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沉舟見秦青瑤著前方,也順著的視線去。
他皺起了眉頭。
他說,“是城王府的家眷。”
秦青瑤嗯了一聲,悲憫地著前方,低聲說,“你還記得我跟你說過原書主角的人品嗎?”
沈沉舟當然記得。
瑤瑤說,原書的男主角蘇敬忠是個人渣,可是主角姜瓊華卻是個非常好的姑娘,跟蘇敬忠的結合,屬于一朵鮮花在了牛糞上。
他知道,他的瑤瑤一直對這個原書主角抱著歉疚。
畢竟,是瑤瑤毀了蘇敬忠,讓姜瓊華錯失了做國公夫人的大好機會。
從某種角度來說,雖然蘇敬忠對他那個外室和真正的秦家孫來說非常之渣,可是蘇敬忠對姜瓊華卻是極好的,寵和榮華富貴,他一樣不的都給了姜瓊華。
“要下去看看嗎?”
沈沉舟扶著秦青瑤的腰,握韁繩讓馬兒停下。
秦青瑤點頭,“要去。”
沈沉舟翻下馬,沖秦青瑤張開胳膊。
等秦青瑤下馬,他便張開雙臂將人接住,抱著人穩穩落地。
兩人并肩走向那邊的押送隊伍。
那隊伍里的囚犯一共十幾個,都是城王的妻妾和子。
至于王府的仆從自然不在此列,早已經被府重新發賣了。
秦青瑤的目落在姜瓊華上。
十六七歲的小姑娘,經過連日艱難跋涉,已經形容憔悴,狼狽不堪。
穿著臟兮兮的囚服,手上腳上戴著鐐銬,肩上還扛著沉重的枷鎖,一頭烏黑長發糟糟的披散在后,臉上滿是污垢。
的手腕,被鐐銬磨得皮,似乎還殘留著跡。
那雙穿著爛草鞋的腳已經腫了,腫脹的腳脖子將窄小的管都撐圓了,出來的小片也是亮堂堂的,看著都人心疼。
秦青瑤見這個本該盡榮華富貴的主角竟然了這麼大的罪,心中升起了極濃烈的愧疚。
這個穿書主角,奪走了原本屬于姜瓊華的環,如今嫁給了太子,真正主卻淪為階下囚要被流放,怎能不愧疚?
沈沉舟察覺到秦青瑤的緒低落,他擁著秦青瑤,給安和力量。
兩人并肩走過去的時候,正在艱難趕路的囚犯們也正在打量兩人。
們是王府親眷,曾經在沈沉舟認祖歸宗祭祖的時候去過太廟看到過沈沉舟,這會兒看著沈沉舟,們每一個人眼中都遍布著惶恐。
們是造反叛賊的家眷,面對當今太子,們不能不惶恐,們害怕這個太子會暗中吩咐差折磨們,讓們死在半路上。
就連姜瓊華,眼中也滿是不安。
跟秦青瑤和沈沉舟沒有,可不敢想,這兩人走過來是對們城王府的人存著善意。
趕路這些天已經夠了折磨,真的害怕極了再被刁難。
“你們是何人?”
押送囚犯的差只是小人,從未見過皇子這種級別的人,他們自然沒認出來沈沉舟和秦青瑤。
見兩人靠近,差將大刀一橫,兇神惡煞地盯著兩人。
沈沉舟淡淡看了一眼差們。
他從腰間出秦王令牌,亮給差看了一眼,“大姜秦王,姜沉舟。”
差們認不得人,卻認識這皇室所出的令牌。
他們看清烈日下反著金的令牌,嚇得臉都白了。
昔日的秦王殿下,如今已經貴為太子殿下了!
這可是太子啊!
差們嚇得心都快停跳了,麻溜跪下誠惶誠恐叩拜行禮。
“卑職叩見太子殿下,叩見太子妃殿下!”
沈沉舟淡淡看了一眼他們。
“平。”
等十幾人站起來,沈沉舟又說,“孤來看看城王府的人,你們退開。”
差趕行禮退下。
沈沉舟這才看向秦青瑤,示意可以隨意行事。
秦青瑤的目從姜瓊華上艱難移開,看向王府十幾人,皺眉問道,“怎麼不見慶元郡主?”
王府里的人齊刷刷看向城王妃。
城王妃是慶元郡主的生母,如今也是狼狽不堪。
知道秦青瑤和慶元郡主有恩怨,若是以前,一定會站在兒那一邊,不給秦青瑤好臉,可如今已經落到這地步了,哪兒還敢招惹秦青瑤?
上前一步,哆哆嗦嗦回答。
“回稟太子妃殿下,皇后娘娘說那孽已經跟鎮南侯府的世子過了三書六禮,雖未曾拜堂,可也算是侯府的人了,讓嫁隨嫁狗隨狗,隨鎮南侯府去嶺南流放。”
秦青瑤有些驚訝。
沒想到母后竟然會這樣對慶元郡主。
慶元郡主若是跟著王府的人一起流放,說不準還能被親娘好好護著,不會遭太多罪,可跟著鎮南侯府一家去流放,今后的日子不會好過了。
侯夫人生本就刻薄,如今們鎮南侯府會遭災全都是城王府造反而起,侯夫人肯定不會怪兒子蠢笨壞了事,必定會將所有恨意和怒氣發泄到慶元郡主上,會拼命磋磨這個兒媳婦……
而蘇敬忠當日被沈沉舟割了舌頭搞了個瘋瘋癲癲的神經病,這種人哪兒能保護妻子?不瘋癲折磨妻子都是慶元郡主前世積德了……
還有蘇敬忠那個外室子,這下估計也得讓慶元郡主照顧了。
今后,慶元郡主會一輩子活在水深火熱之中。
不是侯夫人母子倆瘋,就是一咬牙一狠心弄死蘇敬忠母子倆,同歸于盡。
秦青瑤憐憫了一番慶元郡主的遭遇,然后就拋之腦后不再管。
比起原書里慶元郡主被蘇敬忠送到軍營為軍被而死的結局,如今還能保留最后一點面,不錯了。
秦青瑤看向姜瓊華。
微笑著說,“我記得你,上一次在報國寺,我與慶元郡主發生沖突,你曾好心提醒過我。”
姜瓊華呆愣地著秦青瑤。
下一刻,出寵若驚的表。
心中升起一細微的期待,連忙跪下磕頭行禮,“罪人之姜瓊華拜見太子殿下,拜見太子妃殿下!能太子妃殿下記住,是罪人的福氣!”
秦青瑤看著這個比自己小的姑娘,心疼道,“你這一路,了大罪了吧?我讓他們將你的鐐銬和枷鎖取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