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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養丞》 第193章 第 193 章

懸一邊將線索在腦海里整理,一邊走出了大理寺。

卻見大理寺門口大道之上,有輛馬車停在那兒,正是府的馬車。

馬車之上坐著一位幫派兄弟正在打呵欠,看到懸來了,便向行禮,并對車說:

“三娘,夫人來了。”

懸“咦”了一聲,沒等車里的人下來,立即上車,見唐見微的確在車,只不過因為等待的時間太長,已經睡著了。

聽到懸上車的靜,這才幽幽地睜開眼睛,看到懸已經到了面前,帶著晚風的氣息,唐見微眼睛對笑:

“原本是想要來接你回家的,沒想到居然在這睡著了,你出來多久了?”

“我才剛出來……”懸跪坐在唐見微面前,見一醒來手就本能地往腰上按,就知道肯定又腰酸了,便讓躺下,幫緩解。

馬車漸漸向府駛去,唐見微舒服地哼了兩聲,睜開眼看著在邊勤勤懇懇的懸。

“原本是擔心你的安危才來接你,結果這會兒還讓你幫我按。”

懸幫按著說:“你惦記我安危,我也惦記夫人,這不是理所當然的麼!”

車窗外的夜燈時不時地從懸的臉龐上掠過,讓漂亮大眼睛里的芒,猶如繁星一般不時閃爍著。

唐見微懸小巧的下,問:“今天一整日都在查卷宗?可查到了什麼?”

懸便將一時歡的來歷,多國改名的過往,和在博陵為質子的皇子一事,全都跟唐見微說了。

兩人討論了一番,覺得此事面上似乎沒法立即串聯在一起,可是要說它們之間沒有潛在的聯系,又覺得不太甘心。

唐見微道:“這事兒好辦,想要知道那多國質子到底有什麼貓膩,派個人混到他所住的府邸便是。我看小五那孩子機靈,就讓他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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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小五就去了那質子府。

國的質子住在南邊的墨義坊,一個不大不小的宅子里護院以及伺候他的人全都是本土侍衛。

平日里質子想要去什麼地方,也沒人攔著。只要是在博陵府便隨他自由行走,但沒法出各城門,便是在博陵城中。

小五原本想要轉扮馬夫或者是小廝應聘府,可惜這質子府不需要閑雜人等,他沒能進去,只好在府外擺攤,監視府的一舉一,將可疑之事轉告給唐見微。

小五去監視的第一日,便得到了一個看似有些巧合的消息。

“昨日從馬上摔下來,毀容了?”

唐見微早上去了閑來館一趟,依舊沒有見著大姐和大嫂,心事重重地回到府,想著要不要尋人告示的時候,小五回來告知了此事。

毀容這事就微妙了。

早不毀容晚不毀容,偏偏這時候毀容?

唐見微想了一圈,覺得此事可疑,似乎馬上就要著某個邊際了,卻還差一點點。

將此事記下,回頭與懸一塊兒商討。阿念這腦子在想這些謀詭局之時比好使。

唐見微讓小五繼續去質子府盯梢,特意代:“你要重點注意留意有什麼可疑之人進出質子府。”

也知道這個任務聽上去好像很簡單,可是越簡單的任務就越是不容易辦好。

誰也不知道這府外誰可疑誰不可疑,對于外人而言,這個府里所有人都是陌生人,想要從中篩選出最可疑的人,恐怕不是件容易事。

唐見微特意跟小五說:“若是此事簡單,也就不用你出馬了。”

小五一激靈,三娘這是夸我呢?!

