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對于兩廣人士來說早餐是一件比較有儀式的事,廣州早上的早餐鋪總是人聲鼎沸。
單崇去給衛枝拿早餐,衛枝乖乖坐在桌子旁邊占位置,一只手撐著腦袋假裝漫不經心地看外面街道人來人往上班族,另外一只手著手機瘋狂扣字——
【嘰:不懂就問,我男朋友今天是怎麼了!】
【嘰:大清早的給我斷了!】
【嘰:昨晚發生了什麼我不知道的事!快說!不許裝睡著,我剛問了你今早有課要頂門進雪場的這會兒必然已經起床了!】
疑問三連發。
那邊被堵死了所有的后路,沒多久就給了回復。
【CK、背刺:姐姐,你男朋友你問我?】
【CK、背刺:沒怎麼著啊,昨晚我回公寓的時候,師父父已經睡著了。】
【CK、背刺:他今早去找你啦?干了什麼?】
【CK、背刺:算了,你打住,我不想聽那點兒酸臭的登西。】
【CK、背刺:嘖嘖我就說怎麼睜開眼人就不見了,哎呀真的是,都不跟人家打個招呼,傷心心!住在同一屋檐下我回來他睡了他走了我還沒醒的……嗚嗚!】
衛枝:“……”
衛枝還想再打字,這時候男人把小籠包和豆漿放下了,拿了雙筷子掰開,檢查了下上面有沒有倒刺,才遞給。
“怎麼了,”他問,“大清早地和誰聊的那麼開心?”
衛枝夾了個包子,咬了一口,被鮮湯燙得跺了跺腳,默默把手機塞回口袋里,胡說八道:“沒有,問問姜南風關于老煙的事。”
單崇沒有再追問。
拿起筷子,作流暢地開兩個包子皮,口朝上放著不讓湯流出來又能放涼些,推給衛枝的同時,他手機屏幕也亮了下。
男人放下筷子拿起來看了眼。
【CK、背刺:「圖」這樣行嗎?】
圖片容是他和小師妹的聊天記錄,單崇快速掃了眼,還滿意。
【崇:行,辛苦您了。】
【CK、背刺:沒有沒有——】
【崇:3。】
【CK、背刺:……】
在對面背刺鬼哭狼嚎“我不是三那個漫畫主角就是斷了腰人設您自己看一眼能怎麼著”中,單崇放下手機,但是也沒怎麼吃早餐,就要了碗小餛飩吃了幾個,那一籠包子和剩下的餛飩全部進了衛枝的肚子里,都多久沒早餐都吃撐得想扶著墻走了——
放下筷子,捧著碗咕嚕咕嚕把最后那點豆漿喝了,吃人還要抱怨:“你要不是我男朋友我都懷疑你到底干嘛來的了,大清早給我折騰起來吃早餐,然后你自己都沒兩口給我吃撐了……像不像讀書時候明天考試咱們約好了今晚一起看電視結果我真的看了一晚上電視你做了一晚上卷子——”
嘚吧嘚的。
單崇早就習慣了聽碎碎念,當做耳旁風,全程睫都不帶抖一下,了紙巾給,問:“吃好了?”
衛枝搶過他手里的紙巾,“嗯”了聲。
男人站起來去結賬,回來的時候手里又拎了幾袋打包的包子。
衛枝莫名其妙:“什麼況?”
單崇:“給他們買的。”
衛枝:“你什麼時候還兼職當團外賣……你給他們買的包子他們敢吃麼?”
單崇:“我一直這樣啊。”
衛枝:“……”
等站起來,男人手里的包子搖晃了下,轉往公寓那邊走,一邊走一邊懶洋洋道:“我一直這樣,買東西一碗水端平,不偏心誰的……想想那時候新疆的糖葫蘆——”
他回頭看了一眼。
果然見瓣一張一合,看著好像很有話說的樣子,他微一頓,挑眉:“你不會以為那個糖葫蘆是為了給你買、又不想被人發現才捎帶上他們的吧?”
衛枝:“……”
是的。
怎麼著?
我刀呢?
……
健房就在單崇住的公寓附近,他去之前先把包子給背刺他們分發了。
確實是分發了,只不過把包子遞給背刺的時候,男人看了眼不遠站在的小姑娘,低低說了句:“二十塊一籠,跑費就不收了,微信還是支付寶?轉了說一聲,我查到給你扣1。”
背刺:“……”
背刺沒來得及講話,那邊衛枝已經“噠噠跑了過來,抱著男人的手臂從他后了腦袋出來,著大師兄:“你怎麼不說謝謝?”
背刺:“?”
