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村古橋，王乾終於見到了飛雷僵。

“飛雷，你跑哪去了？”王乾面嚴肅，飛雷僵雖然蠢了點，但還算聽話，今天居然敢跑，他有些不可思議。

飛雷僵瞪著死魚眼：“我被人擄走了！”

王乾：“……”

哪個煞筆會擄走你啊大哥！你照照鏡子看看你這副模樣，鬼見了都害怕好不好！

王乾能覺到那邊有幾氣息離開，又不確定問道：“真被擄走了？那人長什麼樣？你說清楚點。”

飛雷僵認真想了想道：“長得和剝皮、徐桃給我看的電影中，那些大鼻子一樣。”

“你先等等……”

王乾回過神來，“剝皮、徐桃晚上還給你放電影了？”

王乾驚訝不已，這羣鬼現在日子過得好啊！晚上還有電影看！

飛雷僵點點頭，瞪著死魚眼：“看一次1沓冥幣！”

王乾：“……”

我特麼就知道是這樣！！！

飛雷僵出現後就有33級，現在都多久了，才35級，都快被剝皮鬼他們趕上了！自己就一隻鬼差，大把大把的給錢啊，等級卻一直上不來。

弄了半天，他的冥幣全都被剝皮、徐桃他們坑走了！

“秦昆，你縱容手下、卑鄙無恥！欺負我家鬼差人傻好欺負嗎？！”王乾睚眥裂，大家同住一個屋檐下，特麼傻子也不能這麼欺負啊。

王乾已經顧不上問剛剛發生了什麼，劈頭蓋臉朝著飛雷僵一頓罵。

“他們要你冥幣你就給啊？！你長點腦子好不好！”

飛雷僵似乎知道自己錯了，不過還是瞪著死魚眼，很義氣地解釋道：“那電影好看！”

這是什麼？這就是被人賣了還給人數錢的！你們瞅瞅，多高的覺悟？

王乾心裡嗶了狗了，恨鐵不鋼：“好看也不行！”

想我王乾明一世，怎麼收了個這麼蠢的鬼差。

“裡面的尖鼻子人的好聽！”

“的好聽也……等等……”

王乾幽怨地看著飛雷僵，“那電影裡，男是不是都不穿服？”

飛雷僵瞪著眼想了想：“有時候穿！”

王乾有些高，了太，兩行清淚直往心裡流，得，自家鬼差終究是長大了……也罷，他開心就好。

似乎到王乾是關心自己的，飛雷僵坐上托安道：“主子，沒事，這幾天我把電腦碼背過了，以後不需要他們給我放……”

你瞅瞅！傻子都被坑的會省錢了……

王乾也不知是欣還是特麼酸楚，不行，這風氣必須得整治一番了……

……

西郊二環附近，秦昆停下自行車。

媽蛋，人跟丟了。

秦昆有些鬱悶，天眼畢竟只有方圓50米的距離，他放出剝皮鬼，想試試能不能繼續追蹤，剝皮鬼嗅了嗅空氣苦著臉道：“昆哥，咱的鼻子雖然靈，也不是狗啊……這麼多尾氣，那人還坐在車裡，估計狗都追不到……哎呦，昆哥，你幹嘛打我？”

秦昆黑著臉，什麼狗都追不到，我現在很不喜歡這個字眼好嗎？

收回了剝皮，嬴瑤抱臂在旁，眼著秦昆：“秦大人，大晚上就帶人家來這裡啊，沒趣……”

那火辣毫不掩飾的眼神，似乎在訴說著什麼。

嬴瑤的熱秦昆是會過的，但是危險和熱並存，這個人，給人的覺和蛇一樣，對，就是竹葉青那種蛇，沒事咬人一口，神仙都不了。

“那你想怎樣？帝國豪庭開間房子？順手再試試能不能弄死我？”

秦昆心又起，不過被自己按捺下去，大家都是年人，年遊戲可以玩，危險遊戲還是爲好。

嬴瑤呵呵一笑：“怕了？”

“怕你？”秦昆瞇起眼。

嬴瑤疑：“不是嗎？”

秦昆道：“你先告訴我，那個‘判’是誰。”

嬴瑤歪著頭，有些挑釁道：“先去帝國豪庭，我再告訴你。”

……

秦昆活了23年，沒想到還會有一天，來到臨江市最高檔的酒店。

帝國豪庭，總統套，現在是淡季，房價也要5888一晚。

房間裡，無比舒適的大牀，緻的真皮沙發，天花板上炫目的吊燈，和踩下去好像能讓人陷進去的地毯。

秦昆是第一次來這裡。

按照秦昆的消費觀念，來到這種地方和一個危險的人，有些奢侈頂，不過除過一下讓人遐想旖旎的事，秦昆的主要目的，是問問判的份。

‘啵’

