭兒說的那句:“小娘子辛苦”,不是在搭訕過路的姑娘,而是在跟自己馬上坐著的深深姑娘打招呼。

深深左顧右盼一番,滿意地點點頭:“這兒真不錯誒,你家?”

李魚依舊瞪著深深,一言不發。

奇葩子他也見過,多變郎吉祥、傲公主千葉、烈起來似一團火起來也似一團火的作作,就是沒見過這樣兒的,當自己是流浪貓、流浪狗嗎?幫了一個小忙,居然就自己跟上門來。

深深姑娘說完就一偏,從馬上跳了下來,作還輕盈。

“別……”

李魚阻止不及,於是眼前又開始獨ang~daung~獨ang~地跳躍起來。

“我實在是沒地方去了。”

深深姑娘笑容可掬地對葉小天說,毫沒覺得前那麼的一對東西是個大累贅。

“你也看到了,康家班我是回不去啦,其他戲班子現在也不安全,他們人多勢衆,還封鎖了各道城門……”

李魚聽著的口音,道:“你是長安本地人吧?難不就沒個親戚朋友可以投靠?”

“我有一個剛結識的小妹子……”

深深姑娘噙著小指,有點萌:“可也不好意思就去人家住呀,跟婆婆住一起的。”

李魚翻了個白眼兒:“所以呢?”

深深姑娘討好地看著李魚:“你看,你都幫過我的忙了,就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唄?我能幹活,吃的還,借住你家的時候,你就把我當小丫環,使勁使喚,不用客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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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魚:“我……”

深深:“真不用客氣!”

李魚瞪了半天,一個沒皮沒臉的人,男人是很難對付的。一個沒皮沒臉的漂亮人,就更難對付了。李魚能把怎麼辦?

這位深深姑娘顯然是通過李魚之前的行爲,已經認定他是個好人,對自己是無害的,所以有恃無恐。

這時,一個青小帽的家丁恰從旁邊經過,李魚急忙喚住他:“你,停一下,把這匹馬牽去馬廊。”

那家丁瞧他裝束和語氣,就曉得是自家府上的貴人,外人可進不了這院子,連忙答應一聲,上前接過馬繮繩。

李魚轉就往“立雪堂”走,深深姑娘吐了吐舌頭,暗暗鬆了口氣。之前不確定李魚是個什麼脾氣,還真怕他黑下臉來趕離開,如今他這般模樣,顯然是接納了

深深趕追上兩步:“小郎君,你跟康班主認識呀?”

“小郎君,你大名就李魚嗎?好好記的名字。”

“小郎君,聽你口音不是長安人吶,請問仙鄉何呀?”

“小郎君住的不是正房,卻不知與此間主人是何關係呀?”

“小郎君,貴府幾時開飯,我……了……”

一直懶得搭理的李魚一個踉蹌,險險沒有跌倒。

前方已到門前,深深趕搶前一步,將障子門拉開,規規矩矩鞠了一躬,雙膝一屈,就在門口的團上跪下:“小郎君請靴!”

李魚還沒被人這麼伺候過,猶豫著剛一擡,深深就出手來,殷勤地幫他了靴子,接著是另一隻,兩個靴子掉,李魚就邁步進了客廳。

唐初時候,胡椅尚不盛行於中原,門是橫拉的障子門,桌子是跪坐使用的那種矮幾,椅子是本看不到的,傢俱也都不甚高大,地面鋪了漆得發亮的原木地板,大廳裡就有席居(榻榻米),窗明幾淨,幽雅異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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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魚赤著腳兒站在廳中,瞧那牆上有琴有劍,幾上有花淨瓶,環境疏朗優雅,對這環境倒也甚是滿意。

李魚剛想在席居上坐下,就見深深姑娘顛著腳尖兒,邁著小碎步進來,顛兒顛兒地進了室,不消片刻又顛兒顛兒地出來,進了另一間彷彿書房的房子,然後顛兒顛兒地再出來,似乎去了後臺。

李魚茫然地看著,就見深深姑娘顛兒顛兒地從後臺門戶回來,笑瞇瞇地對李魚道:“我都看過了,這地方還真不錯。郎君睡裡屋,書房我也不會去打擾,晚上我就睡這廳裡吧。”

李魚真的敗給了,如此自來人……

李魚老實不客氣地走過去,一屁在深深所指的席居上坐下,雙一盤,瞪著道:“名字?”

