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青瑤沒想到能從這人口中聽到如此不要臉的話,都驚呆了。
這還是認識那個沈沉舟嗎?
原來吃醋能把一個人的腦子給吃掉嗎?
沈沉舟見秦青瑤這麼驚詫地著他,不由噗嗤一笑,再也裝不下去了。
他了秦青瑤的腦袋,“看什麼,為夫跟你開玩笑呢,你真以為我是個無理取鬧的醋壇子?”
秦青瑤這才反應過來。
也不由噗嗤笑出了聲。
就說嘛,夫君就算吃醋也不可能變這樣無理取鬧的樣子啊,太不符合他人設了。
兩人笑鬧間,大堂里忙活的管家和謝倚之也看見了兩人。
他們趕過來行禮。
秦青瑤免了兩人的禮,笑瞇瞇看著闊別許久的謝倚之,打趣道,“多日不見,我該你一聲謝公子呢,還是該你一聲謝舉人,謝解元?”
謝倚之著很久不見懷六甲的秦青瑤。
想到這是高高在上的太子妃,是江南百姓口中的神,他心中不由便有縷縷的陌生滋生。
忽然聽到秦青瑤這打趣的話,他愣了愣,隨即忍不住笑了,陌生疏離一瞬間消散。
他拱手笑道,“殿下還是這麼喜歡玩鬧,殿下小生謝倚之就行了,別人小生謝解元是恭維,小生聽著開心,可您和太子殿下小生謝解元,那便是要讓小生愧掩面不敢應聲了。”
秦青瑤笑道,“有什麼不敢應的?如今文人里誰不知道你謝解元的名聲?縣試府試院試你三個都拿了第一,拿了頭名案首。鄉試秋闈,你又拿了第一,為頭名解元。如今所有人都在翹首以盼,盼著開年的會試你能一舉奪下會元,再在殿試中奪得狀元,為我朝歷史上最年輕的三元及第狀元郎——”
說到這兒,秦青瑤故意問道,“謝解元,我想問問你,如今所有人都在等著你大放彩,不知道你自己有沒有信心呢?”
謝倚之被秦青瑤夸贊得耳都紅了。
他默默看了一眼秦青瑤,又看著一旁的沈沉舟,然后拱手說,“小生若是說,小生能三元及第,是不是太狂妄了?”
秦青瑤一愣過后愉悅地笑起來。
擺手說,“不狂妄,這才應該是你謝倚之該有的自信和底氣!你既然有連奪三元的本事,又何須自謙?”
沈沉舟也點頭笑道,“不錯,當初為侯府外室子還敢攔路擋在秦大將軍嫡長孫的馬車前遂自薦想要做將軍府贅婿的謝倚之,本就應該是意氣風發一往無前的模樣,太過自謙,只會折損你的銳氣。”
謝倚之沒想到太子殿下會這樣說,頓時寵若驚。
他抬頭著沈沉舟,有些恍惚。
誰能想到呢,當初那個趴在墻下著他和秦姑娘哭唧唧的大傻子,有一天竟然會搖一變為當朝太子,還是如此威儀優雅的模樣……
他真是很難將太子跟當初的阿蠻聯系在一起。
謝倚之揮散記憶,抿笑了笑,拱手謝恩,“多謝殿下給予謝倚之肯定!小生還要多謝皇家恩典,承認小生跟隨母親自立門戶,未曾讓小生遭鎮南侯府連累……”
說到這兒,他眼中滿是對皇帝的忠誠和激,“當初侯府事發以后,小生特別害怕會為罪人脈,被剝奪考科舉的資格,萬幸皇上英明仁慈,憐小生多年勤學不易,對小生法外開恩,若不是皇上赦免,小生已經被抓起來跟侯府眾人一起流浪了……”
說到這兒,他又用這麼激的眼神著沈沉舟和秦青瑤,又說,“說起來,小生能得皇上法外開恩,全是仰仗了太子殿下和太子妃,若不是小生有幸與兩位殿下相識,小生又怎麼可能在皇上面前留下姓名呢?”
他的真摯激,他的滿腔謝意,秦青瑤和沈沉舟都能到。
秦青瑤很高興自己搭救了這個書中的反派。
這不是紙片人,這是個活生生的人,他不該有那樣凄慘的結局。
秦青瑤溫笑道,“不必激我和太子,這幾個月我和太子不在府上,祖父又去邊關了,幸好府里有你幫著照顧四個弟弟妹妹,聽說你還帶著他們念書,引導他們好學,謝倚之,你已經在用你的方式回報我了,而且,這是我最需要也最喜歡的報答,我很高興。”
沈沉舟也點頭,“是,你辛苦了。”
謝倚之能得到兩位殿下的肯定和贊賞,滿心滿眼都是快樂。
他只是覺得,他是太子妃搭救,是將軍府庇護,才能躲避侯府對他的傷害,他應該盡力為將軍府做一點事他才能安心。
如今能得到太子和太子妃的贊賞,他恍惚想,雖然他的出很不堪,雖然他的父親對他很殘酷,可是,這世上并非都是那般的暗,這世上還是有值得他堅守善良和正直的人的。
譬如在擂臺上救了他命的太子,譬如收留了他的太子妃殿下,譬如溫暖的將軍府一大家子。
這里明明不是他的家,卻比他的家還讓他留。
謝倚之心激,趕請秦青瑤和沈沉舟和四個弟弟妹妹們大堂,他麻溜和管家又去忙活飯菜了。
那殷勤的樣子,不像個解元,倒比管家還像管家。
……
在秦青瑤和沈沉舟陪著弟弟妹妹聊天吃飯時,戶部尚書府,陳夢婕已經拿著“養水”回到了家。
坐在梳妝鏡前,小心翼翼打開了面前的木匣子。
看著木匣子里的小瓷瓶,陳夢婕心跳有些快,眼睛都不敢眨一下。
這就是價值兩百兩銀子的養水嗎?
這就是神太子妃賜下的神藥嗎?
下意識了自己有十四個痘印的臉。
太子妃賣給的東西應該不可能是假的吧,了這養水以后,是不是真的就能變人了?
越想越激,陳夢婕已經迫不及待了。
趕抓起小瓷瓶,扯開瓶塞。
低頭好奇去看瓶子里的養水是何樣貌。
本以為會像平日里臉那種粘稠的帶著些許瑩白的,可是……
“這確定不是一瓶子平平無奇的水嗎?”
陳夢婕呆呆地著瓶子,傻眼了。
完了。
好像上當了,從堂堂太子妃手中買到假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