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般折騰下來,人票基本丟了半條命,然後按照土匪的老規矩,五到十天爲期限,大當家會派人去人質家裡送“海葉子”信件。
要是對方家裡收到信件不痛快出錢贖人,那就壞菜了,人票基本會被廢掉。
當時,那個財主家裡人就沒有送錢過來,惹怒了土匪,就將地主老財的服,用繩子綁在了冰天雪地裡,兩條胳膊上澆冷水,等胳膊凍了冰坨,再用木子猛砸,直到把那個地主老材四肢廢掉,這才把他扔下山去。
聽到這兒,我和餘半仙不對視一眼,均從對方眼中看到了震驚之,這土匪也太他孃的囂張了,太他孃的殘忍了。
孫支書斜了我倆一眼,吧唧吧唧的了口煙,說道:“怎麼樣?夠殘忍吧,我再給你倆講個更殘忍的。解放前,就在大興安嶺這一代,有個名聲響亮的悍匪頭子,人送外號“鐵娘子”。
有一天帶隊下山搶東西,走到半路到一個孕婦,就跟男匪打賭說:“你猜猜,這小浪蹄子懷的是小子還是姑娘?”
男匪說:“看樣子是個姑娘。”
鐵娘子說:“那我偏說是個小子。”
男匪說:“隔著肚皮,你又怎麼知道是小子?”
鐵娘子說:“很簡單,是丫頭是小子,我剖開肚皮給看便知分曉。”
說完,鐵娘子過去把那個孕婦一腳踹倒,掏出刀子把肚子給劃開,把嬰兒從肚子裡拎出來一看,沒帶把,是個孩,隨手把孩子往地上一扔,跟男匪說了一句,這個賭我打輸了,晚上陪你睡覺。
這個鐵娘子兇殘是出了名的,對敵人兇殘,對自己更兇殘,話說,還沒夥時有一個兩歲大的孩子,上山之前,拎起孩子的小,照著腦袋“喀嚓”一聲就給斃了,只是爲了爲土匪後不讓孩子爲念想,親生孩子,說殺就殺了,這樣的悍匪誰不怕啊。
上山後,鐵娘子還得要夥,不過新人夥,還必須學會說土匪的“黑話”。
黑話是東北土匪一套獨特的語,比如,土匪管殺人“人”,分錢“挑片”,他們忌諱“死”字,稱死了爲“睡了”,睡了則稱“躺橋”,“腦瓜瓢”指代腦袋,黑話裡殺頭就“摘瓢”。
這套黑話系,是混跡匪衆中的必備技能,關鍵時刻甚至關係到個人生死。
說到這裡,孫支書呵呵一笑道:“想必你們也知道楊子榮此人吧,最典型的列子就是他深匪巢,靠一口流利的黑話取得座山雕的信任,功打土匪部,如果不瞭解的人,聽黑話就會像聽天書一樣。”
對話是這樣的:
土匪:蘑菇,你哪路?什麼價?什麼人?到哪裡去?
楊子榮:哈!想啥來啥,想吃來了媽媽,想孃家的人,孩子他舅舅來了。找同行
楊子榮:拜見三爺!
土匪:天王蓋地虎!你好大的膽!敢來氣你的祖宗?
楊子榮:寶塔鎮河妖!要是那樣,我從山上摔死,掉河裡淹死。
土匪:野悶頭鑽,哪能上天王山!你不是正牌的。
楊子榮:地上有的是米,喂呀,有底!老子是正牌的,老牌的。
土匪:拜見過阿媽啦?你從小拜誰爲師?
楊子榮:他房上沒瓦,非否非,否非否!不到正堂不能說。 Wшw_Tтkǎ n_℃O
土匪:麼哈麼哈?以前獨幹嗎?
楊子榮:正晌午說話,誰還沒有家?許大馬棒山上。
土匪:好叭噠!行,是把老手
楊子榮:天下大耷拉!不吹牛,闖過大隊頭。
座山雕:臉紅什麼?
楊子榮:神煥!
座山雕:怎麼又黃了?
楊子榮:防冷,塗的蠟!
座山雕:曬噠曬噠。誰指點你來的?
楊子榮:一座玲瓏塔,面向青寨背靠沙!是個道人。
這種前言不搭後語的問答,聽起來一頭霧水,就因爲黑話備相當強的保,就算被外人聽到也不至於泄,所以常被土匪們作爲識別“溜子”同夥還是“空子”局外人的主要手段。
那鐵娘子學習完黑話後纔開始夥,像這種姿漂亮的子,夥前還要跟大當家睡覺,把大當家伺候滿意了,然後纔有資格過堂夥,這也是土匪跟男土匪的區別。
鐵娘子“過堂”時,頭上頂個酒壺,朝前走不回頭,走到百步左右,其它的土匪舉擊,只聽咣的一聲,頭上的酒葫蘆碎了。
這時,有土匪就跑過去鐵娘子的子,現沒有嚇尿,氣,就可以夥了。
正因膽大心狠,上山不久便使用鐵腕手段清除異己,殺掉與自己剛上過不久的大當家,以一介流之輩,很快就坐穩了山大王的位置。
從此以後,山上的土匪都非常敬畏鐵娘子,也紛紛效仿,給自己起了個外號,什麼“快手”,說明自己法好,“草上飛”“一風”“冰上跑”,說明作敏捷,跑得快,“滾地雷”,就是說這個土匪上總藏著地雷,誰惹了他,二話不說就把地雷扔出去炸你。
鐵娘子把一盤散沙的土匪凝聚在一起後,又立赫赫有名的“四樑八柱”。
四樑八柱是土匪部的一種組織名稱,除了大當家之外,其餘的所謂“四樑”分別有“頂天樑”“轉角樑”“迎門粱”“狠心樑”。
“八柱”分別有,“稽奇”“掛線”“懂局”“傳號”“總催”“水相”“馬號”“帳房”。
而這“四樑八柱”中最關鍵的人就是“轉角樑”,東北俗稱爲通算先生,他是整個綹子的軍師,能掐會算,多爲先生,道士,香出,專門利用一些法來推八門,決定整夥土匪的進退向。
說道這裡,孫支書突然面凝重之,低聲道:“當時鐵娘子手下就有一個軍師非常了不得,一本領神鬼莫測,我所在的剿匪聯軍傾巢出,把鐵娘子以及全部土匪剿滅,唯獨抓不住那個軍師,好幾次都被他從眼皮子底下溜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