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收一路走來，先后看了不下于三百考生的試卷，大都剛剛作了二十題左右，而且卷面上相當的潦草，都是眾位考生先行打好草稿之后最后打算謄抄在試卷之上。

寫的較多的也有，三百多個考生之中總有一些良才，基礎比較扎實，或者往年落榜的學子已經悉了考場的規則與環境。

但凡第一次參加科舉的考生大部分第一天都是相當張的，心很難平靜下來，往往也做不了多的題目，只有悉了環境之后慢慢沉下心來才能發揮出正常的水平。

縱然如此，那些基礎扎實與有過考試經驗的考生做出的題目前前后后也不過只有三十道題目左右，見得最好的一個是做出了四十題左右，但是那個考生的卷面本無法目，只有最后謄抄之后才可以審看一番。

柳大的卷面則是不然，不但已經做出了六十題的數量，而且卷面干凈整潔，沒有毫滴墨的地方，簡直就是最后謄寫的事一辦如此干凈，這才是趙收愣住的原因。

要知道一百道題目可是三天的題量，這才剛剛過去了大半天的時間柳大竟然完了一大半的題目，由不得趙收不驚愕。

怪異的看著似乎旁若無人啃著的柳大，趙收難得停下來腳步，彎腰去審視起來試卷，這是從來沒有的事。

其實主要是趙收不太相信柳大在如此時間之竟然能夠做出這些題目，不是天賦驚人的良才便是胡的在下面寫些莫名其妙的文章，趙收想要驗證一下，若柳明志真是天賦之才能取得頭名，自己這個主考也是與有榮焉。

趙收先是撥弄了幾下試卷，發現只有卷紙與稿紙并沒有其他的品才審視起答案，越看越是心驚，前面二十道題竟然沒有一道題目的答案出錯，要知道就連他自己都沒有把握如此時間之完全正確的做出這些題目。

趙收雖然也是出題人之一，但是作為主考也只負責了三十道題目，剩下的題目還有齊潤跟四位陪考負責出題，出題的容就連他都不清楚。

僅僅看了二十道題目之后趙收便不得不離開考間，哪怕是主考也不能單獨在一個考生的考間之帶上太長時間。

臨走之時，找分手有意的瞥了一眼考間的號碼，他已經將這個考生放在了心上，搞不好金陵這次真的要出一個經義全對的考生了。

趙收走了之后，柳大一下子癱到了地上:“嚇死小爺了，小爺還以為自己哪里出錯了，難道是題目做錯了不？”

用巾干凈手后，柳大慌張的拿起試卷一道題一道題目開始檢查起來，先前還信心十足的答案再次看起來總覺有些怪怪的覺。

柳大揪著頭發一臉糾結，這答案到底是對還是不對哪？覺沒錯，但是好像又錯了，玩死我得了。

趙收也沒有想到，自己的一番審卷令本來還心態平和的柳大開始焦躁起來，剩下的題目本看不進去。

“哼哼。”一聲悶哼將柳明志從煩躁中驚醒過來。

齊潤神復雜的看著抓耳撓腮的姑爺，以為他遇到了題目做不下去了，隨即不經意的做了一個平心靜氣的舉給柳大看，然后便背著手離開了。

齊潤不得不如此，別人要避嫌，自家的姑爺更要避嫌，他前前后后看了幾百人的試卷，唯獨在柳明志的考間前匆匆而過。

柳大見到了岳父大人的作，也開始調整心態，提筆繼續寫了起來。

不久之后，天終于昏暗了下來，衙役們長著燈籠一個個的為考間考生發放蠟燭，靜謐的貢院之燭火閃耀起來。

柳明志點上蠟燭之后，此時已經坐了九十題，深知蠟燭黯淡的芒最容易毀眼睛，柳大打算明天接著寫整理好試卷之后，往簡陋的木床之上一趟斜看著漫天的星辰怔怔出神。

“齊大人治理之下的金陵果然是欣欣向榮，雖然有部分學子初次科考有些張，可是大部分的學子還是心態相當好的，績一定非常不錯。”

“趙大人謬贊了，這都是眾位學子平日里埋頭苦讀，基穩健，所以才能如此平和的做起起試題來，與本的關系微乎其微。”

“齊大人謙虛了，陛下在宮中偶爾提起大人的名諱，下聽聞明年有意將大人調六部為，到時候可不要忘記提攜下一二。”

齊潤心里一喜，可是神依舊平淡:“全仰仗陛下的恩威，至于能不能調任六部為時尚早，本可不敢與趙大人做下保證。”

“是極是極，天有不測風云，沒到時間誰也不能說十拿九穩，下佩服大人的心，今日無酒，下以茶代酒預祝大人步步高升，希明年你我二人能夠同殿為臣。”

齊潤也舉起了面前的茶杯:“多謝，你我共勉之。”

“千余名應試生員之中，不知道大人可發現了什麼良才，下早就聽聞當書院盡出天下才子，可惜下乃是北地之人，無緣得見當書院聞人山長的風采，今日見到諸位考生之后便可神會山長之風采，當書院的學子果然非比尋常，不生員做題的速度就連下也自愧不如。”

齊潤眉頭一挑:“哦？莫非趙大人發現了什麼良才不？不知是當書院的宋毅，李培超，還是宜山書院的林揚明等金陵有名的才子？”

“既然大人想要考教下，下就不藏私了，下發現了兩個相當出眾的學子，一是名為胡軍的學子，答題速度相當的迅速，雖然不清楚答案如何，但是看其卷面想來也是大才一個。”

“另一個是何人？”

“這個下也不清楚，按理說考生接下試卷之后，首要需要做的事應該是書寫姓名，可是其人竟然沒有將姓名的地方了下來，不知道是忘記了還是個人習慣，但是此子才識絕對非同一般，下略的看了一下他的答案，二十道題目竟然無一出錯，實在是讓人為之震撼。”

“竟然沒有名字？希不是忘了才好，否則經義就要作廢了。”

“不過下記得他的考間，三百六十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