小五今年不過十八,正是一腔熱,放鍋上給點熱氣兒自個兒就能躥上天的年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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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見微這樣夸他,可教他熱狂沸,盯梢的事兒更賣力了。

而大姐和大嫂的事兒唐見微也分外惦記,阿周跟回報說臨這幾日將兄弟都派了出去,在整個博陵城尋找大嫂,但到現在也沒消息。

唐見微一聽,心上被揪了一把。

這都多天了,要是大嫂平安的話,不給家里人報個消息也實在說不過去,不像是的作風。

難道到什麼事了,還是在辦什麼事兒無法

阿念剛剛出事沒多久,唐見微怕大嫂也會是目標。

畢竟路繁是唐見微在博陵發展事業最重要的幫手,若是被毀,只怕往后更加難行。

唐見微越想越是害怕,想起阿周所說,大嫂是和那個阿泖的人一塊兒離開的,大嫂失蹤應該和這不了關系。

唐見微打算親自去尋訪魯國夫人,既然阿泖是魯國夫人的幕僚,只要讓進了魯國夫人府上,就一定能將這阿泖揪出來。

一刻都等不了,唐見微去找那魯國夫人,沒想到魯國夫人回娘家探親去了,唐見微白跑一趟本就沒能見著人。

唐見微累了一日卻是撲了空,心中惦記著懸,阿周他們繼續找,一有消息就報給

憂心忡忡地坐了馬車往大理寺去,這個時辰正好接懸散班。

見著懸的時候,唐見微將今日小五查探到質子毀容一事跟懸說了。

“毀容?這也太巧了吧?”

“是不是!”聽見夫人和自己的想法一致,唐見微一掃今日的頹靡,興了起來,“我覺得咱們到一件大案的尾了!”

懸握著唐見微的手,無意識地玩著的手指,目向遠,像是在和唐見微說話,又像是在喃喃自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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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這毀容是故意為之,那麼就是要讓質子這張臉暫時從大家的眼前抹去。古往今來毀容之事接著會發生的,便是……”

懸眼神一定:“貍貓換太子!”

唐見微的心被懸所言揪了起來,不自反握住的手:“你是說……”

懸:“這個質子怕是要跑!”

此時二人已經到了府門口,下了馬車依舊在談論此事,暫時還未進府。

一人騎著馬趕來,馬都還沒停穩馬上之人就一躍而下,唐見微和懸定睛一看,正是小五!

小五火急火燎地沖過來,腳都崴了還沒停下狂奔的步伐:“三娘——夫人!那狗犢子要溜!”

唐見微立即對他比了個“噓”的手勢,待三人進府,到了無人的角落之后,才讓小五繼續說。

小五似乎忘記手里著一張皺的紙,繪聲繪地跟倆說他查到的事兒。

說他這兩日一直在質子府外擺攤盯梢,進出質子府的人還真不,但有個人長相奇特之人進出得比旁人都要頻繁。

小五原本沒想注意到此人,可這人眼睛長得猶為不同,每次都忍不住瞧他。

別人進質子府一進去就是好半天,這人進出卻很頻繁,每回進去一般不到一個時辰就會出來。

看上去好像不是府里的常駐人員,就像是代個什麼事,辦完一件小事之后就會出來。

小五覺得這人有點可疑,便暗中跟著他,發現他彎彎繞繞去了城南,在那兒和一個男人面,帶著那男人去了一間屋子里。

小五這些年在路繁邊學到了不本事,起碼跟蹤的技卓越,沒教那男人發現。

但那男人進了屋子里之后,窗門閉,即便他再厲害也沒法看清他們在屋子里做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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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五沒放棄,蹲守在對面安靜地等著,直到另有一人推門進了屋子,小五的眼睛立即尖了起來,凝神往里看。

門就敞開了一條隙,他并沒有來得及看見任何人,門就合上了。

“雖然我沒看見里面況,但是我有一個非常重要的發現!”小五渾是汗,興得都忘了,“我發現屋里有人穿著和那質子一模一樣的衫!”

聽他這麼說,懸立即明白了。

胡國質子因為份極為特殊,雖不限制他在博陵城的行,但是無論走到何,都會有人在暗中盯著,質子需要穿上醒目的熒綠衫便于被看見。

那屋里的人正是穿了這醒目的,被小五一眼發現。

小五說:“那倒霉服平常人誰會穿啊?所以我結合質子突然毀容的事聯想到,是不是有人要讓人假扮質子,將他從質子府中調換出來?戲里和話本里不都是這麼演的麼?屋里有人穿質子一樣的服,便是在試看態是否能和質子一模一樣,不被旁人認出來。”

懸和他所猜想的一致:“很有可能!”

