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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逍遙遊》 第235章 忽忽悠悠

“和尚?”

小高眼珠子咕嚕嚕轉了兩圈,仍然不得要領:“我是堂堂公主,天皇貴胄,跟頭和尚能有什麼瓜葛?他是要殺我還是要害我?”

李魚大苦惱,這要如何說個清楚?

眼前還是個未年的小姑娘呢,清純若水,天真伶俐,雖說出生在帝王家,難免有些縱之氣,卻也不失可單純。難道能赤地告訴,你以後會夫妻不和、不守清白,與一僧人私通,結果害人害己?

猶豫半晌,李魚也只能學著神們慣用的手法,虛虛實實、真真假假、含含糊糊地說道:“你所嫁者,大屋,此一劫之始。所遇者,一僧,自西天而來。結果就是……”

“就是怎樣?”

李魚攤了攤手:“當然是接引西去嘍。”

公主很認真地思考起來,不要說那個時代,就算換在千餘年後,許多人對此算命尚且崇信不疑呢,高若不是本來就迷信這一套,也不會鄭重其事地請李魚算命了。

所以,是在全盤接的基礎上去分析的。所嫁者大屋,一時揣,所遇者一僧倒是懂了,以後但凡頭,統統避之三舍也就是了,但自西天而來是什麼意思,難道是個西方來的番僧?

那接引西去又是什麼意思?難道我也要出家?出家要剪頭髮誒,醜死了,我纔不要……

深深和靜靜姐兒倆隔著一道柵欄牆站著,看著李魚和小蘿莉態的高嘀嘀咕咕,深深姑娘趁機打擊靜靜道:“李小郎君真是不簡單呢,褚將軍府來去自如,又與咱們班主是老相識,太子宮中兩大侍衛彷彿欠了他錢似的,便連那司天監裡的活神仙都對他敬重有加,真是人脈滿天下呀,你瞧,現如今那位小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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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靜瞧了瞧,見高立在牢欄外,一雙小手張地握著拳頭放在前,眼地看著李魚,一副誠惶誠恐的模樣,不道:“怎麼了?”

深深道:“你瞧,對李小郎君也是畢恭畢敬,彷彿你我當初剛班主調教技藝的時候,這小郎君,不簡單呢。”

靜靜頓時眉開眼笑,連連點頭:“是啊是啊,小郎君實實在在的了不起。”

深深看,心中好不鬱悶,忍不住道:“你明不明白我的意思?”

靜靜茫然地看向深深:“啊?”

深深道:“似你我這等出低賤的子,本高攀不上的,你快醒醒吧!”

靜靜鄙視地看了深深一眼,道:“姐,你的腦子是不是都長到裡去了,怎麼總是搞不清楚狀況啊。”

深深氣極敗壞地道:“我怎麼搞不清楚狀況了?”

靜靜道:“娶妾娶啊!我是算不上門當戶對,可我也沒高攀要當人家的正室啊!這做人吶,要面對現實。做妾,只要我俊俏可,會討男人喜歡就行了啊,難道還得出高門大姓?試問哪個高門大姓人家的子,肯給人做小的?”

靜靜柳眉嫵地一挑,向深深飛了個眼兒:“人家夠俏吧?”

那細細的水蛇腰兒輕輕扭了兩下,雖未故意作態,卻也份外妖嬈:“人家在臺上表演的時候,底下常有些登徒子說人家若無骨,態妖嬈,乃是天賜男人的恩起來就沒sei了!”

這些話靜靜姑娘可沒覺得是好話,當初在臺上聽到時心裡屈辱無比,只好佯作不曾聽見,含忍辱正常表演,偏偏這時說出來卻是無比自豪,把深深氣得直翻白眼兒。

“靜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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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你還要不要臉啊!”

“孔夫子說,閨房之樂,有甚於畫眉者。我跟自己男人,要臉幹嗎?”

“那是孔子說的嗎?那是孟子說的!再說了,那是你男人嗎?”

“管它誰說的,反正有道理!現在他不是我男人,早晚會是的。嘿、嘿嘿……”

靜靜向李魚,就像一隻貓兒看著自己爪下的老鼠,不自紅的櫻脣。

深深爲之氣結,同時……又有些心慌慌的覺。哎,明明近水樓臺,爲什麼不先下手爲強呢。現如今……若是別的人還好,自家妹子,不放手,做姐姐的怎好下手去搶,失算,太失算了!

且不提這倆文盲在那裡張冠李戴,會不會把孔孟兩位先賢氣得從墳裡跳出來否認此乃他們原創,那廂高殿下卻是百思不得其解,再三向李魚請教,李魚卻不肯明說了,只說臨到事頭就會明白,小心戒備就是。

公主如今纔多大的年紀,你一個十一二歲的小丫頭上哪養那麼深的城府去,不免心浮氣躁起來,忍不住道:“好!那你說,我若不避過這劫數,究竟會有什麼樣的下場?”

