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我又不傻,怎麼會讓何嬸子傷心?可我真的和何嬸子的菜八字不合!我耶娘們喜歡,但我實在吃不慣。”
“都說了別挑食。”
“我這不是挑食,是挑。我只喜歡吃做的好吃的菜!”
“是,知道了,你就喜歡吃我做的菜。”
懸一時語塞。
這唐見微臉皮賽城墻,自夸的功夫登堂室!
“哪有你這麼夸自己的?”
“還用我自夸?你都快幫我把盤子干凈了,你喜歡什麼我清楚得很。”
“嘖嘖嘖,太自大,太自。”
唐見微看一副不屑的模樣,忽然想到秋心說念詩和畫像的事,側過頭來瞧著笑。
“……你這是什麼意思?為何笑得這般險。”
“我都聽秋心說了。”
懸回眸看著,水靈靈的大眼睛里帶著些疑,似乎完全猜不的意思。
“秋心說什麼?”
唐見微本來想要拆穿暗多年的事,忽然又有點不忍心打破小孩兒的幻想。
懸珍藏的那張畫像實在將畫得太過溫婉。
唐見微知道自己喜歡掛著笑臉,手不打笑臉人,秉持著以和為貴,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原則,所以平日里看上去的確有點兒蒙人的溫。
可真實的完全不是畫像上的樣子啊。
知道自己聲名在外,傳說知書達理嫻靜謙和,估計懸這個夙縣人聽到的也是這些化過的詞吧?
若是一早就有了慕之意,當初在博陵賞春宴上被嚇得暈倒,豈不是懸讓一顆心碎了渣?
難怪后來如此抗拒。
唐見微自問,若是換了立場是懸,在看到心儀許久的子與自己所想完全不同之時,恐怕也會深陷傷,難以自拔吧?
這等恥的事若是要被當事人揭穿,只怕要找個地鉆進去了。
唐見微想了想,還是沒說出實話。
倆馬上就要親,也要搬到東院和懸同住一屋,還是暫時維系好關系比較妥帖。
唐見微改口道:“秋心說了,你特別喜歡吃我做的菜,魂牽夢縈的那種。”
懸冷笑道:“我才不信會這樣跟你說。”
“哦?何以見得?”
“我們家的仆人從來不會嚼舌。”
懸剛剛驕傲地宣布,就聽秋心和幾位小婢嘰嘰喳喳地進庖廚來端盤子,一邊進來一邊道:
“真的嗎?那是大夫人啊?我還以為是位俏郎君呢!”
“你以前沒見過大夫人麼?”
“對呀,我上個月才來,頭一次見大夫人。哎呀真的好俊俏!”
“大夫人就喜歡穿男裝,不過倒不是什麼癖好,似乎是家族事業的緣故,讓不得不這麼打扮。”
“家是做什麼的?”
“好像是……”幫人答疑解的正是秋心本人,低聲道,“幫派!”
說出“幫派”二字之后,一群小娘子驚起來,可將們迷得花枝。
坐在灶臺之后完完全全被擋住的唐見微看了眼邊的懸,不用開口,已經用眼神向準確地傳遞了心——
不是不嚼舌?
懸扶額苦臉,做最后的抵抗——只是在花癡而已,不算是嚼舌!
秋心就像是鐵了心要出賣懸似的,繼續說:
“別看大夫人這般俊,其實,是坤!”
“什麼——”
“真的!別看咱們大娘子弱弱貌如花,其實才是乾!”
“啊啊啊啊——給我說說給我說說!你怎麼知道的?”
“去年中秋的時候我正好路過倆的房間,聽到……”
越說越過分,懸實在聽不下去,用力“嗯哼”了一聲。
剛才還在嘰嘰喳喳的小麻雀立即安靜,庖廚里雀無聲。
秋心和小婢們手握著手,臉如鐵。
懸的腦袋從灶臺后面慢慢升起來,出一雙兇狠的眼睛道:
“都沒事干麼?快些將菜送出去!”
“是——!”
秋心等人立即端菜潛逃,懸心窩還是痛的,心道——
這幫沒正形,幸好這回是我聽到了,萬一給阿娘聽見,還不狠狠責罰們麼?
回頭想要跟唐見微解釋一下,們府的下人一般況下還是很守規矩,方才這一出絕對是意外。
還沒跟唐見微開口,手腕就被唐見微一把握住了。
唐見微還于震驚中沒緩過來:
“大嫂是坤?啊?真的嗎?坤是這樣的嗎?坤能這樣的嗎?你大姐才是乾?哦嚯,開眼界了開眼界。”
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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