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第一次的經驗,第二次捉蟲子就輕鬆了許多,平安也沒那麼抗拒,什麼事都是這樣,當你有了第一次,第二次也就順理章,變的尋常起來。
這一次,他們再往裡走了幾裡,因爲婁小乙擔心某個區域的白沙蟲是有其固定數量的,總要避開上一次的位置。
在捉蟲子之前,他先找了個地方把那三,四百條失去靈鉤的白沙蟲放掉,這些蟲子見到沙漠就像魚兒見到了水,本來有氣無力的它們幾乎瞬間就消失在了沙地中,也不知道它們能不能記住這次的教訓,下一次不再上當?
這一次的他,把兩個瓷瓶放置的相距更遠,這樣理論上會引來更多的蟲子,放置時間也足足延長了一倍,但豚線香的使用量卻減了一半,他需要找到一個最經濟的用香量,否則以他現在的家,很難持續太長的時間。
結果沒有驚喜,也沒有失,上一次的蟲子一個瓶子裡有一,二百隻,這一次在二百隻左右,因爲放置的時間多了一倍,這說明用香量已不可能再消減,否則白跑一趟,爲了省香而收穫大減的話,就是撿了芝麻丟了西瓜。
按照他現在的白沙蟲消耗,再考慮修爲有一定提高的話,四百隻蟲子大概能爲他提供十天左右的用量,再往後,這個時間將會越來越短,直到有一天把蟲子抓回去就是在做無用功,就不如當場抓,當場吸收來的爽利。
戈壁上無遮無攔,在這地方修行就要考慮怎麼避開偶爾路過者的打擾,也是件很麻煩的事;婁小乙早就發現,戈壁上的天地靈機可要比普城婁府中要濃一些,這符合自然規律,人類的出現讓所有天生地長的事退卻,包括綠,也包括靈機。
純粹的靈機質量是白沙蟲的長,但過於微薄的靈力卻讓吸收變的很尷尬,婁小乙功的通過這種蟲子把自己帶進了修行世界,卻發現也就僅此而已,至多穩定到食氣初期,白沙蟲的作用將會變的無限小,小的可以忽略不計。
這個世界的修行人也不都是傻的,如果白沙蟲真的能幫助人們在修行上有所就的話,也不會被放在這裡聽之任之,它們能一直在沙漠戈壁上生存下來,核心就是,真正有能力的修士對它們看不上眼!
路徑纔打開,就發現這不過是條小路,他需要尋找另外的方向,這讓一慣懶散的婁小乙很煩燥,他希自己的生活是愜意的,而不是急趕趕的,就像那個世界中,終日奔波在忙碌的鋼筋水泥中,像個工蟻。
他想做只鳥,可以在天空中無拘無束,混吃等死,最好是八哥,鸚鵡之類的,不爽了還可以開口罵罵人……
本來這樣的生活對他來說也不難,婁府不能保證他大富大貴,但食無憂是一點問題都沒有,要求不高的話,還能有點尊嚴。
但婁小乙又有點小貪心,他想多活幾十年,於是就有了修行的煩惱;
他還有點小孝心,不想讓老人們失,於是又有了大考的煩惱。
上也有訴求,於是有了李二姐的煩惱……
走到哪兒算哪兒吧,本質上,婁小乙就不是個自律很嚴的人,他喜歡訂計劃,但能完的卻很,大部分在過程中都因爲這樣那樣的原因無疾而終,這也是他上輩子混了一輩子也是個-的原因。
回到府中,正好能趕上酉時的修練,理論上,每日勤練不輟是修行進步的本,但這是在靈機充沛的前提下,在這個低等修真環境下,因爲靈機所限的原因,勤練就不如聰明練來得更有效果,偶爾的停頓既是無奈,也是迫不得已。
平安給他送來了一封書信,香噴噴的書信,在婁小乙看信時他就很擔心,這不應該是男人使用的書信,那麼,信件的來源就很蹊蹺,
他從來也沒想過自家公子還能在這方面有所豔遇,但理智告訴他,現在在小相公上無論發生什麼,都不必驚訝,小相公已經完全變了,自從和齊二一夥接之後。
婁小乙看了一看言又止的平安,知道他心裡在想些什麼,大戶人家就這點不好,做點什麼都有人盯著,
“你不必擔心這些,也不是七八糟的人,只是友誼?明白,日久天長的那種!
別擔心會出什麼事,爺我心裡有數,你看咱們去了好幾趟戈壁灘,出什麼事了?
倒是我代給你的事怎麼樣了?彩環姨到底給我找了個什麼人家?這纔是大事!你不要主次不分!”
“我會抓打聽的,公子你放心!”
放在之前他說這話基本上就是敷衍,彩環姨在忙什麼他哪裡敢去打聽?但自從和小相公綁到一條船上之後,心思已經有了變化,尤其在送來這封書信後,更堅定了他的態度。
小相公轉過年來就已經十八週歲了,放在其他大戶人家,這樣的年紀有一半都已娶妻生子,另一半也有了大概的結果,所以小相公在這方面急迫些也是人之常,年慕艾,天經地義。
貓到季節了還會在房頂上-春呢,何況人乎?
他決定這一次認真些,把小相公代的事辦妥,這樣說不定小相公就不會和外面那些不三不四的人發生瓜葛。
距離第一次食氣功已經過去了十一天,距離夏闈之考的正日子還有八十天;婁小乙把自己的時間線做了一個基本的判斷,他認爲,鑑於勞逸結合,舒緩神經的理念,適當的放鬆自己是應該的。
一個都快十九歲,接近-年的,需要有自己的私。
在這十三隻修行竹簡中,就沒有哪怕一隻提到過需要修行的要求,那就是無稽之談,是凡人對修行的誤解和杜撰。
書信是李二姐送來的,邀請他於明晚去李府別院賞燈,燈有什麼好賞的,對婁小乙這樣的老靈魂來說,其中代表著什麼意義,也不需要人教。
飲食男,無論在什麼樣的世界,大抵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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