櫃子裡一瓶酒被打開，秦昆心中一痛，那酒的標價1w7，秦昆雙目無神地著天花板，臥槽……口好像什麼東西碎了……

嬴瑤撇撇，倒完酒，加了幾顆冰塊，明的冰塊在酒杯中浮撞，秦昆只能聽見白花花的銀子流走的聲音。

“嬴瑤……誰來酒店是爲了喝酒的，你不是有酒吧嗎？”秦昆有氣無力道。

“看你的小氣樣。”嬴瑤搖了搖杯子，“哪有聊天不喝酒的。”

好吧，你這個理由，無懈可擊！

秦昆說著，也給自己倒了一杯，媽蛋，這麼貴的酒，他都沒喝過。

看到秦昆牛飲一杯，咬著冰塊跟啃著自己的骨頭一樣，嬴瑤心中開心不已。

“好喝嗎？”

“馬尿一樣……”

噗——

嬴瑤含在裡的酒噴出，秀目狠狠颳了秦昆一眼：“你真噁心！！”

秦昆這才舒服了一些。

住都住了，酒也喝了，秦昆就不糾結那些了。

兜裡還有3w塊，花完剛好能撐到旅行社開業的時候，多大個事。咱從來就不怕窮好嗎？

秦昆不再主詢問，痛痛快快洗了個澡，穿了睡袍，打量起窗外的夜景。

舒適的沙發上，秦昆看到窗外車水馬龍，這裡屬於高新區，與金竹路遙遙相，坐在這裡，高高在上，俯瞰著整個臨江，才能讓人生出一種錯覺，覺得眼前的繁華，是自己擁有的。

只是這種錯覺，比夢還要短暫。

嬴瑤也洗了澡，端著酒杯靠在秦昆懷裡。

“發什麼呆？”

“不是發呆，是發愣。”

“發愣？和發呆不一樣嗎？”

秦昆道：“當然不一樣，發呆是被眼前的東西震住，發愣則是被震住之後，心裡有種憧憬，想要擁有眼前的一切。”

“俗！”嬴瑤點評道。

秦昆承認：“我本來就是個俗人。”

嬴瑤也學著秦昆的作，發愣地看著窗外：“其實自我下山後，也看過一次夜景，就一次。”

嬴瑤一直端著架子，無論在哪，整個人都是優雅、、理的，可能眼前的景象，勾起了一些回憶。

抿了抿杯中的酒，雙眸出神：“那是我20歲的時候，在香港銅鑼灣一酒店。我坐在房間裡，看著街道看了一夜。”

“師父和乾爹告訴我，我爸爸就是死在那個房間的……”

嬴瑤靠在秦昆懷裡，著他的心跳，猩紅的舌頭了落在手指上的酒漬。

“你心跳加速了。”

秦昆深吸口氣，“怎麼可能。”

“我爸爸贏嘉豪，羅湖贏嘉豪，綽號刀疤。”嬴瑤目炯炯，擡頭看著秦昆。

秦昆快速喝完了杯中的酒，思忖了一會，點頭道：“聽名字，應該是一個江湖前輩。”

二人對視了一會，這個話題便就此打住。

嬴瑤吻了吻秦昆的臉頰：“也是在那年，我遇到了判。”

“他長什麼樣？”

“我忘了……這次沒騙你，我真忘了。他那雙眼睛很詭異，很深邃，我忘了他的模樣，只記得依稀見過他。”

這句話，秦昆信，判家有種，被稱作‘瞳威’，一眼看去，實力低微的小鬼，能直接被看死。

這種道，對人也能施展，比起催眠更加深，直接將自己的神力過雙眼，施加給對方。

當年左近臣的逃走，就是因爲看了那個馮羌一眼，致使馮羌倒戈。

“後來呢？”

“後來，他和我只有短信聯繫，聽說許多深山道觀的幕後縱者，都是他。不過，他並未做出什麼傷天害理的事，除了殺你。”

不可能，當年葛戰他們將左近臣形容的十惡不赦，如果那個判是左近臣或者他的真傳，恐怕他們即便做出了傷天害理的事，也會被洗掉吧。

“其實說實話，我不覺得判想殺你。他只是想要你這個紋……”嬴瑤著秦昆的手心，他手心裡，那個骨灰罈紋靜靜地躺在那裡。

秦昆著嬴瑤，道：“你知道這個紋代表著什麼嗎？”

“我不知道。”嬴瑤承認，“不過判告訴我，你的紋十死印，代表著相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