要給錢的,謝什麼謝。
衛枝轉頭向男人:“下次別給他們買了,他們沒禮貌。”
停頓了下:“就給我買好了。”
單崇勾起角,“嗯”了聲。
背刺看小師妹一臉護犢子又乖巧的樣子,就有點兒痛心疾首——
好歹他們曾經同為保者聯盟,共同守護阿宅太太的,雖然如今他迫于(識)力(相)地投遞叛國,但是看見還是傻乎乎的護短,就忍不住替心痛。
你這心滿意足撒前能不能睜大眼睛看看你男朋友……
你看他這冷雪機打從你認識他到現在笑的頻率加起來有今天一天高嗎?
什麼事出反常必有妖啊!
你不是都品出不對味了嗎怎麼來問我我說沒事你就真的當沒事了那男人的話能信嗎!
你看看他,憋著一肚子壞水等著治你呢,你還為他打抱不平。
背刺恨不得捶口,很是怕單崇給衛枝心態整駕崩了——
《異世修真的十八種姿勢》的劇和更新頻率好不容易恢復正常。
要是阿宅又被他惹了,到時候連載劇怕不是又要放飛自我,或者更新時間任異常……
背刺嘆了口氣。
“你嘆什麼氣?”衛枝問。
“崇哥今天沒課啊?”背刺問,“你們這架勢一會兒出去?”
衛枝聞言,臉紅了下。
背刺:“?”
背刺:“我就問你們去哪你臉紅什麼?”
衛枝不說話,拽了下單崇的袖子。
單崇懶洋洋地掃了他一眼,隨口答:“放假啊,去健房吧。”
背刺:“還有人去健房約會?電影院不開門了還是商場倒閉了,能正常點不?”
單崇:“你管的真寬。”
他說完,想了下,回頭問衛枝:“想去嗎?”
男人問這問題的時候臉上倒是沒多表,就好像真的是在詢問的意見,只是那雙黑的瞳眸在走廊里顯得有點閃閃發亮。
于是衛枝的臉就更紅了,從男人的眼睛里看到了另一層的意思——他們去健房那不是有前提的麼,就像是什麼只有他們才知道的暗號一樣,“去不去健房”什麼的……
眨了下眼,仿佛被他的眼睛,楞栽栽地點點頭。
男人翹了翹角以表示滿意。
背刺抬起手,湊過來拍了下小師妹的腦門:“你完了你,被師父管的死死的!他就看你一眼,你連自己是誰都忘記了!”
衛枝茫然:“我是誰?”
背刺倒吸一口涼氣。
單崇在旁邊:“我朋友啊。”
衛枝就了,主牽起他的手,看都不看大師兄一眼了,笑彎了眼說:“走吧,不跟他說話了。”
男人頷首:“好。”
眼睜睜看著小師妹在師父的微笑中像被洗腦了似的完全忘記自己上背負著的傳播快樂與知識的使命,背刺陷無言。
甚至還想去整個容。
……
工作日的工作時間,大清早的健房總是空無一人。
如果說世界上有什麼地方是衛枝不會粘著姜南風非要一起跟去的,那那個地方的名字大概就健房……第一次真實地到這地方,日浸泡在汗水和鋼鐵本的奇妙氣息熏得差點兒打了個跟頭。
現在懂《健房日記》是怎麼火的了。
怎麼說呢,那味道不算難聞吧,就是發酵過后的荷爾蒙氣息散落在每一個角落里變質,疊疊層層。
在游神的琢磨同行作品的亮點時,旁邊的人放下包服,就是把外面套著的那件黑衛掀起來,里面有件白的短袖T恤——
衛枝也就是一個不經意地回頭吧。
一不小心就看見男人被衛上拉一塊兒帶起來的白短袖下面,繃而均勻排布的腹……
瞳孔微微地震,也沒反應過來為什麼福利能來的這麼快。
說來也是離譜,當時的第一反應是找個手機照下來吧,楊士再不同意就給發這個,看完應該就同意了(。)。
而在衛枝掏出手機之前,已經先大腦一步行了——
男人把衛往外拽時,就覺到一個的要命又有點冰涼的綿落在自己的小腹上,他下意識作一頓,然后一把將衛掉,往旁邊一扔,低頭。
就看見他家小姑娘原本好好地坐在椅子上,這會兒一只手撐著子,整個人歪斜過來,手放在他腰上。
綿綿的指腹著他的小腹。
幾秒沉默。
反應過來自己在干什麼的衛枝“蹭”地燒了起來,頭發豎起來,心中的土撥鼠發出尷尬得能尬碎太系的尖——
手指猛地回,在空中無力地抓了抓。
幾秒后,手,一把將男人翻起來的T恤往下一拉!
“當、當心冒!”用異于平日的繃聲音說,“怎麼個服躁躁的!”
