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似乎是人之常。
當得到好不容易得到的,總會患得患失。
饒是經驗富的薛薛也很難避免這種況發生。
不是覺不到,而是無法判斷發自於心,亦或只是不得已的敷衍。
但在這一刻,薛薛卻到了。
那種強烈的,油然而生的。
“寶貝因為我而高,是對我的獎勵。”
聽到彭雲琛這麼說。
男人很講出如此麻的話,雖然並未結,但紅得彷佛被滾水燙過的耳子已經出賣了他。
可為了讓薛薛明白自己的有多真實,他還是努力地表達。
一切都是值得的。
總有那麼一個吻,那麼一個夜晚,會讓兩個相的人明白,彼此的心意相通。
尋常又不平常的一次魚水歡讓人熱沸騰,記憶猶新。
像在十八歲的年歷上畫下濃墨重彩的一筆。
雖然代價是隔天渾酸疼到無法下床,連洗漱都要男人抱著到浴室幫忙解決。
彭雲琛覺得沒什麼,薛薛卻很不好意思。
要知道,不論是薛思元還是,都是從小就能獨立自主解決生活大小事的孩子,像這般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狀態格外令人赧。
“學會照顧別人得先從學會照顧自己開始。”他半開玩笑半認真地道:“從小到大,我爸媽在家的時間不怎麼多,我就得學會自力更生。”
聞言,正把男人遞來的通心面一杓子吞下的薛薛差點兒被噎到。
彭雲琛的語氣沒什麼變化,卻聽得薛薛愣了下。
這才發現,彭雲琛似乎很提及父母。
可在薛思元的記憶當中,那讓人留下深刻印象的初次見面,彭雲琛為了開解,曾提到自己過去的經歷。
關於恩,關於父母給的一本書,讓他功克服心魔,可以繼續在求學的道路上進。
但從兩人往以來,彭雲琛談到父母的次數寥寥可數。
甚至薛薛翻遍記憶也沒找到關於這話題的痕跡。
張想問,又不知道該怎麼開口才合適。
人之間也不是毫無分寸的,這是薛薛穿越那麼多個世界,慢慢悟出來的道理。
再親的關系都有尺度。
適當的空間與距離,有時才是可以長久的關鍵。
似乎是意識到氣氛突然冷了下來,彭雲琛笑笑解釋:“我父母離婚了。”
薛薛眨著眼睛。
“他們雙方各自出軌,有別的人和孩子,而我就好像……一個累贅吧,不過還有點用,所以他們也不是很想把我甩掉……”
裡猝不及防被塞進半顆溏心蛋,彭雲琛的聲音頓時消失無蹤。
他看著薛薛,薛薛也看著他。
表再嚴肅不過。
“你不是累贅。”一字一句清楚且有力地道:“不許你這樣說自己!”
伴隨著薛薛的話語落下,彭雲琛覺自己的心臟狠狠一,不知從何湧起的熱流暖和了他的四肢,同時也填補心深不足為外人道的黑。
其實彭雲琛一直覺得自己幸運的。
他的父母說不負責任是不負責任,但好歹沒有短了他的吃穿。
至於和應安安的關系,雖然到後來形同陌路,但兩人也的確度過一段互相救贖的恩時。
而當他再一次到心力憔悴之際,薛薛出現了。
這一點,彭雲琛便很恩了。
將裡的溏心蛋嚼碎吞下,他鄭重地點點頭。
“嗯,妳說的沒錯。”
薛薛仔細端詳著男人的表,確定沒問題後松了口氣,同時半抱怨半撒地道:“以後不許這樣說自己了,聽著怪不舒服的。”
想了想又補上一句。“如果你是累贅,那喜歡你的我是什麼?沒必要貶低自己,你父母不知道你的好是他們的問題,不是你的。”
“不要因為別人的錯誤來懲罰自己。”
薛薛說完,斂下眼瞼。
在彭雲琛面前講這種話覺格外奇怪。
臉都熱了。
不過久久沒聽到彭雲琛的回應,好奇心驅使下,還是覷了對方一眼。
彭雲琛這時才有作。
眉目疏朗,姿勢舒展,哪怕坐在普通的桌椅前也自擁風華。
看得人心難耐。
“都說十八歲年,但很多人其實到了十八歲都還是小孩心。”
“而妳……是真的長大了。”
不再是當初那個蹲在薔薇林邊哭得撕心裂肺的小孩,而是可以對自己的人生和選擇負責的大人。
不再只是需要安,也可以為他人的藉。
在彭雲琛看來,這才是真正的長。
“不過就算長大了,在我這裡妳還是可以當個小孩哦。”他的角漾出溫笑意。“想做什麼樣的自己都可以。”
不用迎合期待,也不用事事權衡,只要開心自在地做自己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