唐見微見他手里一直攥著張紙,便問他這是什麼,小五這才發現原來自己太過興,將最重要的事忘了。

“這就是我畫的那人的畫像!”小五立即將皺的紙展開,“我不太會畫畫,不過此人的特征和神韻我還是畫得很清晰,此人就長這樣!”

懸看了眼小五的畫,這……又長又大的眼睛兇神惡煞,極薄,臉形也很古怪,棱角鮮明,就像是用刀削出來似的。

懸:“這是人嗎?”

小五:“他真的就長這樣!”

唐見微看著這人的畫像,漸漸地,手不自抖起來。

“小五,你真的畫得很像,他真的就長這樣。”唐見微還在出神,夸獎小五的話也有點兒飄,仿佛置巨大的震驚之中還未緩過來。

小五嘿嘿地笑,笑完之后“咦”了一聲:“三娘,你見過此人?”

唐見微問他:“這男人后脖子上是否有一道深深的刀疤?”

小五:“沒錯!有刀疤!因為是后脖子,我這畫正面就沒落筆了……”

懸:“阿慎,這人莫非是……”

唐見微此時的眼眸里,藏著抑不住的興

“是,這個人就是在夙縣和佘永明暗中勾連,消失了很久的鷹眼男人!”

“是他?!”懸完全沒想到,消失了許久完全沒下落的鷹眼男人,居然會在此出現!

這是巨大的意外收獲!

鷹眼男人和當初夙縣的軍資案連接頗為,如今在此出現,恐怕們真的找對了方向。

回憶方才小五所言,懸忽然喊了一句“糟糕”。

懸迅速將現下已得的線索串在一起:“從多國的地理位置和鷹眼男人再次現都指向一個可能,這質子和軍資大案應該有重大的關系。若是呂家和吳家一線真的因謀此事而忍痛殺了吳三娘等人,還殺得這般干脆果決,定是因為大事將啟,不想節外生枝。莫非,為的就是給質子出城鋪路?”

懸一邊說一邊繼續厘清線索:

“想必這質子對于軍資一案幕后之人非常重要,想要將這質子掉包送出城,而鷹眼男人已經讓冒牌貨試穿質子的衫,那便說明……”

聽到懸所言,唐見微也是一驚:“說明此事迫在眉睫,或許就在這兩天!”

懸雙目炯炯:“不……很有可能就是今日!”

唐見微震驚:“什麼?!”

懸道:“我聽同僚說,有一胡國使團八十多人今日要出城,莫非那質子就混在這胡國使團之溜出城?!很有可能……護送胡國使團出城之事向來由典客署負責,而典客署的長,便是那呂瀾心!”

說到此,一切了然!

此時已是日暮時分,城門就要關閉,想必護送質子之人肯定會趕在宵之前行,將他送出博陵。

雖然不知這質子究竟在軍資大案之中扮演什麼角,但涉及到呂瀾心,懸明白,絕對不能讓其離開!

懸立即對唐見微說:“你立即差人送信給長公主殿下,讓將此消息通知天子!我去找陶姐姐,看有沒有辦法立即調兵!”

唐見微:“來不及了,博陵這般大,等我通知長公主你見到陶挽之的時候,恐怕這質子早就逃出去了!”

懸一想,也對!

“小五!”懸說,“你立即通知幫派兄弟去城門堵人!想送質子出城必定會喬裝改扮,怕人察覺。到時候咱們便想方設法挑釁城衛制造混,讓城衛生疑,說不定就能關閉城門,一一嚴查!”

“好!”

小五上馬就走,懸沖進府,將這些日子研制的所有機巧暗都揣進懷里,一轉撞見唐見微,唐見微正要開口,懸立即拉住道:

“我知道此事對于你而言非常重要,但你正在孕期,上回為了救我已經冒了險,這幾日又奔波不已,我不許你再出門。此事給我來辦,我一定會辦好。阿慎,信我嗎?”

唐見微握著懸的手指關節已經發白。

鷹眼男人是非常重要的線索,若是今日再弄丟了,只怕往后便再也沒有機會尋到。

唐見微凝視著懸的眼睛,堅定地說:“我信你,阿念。”,,網址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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