單崇挑眉。
他這輩子第一次被人用“躁躁”這四個字形容,還新鮮。
瞥了一眼也沒揭穿,做了六組熱后,拿出彈力帶,掛在隨便一個大型械上,然后彈力帶的另外一邊掛在自己的大上,向后坐。
深蹲。
每次他往后坐,已經在熱中活開來的大群都會因為發力而繃,衛枝蹲在旁邊看,時不時耳邊還有他微微加重的呼吸聲。
又一次下蹲,原本老老實實蹲在他的側面,猶豫了下干了一件上次被裝在手機視頻里想干又沒辦法干的事,挪了挪腳步,換到了男人的正面。
他今天穿的子也不完全是。
不得不說其實某個地方也是親眼見過(雖然線昏暗)也曾親手那什麼……測量,但是不得不說,天化日之下,在隔著一層布料的況下猛地一掃——
還是很有直覺沖擊力。
衛枝抬起手了鼻梁,有點兒走神,伴隨著男人的一個下蹲眼角不小心瞥到子因為作產生的形變而突出的某個……
個人形狀。
衛枝覺得今晚的吃點好的補補。
就在這時,單崇直接站了起來。
衛枝:“?”
衛枝:“你可以繼續的,別管我。”
試圖扯開話題。
衛枝:“這個作是在練什麼?”
“核心。”男人嗓音帶著運過后的低磁,“你之前不是鬧著要學刻?過來教你?”
衛枝是想學那個,這會兒聽他提起未免有些心,保持著蹲著的姿勢往他那邊挪了挪,剛湊近,就被他上散發的味道熏得差點栽個跟頭——
人類在運之后,上的氣息會變得濃烈……那味道肯定不是古龍水那種純粹的香,而是人上自帶的,汗水夾雜著他本擁有的味道,那味道是未知悉的,無數次在他上嗅到的。
他手把從地上拎起來,那熱浪撲面而來,順勢抱著他的手,一頭栽他懷里。
心跳砰砰的。
不管擁抱多次,每一個擁抱對來說依然稀罕得很。
抱著他的腰,手臂收,鼻尖埋在他的口猛地吸了一口氣:“上次在視頻里就想這麼干了。”
一邊說著,抬頭,踮起腳親親他的下。
單崇很有素質地抬頭看了看周圍,健房還是只有他們兩個人,于是眼神兒跟著變得懶散了些,他用有些糙的指腹刮了刮的臉蛋:“撒什麼?”
男人嗓音沙啞。
的要死。
衛枝就在這稀里糊涂里被他塞進彈力帶,覺到大上的支撐力,男人的手在后面撐著的背。
“往后坐,我扶著你摔不了,往后坐,再坐,膝蓋別往前跪,到大和小腹的發力,核心繃……刻也是一樣的道理,折疊,核心,核心散了就什麼都沒了。”
他說話的時候,人就在的后。
手握著的腰,掌心灼熱滾燙。
他說話時呼出的溫熱潤氣息就在的耳廓,甚至能覺到他的腔震。
“別走神。”他說,“想想你在雪道上看到的那些人是怎麼的,回去可以自己練,彈力帶只是一個輔助——”
男人說著讓開了。
自己索著琢磨核心在哪,做了幾個。
有點兒走神正在想雪道上那些個大佬的折疊是怎麼回事,突然聽見旁邊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條件反轉頭看了一眼,就看見單崇坐在旁邊,慢吞吞開一塊昨天給他的糖塞進里。
衛枝看著那顆糖消失在他的瓣。
在咬進去的時候,男人舌尖還卷了下,齒間約見到他的舌尖。
衛枝站起來,大腦空白了兩秒,從彈力帶里跳出來,走到他面前。
眼前的亮被小姑娘投下的影遮住,坐在那的男人抬起頭對視上發亮的眼,他停頓了下,問:“看什麼,你也要?”
衛枝含糊地點點頭。
男人“哦”了一聲,也沒說不給。
抬起手,一把抓住上衛帽衫的帽子繩,順勢俯下去。
男人帶著糖甜嗖嗖的氣息噴灑在圓翹的鼻尖,衛枝微微瞪大眼,杏狀瞳眸有著迷茫,直到下一秒,瓣被他含住。
本就沒怎麼閉合的牙關被輕而易舉地撬開,在男人那被咬得完全釋放了甜香又有點兒發的糖順著他的舌尖推進了的口中——
但他沒急著放開。
拉住繩的大手甚至用了點力,男人的舌尖勾了勾的,將糖平穩遞牙關,仿佛舍不得一般又逗留了一會兒……
那迫使彎腰的力道消失。
在衛枝懵中,看見男人彎著眼沖微笑著,淡道:“最后一顆,給你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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