李魚遲疑了一下,高公主雙手合什,乞求地道:“你行行好,可別打啞謎了,人家都快急瘋了。”

李魚咬了咬牙,心道:“若翻臉,大不了倒檔!”便把心一橫,道:“敗名裂,臭萬年!中年故,家破人亡!”

只這一句話,駭得對他的話崇信不疑的高公主一張小臉登時慘白。

李魚見把人家小姑娘嚇這個樣子,心下也是不忍,但想到不說重話,不放在心裡,將來難免仍要走上悲劇一途,自己話說重些,牢記於心,說不定能避過這個劫數,登時又覺得自己做了一件莫大的好事,心安理得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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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李魚自以爲是做了一件大善事,卻沒有對他深信不疑的事,產生過一的疑問:他所知道的高的歷史,真是真的嗎?

李魚所知多來自他讀過的文學作品,而若細究高與辯機之事,則疑點重重。

其一,唐朝的《舊唐書》裡並沒有這樣一段記載,那裡面對皇室醜聞,可並未避諱過,爲何獨獨沒有這一段?到了宋朝,宋太宗時期的《太平覽》中也沒有這樣一段記載,偏偏到了宋仁宗時期編撰的《新唐書》,這段故事就莫名其妙地出現了,而且之後的《資治通鑑》還更富了一番細節。

其二,《新唐書》的編撰人歐修與《資治通鑑》的編撰人司馬,均有強烈的排佛立場,尤其是歐修,在《舊唐書》中將有關佛教學者的容大量閹割。其撰史之公正令人生疑。故而兩人通過虛構佛學家醜聞來達到打擊佛學的目的,可能非常大。

其三,按照歐修和司馬的說話,高公主因辯機一事失寵於太宗,可實際上直到唐太宗過世前,高公主也未失寵,起居郎明明白白地記錄了太宗晚年與高公主父倆依舊切往來的事蹟,並且有了“如此重大丑聞”的高公主還順利晉封了長公主。

其四,在他們編撰的故事裡說高公主和辨機相遇相的地點是浮屠廬主之封地,並帳其廬,與之.。但唐代高僧的管理極其嚴格,進出寺廟都有登記,無緣無故離寺不歸還能不被立刻發現不合常理。尤其是辨機乃玄奘高徒,更是矚目焦點,是沒辦法想走就走的,這就是名人的煩惱。

其五,且莫以爲高爲公主就能爲所爲,那也得看的婆家是什麼樣的人家。高的婆家乃清河房氏,山東高門。婆婆是范盧氏,都是位列五宗七姓的高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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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高的這位婆婆格極其剛烈,列傳中所說剜目明志的典故,還有“吃醋”的典故,全都指的是。房家還有一個兒嫁給韓王了王妃,就這麼一家子橫人,容得了一個媳婦胡作非爲?早就告到前去了。

其六,辯機若真的犯下戒,那就是佛門之恥。可許敬宗爲《瑜伽師地論》寫後序,裡邊還詳細提到了辯機的功德,並呈給唐太宗看,可能嗎?而佛門律宗創始人道宣大師,作爲最看重戒律的創派祖師,卻時常追懷往事,對辯機崇敬思念不已,這像是對待一位佛門敗類嗎?

甚而後來所謂的爭產也是很經不起推敲。按照《新唐書》的說法,當時高公主與房的夫妻關係早就有名無實,會去幫房去爭一個散之職和一幢房產?

況且那時房已經至太府卿,掌管金帛財帑,的流油,至於覬覦分給長房長兄的一幢房產,爲此還不知輕重,竟爾鬧到家破人亡?

諸般變故,乃至房家滅門大禍,實則另有緣由,此且不細表。問題是李魚不是唐史研究專家啊,這貨就是“一本小說走大唐,半瓶老醋直晃盪”,所以說的連他自己都信了。人家高小姑娘就更是崇信不疑了。

雖說李魚所說的話對而言,貌似還是很遙遠的事,可仔細掐算起來,卻也不算太久。因爲高的一個姐姐,就是十二歲出嫁的,而今年高已經十一了,眼麼前的事了,真是想想都怕。

而且恰因不知其詳,高越是腦補就越害怕。敗名裂,臭萬年!中年故,家破人亡!這一字一句,如刀似劍,得高的心尖尖,彷彿剛剛殼的蟬那淺綠的雙翼,又似雨後掛著水的殘破蛛網……,巍巍。

李魚眼看著高公主鼻翅翕,一雙大眼睛裡慢慢蓄滿了淚水,忽地雙膝一屈,衆目睽睽之下,“卟嗵”一聲就給他跪下了,泣聲哀求道:“先生救我,先生千萬救我!”

對面牢間的華林、深深、靜靜,還有隔壁牢間的劉雲濤,眼睜睜地看著這一切,一個個驚得目瞪口呆,對李魚,他們此刻簡直是佩服的五投地,能讓天子之向他下跪,這廝……小母牛拿大頂,牛b沖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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