面對收容的李魚,深深姑娘非常乖巧:“姓馮,名熠芝!”

李魚一皺眉:“我怎麼聽追你的人你十八深?”

深深陪笑:“那是藝名兒。”

李魚道:“藝名兒?你在康班主院子裡表演什麼的?”

深深傲然一笑,道:“吞劍!我最擅長表演吞劍!”

李魚恍然,不以爲然地一笑:“就那種彈簧劍?能的,呵呵,這種唬人的玩意兒……”

深深登時紅了臉,搶白道:“誰說那是騙人了的?或許有人只會唬人,我可是真功夫!”

職業技能不容侮蔑,深深真的有些惱了,左右看看,向李魚指了指,看那手勢的意思,是他等一等。

深深邁步到了牆邊,嗆啷一聲就拔出了那口儀劍。

李魚嚇了一跳,趕四顧,尋找趁手的傢伙什兒。

李魚剛把一張矮幾的桌兒撈住,就見深深提著劍走回來,往廳中一站,道:“看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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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深仰頭,腰肢一拔,愈發襯得腰細圓,再與一配,一道完的s曲形赫然呈現在李魚面前。

然後……,然後就大大地張開了,雙手小心地著劍,一寸寸地把那劍嚨。

一口儀劍,被深深一點點地吞,慢慢的,幾乎只剩一個劍柄和吞口兒在外面。

深深此時只能仰著頭,無法對李魚使眼,但用手指了指劍,又翹了翹大拇指,得意之,溢於言表。

李魚只看得目瞪口呆,原來世間竟然真有這等神奇的功夫,李魚下意識地向後背凹起的曲線看了看,還好,劍尖兒並未從後背刺出來。

深深定了片刻,又把劍一點點地拔了出來,等那劍尖兒從里拔出來的時候,李魚不自地鬆了口氣,竟似比還要張。

深深得意洋洋地看向李魚。

李魚訝然看看那口長劍,喃喃地道:“十八深,十八寸,原來你的綽號,是這麼來的。”

深深驕傲地道:“怎麼樣?厲害吧?”

李魚不自地點點頭:“厲害,這輩子我都休想學得會,也不想學。對了,你既是個賣藝子,那些豪奴爲何追趕於你?”

深深脣角一撇,冷哼道:“他們是西市一霸常劍南的手下。那個賤男,說要領教領教我的功夫。”

李魚奇道:“你就是靠這門技藝吃飯的,就給他見識見識又如何?何必鬧這般模樣?”

深深臉兒一紅,嗔道:“原來小郎君你也不是什麼好人。”

李魚愕然道:“這話從何說起?我怎麼就不……啊!,我明白了!原來他是要……”

“不許說出來,好惡心!”

深深姑娘的臉更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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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魚有些忍俊不,瞟了眼花瓣狀好看的脣,趕咳嗽一聲,轉移話題道:“既如此,你就在此小住吧。此間住的是褚龍驤褚大將軍,原本鎮守西域的,你在這裡,絕對安全。”

深深喜出外,趕對李魚喜孜孜地福禮道:“多謝小郎君,我就知道,你是個好人。”

“剛剛還說我不是好人呢,這善變的人!”李魚腹誹了一句,道:“不過,我來長安,是尋找親人的,待我尋到們,是要搬出褚將軍府的,那時你也不必再留在這裡了。”

深深道:“無妨!他們搜個三五日,尋不到我下落,也就死心了,到時我再溜走就是。”

李魚聽到這裡,不覺倒有些同來,忍不住問道:“介時,你打算去哪裡,離開長安?”

深深苦起臉來,嘆了口氣:“我從小到大,還從未離開過長安,想想要離開這裡,還真有些怕。可是,那常賤男勢力大得很,我不肯屈從於他,也只好逃亡他鄉了,除非……那個賤男遭了天譴,明兒就死掉!”

“明兒我去西市單挑,把那個常劍南幹掉!”

客棧裡,羅霸道、紇幹承基、楊千葉圍桌而坐,長安黑道有三大梟雄:聶歡、常劍南、張二魚。三人簡單瞭解了一下這三霸的生平經歷,羅霸道便迅速選中了把持長安西市達十年之久的常劍南,決定取而代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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