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江市殯儀館，中午，秦昆坐在間門口在吃飯。

他邊，是一個圓腦袋的年輕人。

這人就是老王新招的殮師，土娃，聽說是北方人，不知爲何來臨江市打工。

土娃大名韓垚（yao），爲人老實，作爲學徒，主提出從中午上班一直到到晚上11點，老王表示，這樣樸實有衝勁的年輕人已經不多見了。

土娃以前是扎花圈、扎紙人的，行喪葬行業，比秦昆還早一些，但秦昆覺得自己起碼在殮師一行，是他的前輩。

“秦哥，你還有啥本事，教教俺唄，王館長說你可厲害了！”

土娃看著秦昆在吃飯，湊上來討教。

這人是個勤學好問的人，就是審不過關，秦昆看到他畫的容，把死者畫的跟妖魔鬼怪似的，大紅的臉蛋，煞白的面孔，漆黑的眼線，獷的合痕跡，你就不怕他們二半夜回魂鬧事嗎？

“土娃，我說你這是貪多嚼不爛，殮師是給死者服務的，你的把作爲行業從業者的基本素質注意一下，什麼是服務行業？那得讓人滿意啊對不？”

秦昆也不忌諱，端著飯碗進了間，指著一高空墜樓的死者。

“這種，骨架碎裂，臟滲，扭曲，首先得除，再次填充骨架，然後合皮囊，死的這麼慘，家屬也心痛難，你得把他裝扮正常死亡的模樣，讓家屬看到，減愧疚，覺得他是正常離開人世的，這才放心。送葬送葬，送的是啥？是親，是心安啊！”

秦昆拉開冰櫃一，對比道，“看你的傑作，有什麼區別嗎？”

土娃看著自己畫的，這也是一，車禍死者，是個孩子，頭骨坍塌，五因爲骨骼無法支撐，變得扭曲了，土娃的填充加的有些過量，合也不細，覺有些浮腫猙獰，像是被暴打一頓然後溺水而死的。

還有，孩子臉上妝容太濃，看起來就像是晚上能詐的樣子。

“王館長說……俺畫的還行啊。”

秦昆嚴肅道：“兄弟，專業點好不好，你這不是送葬，你這是嚇人啊！死者家屬最後來弔唁的時候，看到這副死相，三個月能睡個好覺，纔是怪事。”

秦昆點了菸，“還有，有些死的時間長的死者，你得加掩冥香，學名啥我忘了，就是這個。”

秦昆出一袋灰白的末，好像是香灰一樣，“和妝油混合以後，掩蓋臭的。”

土娃覺得漲了見識，立即記了下來，他下午2點才接班，秦昆也沒有欺負新人的意思，讓他現在就上手。

土娃走後，秦昆一低頭，發現剛剛冰櫃那孩子睜開了眼。

秦昆：“……”

一個人，一個鬼，大眼瞪小眼地著對方。

秦昆被看的心裡的，拉了個話題，打開尷尬的局面：“咳，要吃點東西嗎？”

這特麼……雖然冰棺堂終日不見，但大中午回魂，秦昆可是第一次見啊！

這個小孩也不說話，估計鬼魂太弱，披著也沒能力開口，秦昆看到他一直盯著自己，無奈道：“你家裡人是明天來弔唁火化吧？咳，我一會給你重畫一下。”

孩子這才心滿意足地閉上眼睛。

秦昆心中咆哮，我靠，老王！你這招的到底是什麼人！給死者上妝都上的人死不瞑目了！你這是無形間加大我的工作量好嗎？！

秦昆覺得，自己一定要找王館長反應一下況。

咚咚咚——

咚咚咚——

又有兩個櫃子發出響，秦昆看了看編號，這兩個冰櫃，都是土娃給畫的，秦昆道：“別敲了啊！我警告你們，死都死了，還在乎什麼形象。”

說罷，秦昆快速刨完飯，點了香，繼續進行著自己的工作。

下午2點，秦昆換班，回到辦公室了個懶腰。

王館長端著茶杯走了進來，笑瞇瞇道：“小秦，我招的人如何？”

“湊合。”

