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二十二日,京城棋盤街。
一個報亭周圍圍滿了百姓,他們忽而喝彩忽而安靜,神激。
在報亭前,有一個穿著講究的文化人,手裡拿著一份皇明時報特別版,繼續念道:“我皇明大軍於二十日出徵當日申時收復順義,二十一日皇太子領勇衛、神機、神樞三營繼續北上,路遇奴賊三戰三捷,又斬敵兩千,於酉時收復懷!”
“好!”周圍百姓又發出一陣震天的喝彩聲。
“再讀一遍!”有百姓道。
“對,再讀一遍,我們還想聽!”周圍有人馬上附和。
報亭的負責人付給了讀報人兩錢銀子,這名文化人滿臉欣喜的又開始重頭讀了一遍,聲音抑揚頓挫,很是給力。
在京城中有上百個這樣的報亭,每個報亭前都有類似的場景,皇明時報社針皇太子對此次出征推出了特別版,特別版只有一版,版面如後世A4紙那麼大,不過是一天一期,專門報道前線戰況。
捷報傳到京師後,朝中大臣心思各異,只有太子黨員欣喜若狂,皇太子兩日連復兩城,共斬敵七千,如此大勝,真爲國朝長臉。
在當日的馬坡橋之戰後,朱慈烺率三營繼續北上,一路上遇到了幾波韃子,韃子關後很遇到強敵,因此基本都是兩三千一,小的甚至只有百十人。
這些韃子遇到其他明軍或許還能嚇唬嚇唬人,可他們遇到的是勇衛營,只能是捱揍的份,後面的清軍倒是識相,打不過就跑避免損失擴大。
馬坡橋戰役相當於是朱慈烺送給神機營和神樞營的戰果,也趁機試試兩營到底能不能和勇衛營一起聯合作戰,結果還算滿意。
鑑於此功,朱慈烺在遇到後面的韃子後,依然讓三營聯合作戰,勇衛營開道,神機營協助,神樞營追擊。
神機營和神樞營趁機撈了不軍功,二營人馬皆是樂呵呵的,原本對勇衛營有些見的人立馬三百六十度大轉彎,開始誇讚勇衛營的兄弟仗義。
軍功被勻走,勇衛營的將士們心中多有些不舒服,在經過盧九德這張鐵的安下,大家才安心下來。
盧九德只說了一句:聯合作戰是爲了擴大戰果,對大家都有好!再說了,太子殿下什麼時候虧待過勇衛營?
收復懷後,朱慈烺先是安了城中百姓,隨後讓三營修整,同時傳令除了薊州總兵馬如龍外,其他各鎮總兵於五日率所部人馬到通州集結,違期者斬。
各路人馬分散在北直隸各地,各自爲政,遇到清軍又不打,還不如統一部署作戰,召開軍議將話和任務都說明了。
攻下懷的當天,雲方面清軍試圖奪回懷,派遣近萬人攻打懷,朱慈烺覺得三大營經過了一天的行軍和大戰,早已疲憊,於是下令防守懷城。
近萬清兵三次攻城失敗,在損失了兩千餘人後清軍駐紮在城外幾裡外,試圖等待雲方面的援軍包圍懷。
八月二十三日,凌晨四點多,朱慈烺趁著天矇矇亮的時候,率勇衛營和神樞營出城襲在城外的清軍大營,清軍且退且戰,一路被打到了雲,明軍六戰六捷,斬敵五千餘人。
三大營自二十號出征以來,三日間創造了九戰九捷的戰績,共斬敵一萬四千人。
明軍只有萬餘人,剛開始時誰也沒把他們當回事,可不久之後,他們就用實際行,讓韃子們領會了痛苦的真正含義。
當雲方面的清軍主將意識到此次對手的強橫時,明軍已經兵臨城下了,原本雲駐紮著一萬多清軍,結果被打的只剩下不到五千人。
見明軍來勢洶洶,清軍主將一時間認慫了,堅守不出!
韃子主將的作讓朱慈烺很意外,說好的野戰無敵呢?怎麼改守城了?
朱慈烺在雲城下列好了陣,然後讓士兵們在城下陣,使勁的辱韃子,一個勁的他們出城野戰。
一個勇衛營的士兵甚至當衆將了下來,挑在四米長的長槍上在那甩,裡還喊著你們這些沒卵的狗韃子!
結果韃子還沒急,曹化淳和盧九德二人卻急了,對著該士兵劈頭蓋臉的就是一頓怒罵,這名士兵這纔想起來軍中還真有兩個沒卵的人......
最後,無論勇衛營的士兵怎麼辱韃子,哪怕是將皇太極的後宮妃子們全部問候了一遍,韃子主將也沒敢領軍殺出來。
雲城樓上,一個穿黃棉甲的清軍老將正眉頭皺的看著城下歡呼的明軍,道:“這就是擊垮了額駙揚古利所部的明軍嗎?”
他邊的一位韃子將領躬回道:“大人,就是他們,聽說這部明軍的主將是明國太子!”
這名清軍正黃旗老將喃喃道:“想不到在本將最後一次出征的時候,卻遇到如此強悍的明軍,真是天公不作啊!”
這個駐守雲的清軍主將阿墩,正黃旗人,當年做過建奴老汗努爾哈赤的侍衛,追隨老奴參加過多次對明戰爭,其中就有薩爾滸之戰,因功被封一等梅勒章京,賜圖魯稱號。
想著自己當年追隨老汗的一幕幕,阿墩唏噓不已,再看看今日,自己生死難料,真是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溼鞋,出來混遲早要還的......
此時阿墩的心就像一個幹了一輩子巡警的老幹部,在退休的最後一天遇上了捅破天的大案子一樣,心中那個憋屈啊。
忽然間,從明軍陣中衝出一騎直奔雲城下,待衝近城門百步之,這名騎兵翻從戰馬一側的銃套中取出一隻火槍,在對著城樓上略微瞄準後輕輕釦了扳機,阿墩邊的一個韃子將領應聲倒下。
明軍陣中忽然傳出鋪天蓋地的歡呼聲,伴隨著三聲山呼海嘯般的殺!殺!殺!
衝向城下的正是龍驤夜不收第一哨號頭楊其禮,當朱慈烺問誰去陣的時候,楊其禮第一個應下,此次出征他對佐擊將軍一職勢在必得!
在楊其禮開槍打死一個韃子將領後,城上的韃子瘋狂的對他下箭矢,七八十步的距離,韃子的箭矢早就了。
楊其禮策馬繞城狂奔,同時拔出上馬刀輕鬆飛了幾箭矢,而後用滿語大聲道:“大明皇太子令我傳話,速速投降,留爾等狗命!如若反抗,必爾等死無全!”
在裝完後,楊其禮連忙秀著蛇皮馬飛快返回明軍陣中,真正驗了裝完就跑的刺激。
阿墩有些意外的注視著這個膽大的明騎,心中忽然有一種涼颼颼的覺,整個城樓上雀無聲,沒有一個韃子將領說話,他們心中只有一種莫名的恐懼在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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