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來不及檢查它是死是活,雙手法決一變,迅曲指隔空一點翻山印。
“起!”隨著我話音響起,此印通滴溜一轉,嗖的一下從地上跳了起來,向著與金鈴纏鬥的另一隻鬼頭飛過去。
“落!”隨著我一聲輕喝,翻山印向它當頭了下去,一個照面,便將它死死的砸在了地上,憚不得。
做完這些我並未就此罷手,繼續手一引翻山印,方向一轉,就要劈頭蓋臉的朝張天師那裡砸過去。
張天師眼見我先後破了他的兩隻鬼頭,臉上出懼,大手一抓青幡,立刻向後退去,他一邊迅後退,一邊慌的罷手道:“道友且慢,算我認輸了,我有話要說。”
我聞言微微一愣,沒想到他會突然投降,略一猶豫,還是把符紙全部收起來,抱著胳膊向張天師,打算聽他要講些什麼。
張天師見我沒有繼續開打的跡象,停下,鬆了口氣道:“道友有所不知,本天師,哦不,在下乃是金觀主鬼道子的親傳弟子,家師高齡九十八,乃是附境的高手,法力深不可測,想必道友也不願爲了我而惡家師他老人家,不如這樣,你今天答應就此罷手,改日在下一定帶金銀珠寶登門拜訪,如何?”
說道自己是鬼道子的弟子時,張天師不把膛了,似乎一下子有了依仗,說話間底氣也足了幾分。
我聽完他的話心頭猛地下沉,從他口中說出的這個鬼道子,竟然是一個附境界的高手。
這下可讓我左右爲難了,我未曾料到張天師竟然有如此大的來頭,要知道,殺了一個附境高手的徒,對方肯定不會坐視不管的。
可是,我跟張天師已經鬧到了現在這番境地,就算我答應放過他,又怎麼能保證對方不會記仇,以後掉過頭來伺機報復我呢?
要知道,張天師對於周通三番兩次的出爾反爾,我可是深深看在眼裡的,他話說的天花墜,但人品,本不值得信賴。
我腦筋急轉,幾秒立刻作出了判斷。
這個張天師堅決留不得,哪怕得罪那個附境的鬼道子,也不能讓他離開大黑山,要不然,以後將會到他永無休止的報復。
何況個張天師也不是什麼善良之輩,他手中的那張紋符咒更是我必得之,這樣一來,起手來就沒有什麼可糾結的了。
權衡了其中的利與弊後,我語氣故作驚訝的道:“想不到你竟是鬼道子的得意門弟,我對鬼道子他老人家的大名早就如雷貫耳了,今天恕在下眼拙沒能認出你,真是失敬失敬。”
張天師見我對他客氣起來,以爲我是怕了他師傅的兇名,眼中滴溜一轉,嘿嘿笑道:“道友既然聽說過家師的威名,想必也清楚他的毒辣手段吧,他要是起飆來,就連我這個親傳弟子都拉不住的,你今天得罪了我,以後可要小心家師登門報復啊!”
“這……張道友,我也不知道你是他老人家的弟子啊,早知道,借我幾個膽子也不敢對你出手啊,唉,這該如何是好。”我聽完他的話後,撓了撓頭皮,臉上立刻裝作一副擔心害怕的神。
張天師將我這幅表盡收眼底,心中暗暗竊喜,循循善道:“道友莫慌,正所謂不打不相識,你我一見如故,我怎麼能忍心看你遭家師的怒火呢,我這有個辦法,你想不想聽?”
“願聞其詳。”我連忙抱拳,擺出一副洗耳恭聽的姿態。
“其實很簡單,我看你那小印法寶的品相還算不錯,湊巧家師又喜歡收藏這一類的法寶,如果你把此印給我,由我轉給家師博得他的歡喜,順便再替你言幾句,想必家師他大人有大量,會既往不咎此事的。”
說完,他目盯著我手中的翻山印,出毫不掩飾的貪婪之。
我聽完立即暗中冷笑,看來張天師已完全把我當那種涉世未深的頭小子來看待了,以爲三八兩句話就能把我唬住。
他之所以扯出鬼道子那面大旗,還不是爲了窺視我手中的翻山印,而我,又何嘗沒有打他上法寶的注意。
“多謝天師出言提醒啊,要不然在下險些釀殺之禍了,罷了,這小印本來就是我無意中得到,有能者據之,既然鬼道子他老人家喜歡,我便雙手奉上吧!”
說完,我暗中向翻山印灌滿法力,滿臉不捨的捧著它,慢慢朝張天師那裡走去。
張天師臉大喜,他沒想到我竟然如此的不嚇,三八兩句話就把寶給騙到手了。
“識時務者爲俊傑,這等寶可不是一個神境修士能夠擁有的,看來小兄弟深得取捨之道,你條小命,總算保住了啊。”張天師迫不及待的迎了過來,出手,急切的想要把翻山印奪過去。
眼看張天師的手就快抓住了翻山印,我突然手指著他的背後,滿臉活見鬼的失聲大:“魔劍書生,你不是已經死了嗎?提著劍在張天師背後幹什麼?”
“不可能!”張天師一聽我這話,嚇得魂飛天外,急忙扭頭往後看去。
接著他愣住了,後靜悄悄的,連個鬼影也沒有。
“臭小子!你騙我!”
張天師就算再笨也知道上當了,還未等他回過頭,我的灌滿法力的翻山印就已經狠狠地砸在了他的後背上。
“啊!”
張天師慘一聲,口被砸的迅塌下,噴出一大口鮮,無聲無息的倒在了地上。
我抹了額頭上的一把汗水,這種惡鬥是我修道以來最爲艱難的一次,也是第一次置人於死地,剛剛要不是用了一點小小的計謀,想要殺掉這個同階道士,無異於難上登天。
此刻,我心裡並不平靜,既有殺人後的恐懼,也有那種律法束縛的殺意快。
我深吸口氣,平復了一下心的波後,彎腰把張天師的翻過來,開始手向他的腰間的袋子索過去。
跟他拼殺了大半天,現在,終於要到了搜刮戰利品的時刻了。
“不好!竟然還沒死!”
我忽然現,雙眼閉的張天師,口微微起伏著,儘管起伏的作很小,但還是被我細心的察覺,當即想都沒想,向後暴退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