秦昆看到王館長狐貍一樣的微笑，心中警惕，原先準備的說辭咽在了肚子裡，這傢伙，萬一自己說不行的話，又藉機把工作撂自己擔子上，就不好了。

老王似乎看穿了秦昆的想法，說道：“賊！”

秦昆嘿嘿一笑，看來哥們現在也變聰明瞭。

“對了，你最近的坐姿，很奇怪啊。”老王與秦昆聊了幾句，打量起秦昆的板。

筆的後背，坐在那裡軍姿一樣，似乎渾都在用力，但是表懶散，顯然是一種放鬆的姿勢，老王納悶，補充道：“像是練功一樣……”

嗯？

不可否認，老王眼睛夠尖的，秦昆道：“哪有，這是調整日常坐姿，塑造男神形象從我做起。”

“嗯……這樣的話值得提倡，對了，你嬸最近給你了一個對象，我看年齡剛剛合適，不如……”

老王話說一半，被秦昆打斷，“老王，我下午得去房子那看看，正裝修呢，先走一步。”

秦昆跐溜一聲鑽出辦公室，急忙離開。

“哎！小秦！！”王館長一臉無語，你至於嗎？

……

這幾天有了土娃後，秦昆下班較早，王乾在拍戲，楚千尋在挖地，以前忙碌的時候，還不覺得孤單，現在清閒後，覺得還是忙點好。

騎著自行車，秦昆一路來到紡織廠小區。

小區已經竣工，不住戶都在裝修。秦昆來到自己的房子，130平，三室兩廳，一廚一衛，臺很大，裝修隊在走線，看到秦昆來了，張工頭笑呵呵上前：“秦老闆！”

“張工，速度快啊！”

坯房的模樣已經不見，現在這模樣，已經接近簡裝，地暖管早就鋪好，上面是地板，張工頭說過，2個月就能裝修完畢，曬一個夏天，夏末就能住人了。

“能不快嗎？今年生意不行，競爭激烈，咱接了好幾個活，自然得搶著趕工，不過質量你放心，我們工隊是裝修公司編制的，不屬於外包，到時候總監得派小組檢驗結果的。”

加上材料，15w的裝修費用，秦昆算得上佔了個大便宜，他也不擔心質量，這個裝修公司是楚千尋介紹給他的，口碑很好。

“對了，我隔壁兩戶是誰啊？這幾天也在裝修？”秦昆問道。

張工頭搖搖頭：“那就不知道了，不過聽說有一戶是個。”

張工朝著秦昆眨了眨眼睛，秦昆嘿嘿一笑：“行了，你們忙，我就來看看，這條煙給你們留著，走了哈。”

秦昆把一條玉溪放在木板上，揮手離開。

‘叮咚’

秦昆剛下樓，手機響起，討論組裡，一條新消息@了秦昆。

花花世界一枝梅：@崑崙魔，下午有事沒？沒事出來吃頓飯！

許洋！

秦昆回道：行，哪。

花花世界一枝梅：一傢俬房菜，還有一位妹子哦。

討論組裡立即炸開了天，小黃圖不要錢地走了一波。

武大吊：許洋，你小子請客就沒請過我！！

木公公：還有妹子？我下午其實也沒事。

欣欣小公主：@木公公，你確定要去？

木公公：流汗，我就是說說。

元家有好酒：嘿嘿，我下午剛畫完畫，有些了……

江南姑娘：@元家有好酒，你想說些什麼？

江南姑娘，正是元興瀚的友，江蘭，這時候也湊了進來。

看到討論組的狗糧不要命的撒，秦昆真尼瑪無語。

秦昆：照顧一下單狗好嗎？

萌萌的紅：@崑崙魔，好。我一會就到臨江市了，要不要見見我？

花花世界一枝梅：我先約的！

‘叮！花花世界一枝梅被踢出討論組’

羣裡所有人頓時無語。

秦昆心中一，齊紅妝要來了？這段時間，齊紅妝一直在西山實驗基地，這次來，會是單純的找自己嗎？

不過無論如何，都得見見。

秦昆回道：晚上電話聯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