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瞪大了眼睛站在旁邊,著他手拿彈簧刀,蹲在地上一個勁兒的忙活。
只見餘半仙放完過後,又抓起其中的一隻走到桌子跟前,一把掐住脖子,稍一用力,便把全部滴進了瓷碗裡面。
這般照舊,剩下的兩隻鴨和鵝的,也被他依次進了瓷碗裡面,眼看著,一大碗盛的滿滿了。
做完這些,餘半仙又拾起桌子上的幾柱檀香點燃,順手進了香爐裡面,彎腰潦草的拜上幾拜,沒有毫恭敬之意。
“怎麼樣雙喜,這紙人你看出點啥門道沒有?”餘半仙用巾了手上的跡,漫不經心的向我問道。
我大有深意的看了他一眼,最終皺眉道:“啥門道我雖然看不出來,不過這紙人可不是什麼善類,你再這樣供下去,搞不好會弄出一尊邪靈來,我勸你還是儘早收手,鼓搗這些旁門左道爲好。”
餘半仙供奉這個紙人的方法,讓我不聯想起了泰國著名的養小鬼。
養小鬼,顧名思義是養鬼來替自己辦事,賺錢。
兩者雖然一個是紙人,一個是小鬼,形態不同,但餵養的都是食!這也往往是供養邪靈一貫的做法!
“呵呵,你以爲我真心實意的供奉它麼,我是不得已啊。”餘半仙一臉的自嘲道。
我聽完吃驚的問道:“你說這紙人迫你餵養它?”
餘半仙苦著臉點了點頭,等看向紙人那裡,目充滿了深深的憎恨之。
“唉,不瞞你說,爲了養這鬼東西,老朽已經被搞得傾家產了。”
餘半仙出三手指頭,哭喪著臉道:“爲了養它,每天三頓,鴨,鵝,好生伺候著,老朽起早貪黑的扎紙活,閒暇時間還得去天橋擺攤賺外快,辛辛苦苦賺來的錢全部餵它還不夠,可愁死我了。”
我看了一眼紙人,又瞥了瞥餘半仙,等見他愁眉苦臉的模樣,心裡終於恍然大悟了。
當即我就抱著胳膊冷嘲熱諷道:“老餘,你之所以我來你這兒住,最終的目的,恐怕是想讓我幫你解決掉紙人這個大麻煩吧?是嗎?”
“怎麼會呢?我你來這兒住純粹出於樂善好施,江湖救急而已。”餘半仙小心翼翼的瞄了我一眼,狡辯道。
“那好,你繼續供奉它吧,我不奉陪了。”我心裡冷笑,丟下一句話,轉向門口走去。
“雙喜別介呀,你別走啊。”餘半仙急了,趕喊住我。
我停下腳步笑著問道:“怎麼?還用不用我幫忙呀。”
餘半仙有些不自然的了鼻子,乾笑道:“嘿嘿,雙喜,你道法高深我可是看在眼裡的,如果順手的話,你能幫我解決掉這個紙人那就更好了……”
“行了,你就彆了,死要面子活罪。”我打斷他的話,繼續道:“既然來你家了,我也不能白住你的地方,這個麻煩我出手幫你解決,就當我住在這兒的房租了。”
“那敢好。”餘半仙見我答應,頓時喜出外。
我淡淡道:“那你跟我說說吧,事的來龍去脈,這紙人是怎麼迫你餵養它的。”
“唉,要說這事兒呀,還得從兩年前那個晚上說起……”餘半仙目驚魂未定之,開始把他餵養紙人的詳細經過,向我徐徐道來。
兩年前的某天傍晚,餘半仙騎著三車去給一個客戶家送花圈,既然這家人買了花圈,那肯定是家裡死了人,當時也趕上那家正辦白事兒,就留下餘半仙了吃了一頓飯。
酒足飯飽過後,這天也晚了下來,大約晚上9點多鐘吧,餘半仙這才騎著三車慢慢悠悠的往店裡趕。
用餘半仙的話來說,當晚的天特別黑,烏雲遮住了月亮,前方的路黑漆漆的手不見五指,而且當時他又沒有手電,就這樣黑往回趕。
回去的路大約有五六公里左右的路程,因爲客戶家是農村,所以走的全是山路。
山路並不好走,再加上餘半仙喝了不酒,腦袋昏沉沉的,騎著三車顛顛噠噠的,不知不覺中,竟然來到了一片茂的樹林裡。
“先生慢走。”
正當這時,後突然傳來了一個男子的喊聲。
餘半仙一聽到有人喊他就把三車停了下來。
等他回過頭向後一看,只見一個穿黑的男子朝他這裡走了過來。
餘半仙了眼睛,或許是天黑的緣故吧,他現,自己無論如何也看不清黑男子的相貌,倒是男子手裡的一個紙人卻很是顯眼。
當時餘半仙就問黑男子了:“你喚我有啥事兒嗎?”
“先生是扎紙匠吧?”黑男子反問道。
餘半仙應聲說:“我是。”
然後黑男子拿起手裡的紙人,笑了笑說:“我這個紙人壞掉了,想麻煩你回去幫忙修補一下。”
一邊說著,黑男子掏出幾張錢遞給了餘半仙,說這是維修紙人的費用,請你收好。
餘半仙一見到錢頓時眼睛放,酒勁兒也醒了大半,他手把錢接了過來大致一數,足足有五百多塊。
當時餘半仙心裡別提有多高興了,心想今天運氣真好,遇上了一個冤大頭,這些錢不要說修個紙人,就算再重新買兩個都綽綽有餘了。
餘半仙喜滋滋的把錢揣進了兜裡,向黑男子保證,說自己手藝良,絕對會把這個紙人修補的漂漂亮亮的。
黑男子微微一笑,點頭道了聲謝,轉便鑽進樹林裡消失不見了。
回到店鋪後,餘半仙大概查看了一下紙人的損壞程度,現主要是口位置破了,其它的位置完好無損。
當下他就找來幾竹條和彩紙,雙手搗鼓一陣,沒費啥力氣便將紙人修補完畢。
等餘半仙想騎三車把紙人給黑男子送回去的時候,突然猛地一拍額頭,喊道:“壞了,剛剛回來的匆忙,忘記問客戶的地址了,這黑燈瞎火的,我該去哪找他呀?”
餘半仙剛自言自語的嘀咕完,接著,讓他大驚失的一幕生了。
只見他手裡的紙人咔吱咔吱的扭過腦袋,如同抹了白麪兒似得小臉對準餘半仙,張開鮮紅的小,不停地測測冷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