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得兩儀殿,李績興衝衝得就走了,都不搭理張文灌他們,因為他知道張文灌他們肯定是反對的,但是他確實是很想打。
因為自李世民去世之後,那邊祿東讚掌權以來,這主權就一直都在吐蕃手裡,每回都是吐蕃主挑起戰爭的,名符其實的黃金攪屎,只是當時有個高句麗在,在每個武將的心中,高句麗是一定要滅的,這比吐蕃意義大的多,但是吐蕃三番五次來挑釁,他們心裡可都窩著火。
要知道這個時代的武將,真是打遍天下無敵手,就是還未跟吐蕃分出勝負。
其實唐朝的文臣也都崇尚軍功,王玄道他們也都是很強的,他們這些士族本就排外,但是這個時機,還真不是一個好時機,如今國發展的非常好,剛剛有些起,你這突然一變,那變數可就多了。
樞要大臣都是憂心忡忡啊!
張文灌來到尚書省就立刻嚷起來,“如此大事,陛下怎能如此草率決定,不行,我們得上奏讓陛下收回命來。”
鄭善行面愁緒道:“吐蕃亦非高句麗,可不是那麼容易打敗的,縱使打贏,也會自損八百,如果是這樣的話,我們所有的一切努力,可都將會付諸東流。”
長孫延納悶道:“陛下這回怎會如此輕易的下決定?我們本就沒有開戰的準備啊!”
崔戢刃皺了皺眉,突然看向韓藝,見韓藝一語不發,坐在位子上發愣,於是道:“尚書令,陛下最信任的就是你,恐怕只有你才能夠勸阻陛下收回命。”
韓藝微微一怔,目左右掃了掃,道:“小律是一定要收回的,如果不收回的話,我們大唐將會失去對於西域諸國的控制,但如果你們都不想跟吐蕃發全面戰爭的話,那就只有一個辦法。”
“什麼辦法?”
“支持陛下的決定。”
“什麼?”
眾人驚訝的看著韓藝。
韓藝道:“你們可不要忘記,陛下不是說要跟吐蕃開戰,而是要奪回小律,這是理所當然的,吐蕃趁我中原危機,吞並小律,此乃不義之舉,只不過吐蕃如果敢反擊,那就開戰。”
“可是這一旦發生衝突,什麼事都可能發生啊!”劉祥道道。
韓藝道:“如果陛下不這麼做,萬一吐蕃真的出兵安西大都護府,那咱們打還是不打?”
大家皆是沉默不語。
韓藝道:“奪回小律,是勢在必行,如今我們要做的就是避免與吐蕃全面開戰,而唯一的辦法,就是做好戰鬥到底的準備,這橫的就怕不要命的,唯有當我們眾志城的時候,吐蕃才會到害怕,只要吐蕃不敢開戰,那就不會發生全面戰爭,所以我們要支持陛下,要讓吐蕃看到我們的決心,他們自然會膽怯。”
王玄道道:“那我們應該怎麼做?”
韓藝道:“上奏陛下,暫時斷絕與吐蕃的來往,遣返所有逗留在長安的那些吐蕃王子、貴族。”
崔戢刃他們稍稍點下頭。
他們都是新一代,年輕氣盛,不是那些傳統的文臣,他們非常理解韓藝的意思。
張文灌、劉祥道這些老牌文臣,雖然不認同,但是他們都讚,也只能點頭答應下來。
韓藝可是李治的心腹,他當時雖然有些懵,但是他很快就想明白李治的用意,他不能不支持,如果他不支持的話,那麼就肯定會跟李治出現矛盾,因為他現在的份地位可不一樣,他可是尚書令,宰相之首,如果他帶頭反對的話,那朝中大臣都會反對,百姓也都會反對,現在韓藝這麼威這麼高,那李治就會很尷尬。
但是輸的一定是韓藝,因為軍方是支持李治這一決定的,如果李績不支持的話,那李治也不會這麼做。
既然韓藝明白了李治的心思,那他當然也知道該怎麼做。
韓藝率先上奏,對著吐蕃一番痛罵之後,然後又請求李治,遣返吐蕃派來長安學習的王子、貴族子弟。
崔戢刃他們也紛紛上奏,譴責吐蕃吞並小律,要求斷絕與吐蕃貿易,甚至於絕。
同時,韓藝以尚書省的名義在大唐日報上面發表文章,譴責吐蕃,欺凌我大唐藩國,反正以前的什麼爛帳都給挖了出來。
但是他們謹守一點,就是針對吐蕃吞並小律這件事,不是說針對吐蕃這個國家,也沒有說要跟吐蕃開戰,只是說要保護我們的藩國,以及用非軍事手段去製裁吐蕃。
李治也是表現的非常霸氣,立刻下令,遣返吐蕃在長安學習的王子和貴族子弟,並且立刻關閉與吐蕃的邊境貿易,也以昭告天下的方式,譴責吐蕃在西北的所作所為。
朝廷上下表現的非常齊心,也是非常堅定。
百姓雖然非常不想大乾戈,絕大多數百姓都不知道小律在哪裡,但是朝廷也沒有說要開戰,只是說製裁吐蕃。另外,韓藝將那些爛事都給翻出來,讓百姓也都覺得這幾年對吐蕃確實比較窩囊,吐蕃老是挑釁,各種卑鄙無恥,咱們韓小哥都差點死在那裡,可不能再忍下去,是該給他們一點點瞧瞧,咱們大唐可是超級帝國,不能總是吐蕃給欺負呀。
這人都是有自尊心的,尤其是現在的大唐百姓,因為思想更加開放了,國家意識加強了,都覺得我們大唐才是最牛的,怎麼能讓人欺負。李治表現出來的決心,讓百姓充滿了信心,輿論也是一邊倒,譴責吐蕃的所作所為。
這一下子,長安是風雲變幻,立刻將新政的風頭都給掩蓋了過去,李治馬上回到舞臺的中央,世界的中心,因為這些事都得他來拍板,那麼整個國家又開始圍著他在轉,這才是正常況。
可見李治手段之高明,他一出招,韓藝老老實實得讓到一邊去。
......
兩儀殿。
“哈哈...朕就說呀,這朝中文武,最懂朕心思的,還是你韓藝呀!”
李治坐在塌上哈哈大笑道。
韓藝笑道:“不瞞陛下,當時那一下,臣還是被嚇到了。”
“是嗎?”李治笑道:“那你為何當時不反對!”
韓藝道:“因為臣當時還不知道陛下究竟是什麼意思,但是臣堅信一點,陛下決計不會不顧天下百姓,貿然開戰。”
李治呵呵一笑,道:“那你認為朕此計能否奏效呢?”
韓藝道:“臣也認為吐蕃應該不敢開戰,如果吐蕃想跟我大唐開戰的話,一年前那就是最好的時機,那時候中原正陷危機之中,當時他們都不敢貿然開戰,如今就更加不用多說。”
“朕也是這般想的。”李治點了下頭,又道:“所以你們一定要記住,當務之急,還是全面落實新政,你們不要因此事而分心,一定要將新政落實好。”
他只是要借此事重新回到舞臺的中央,將大臣、百姓凝聚在他邊,他可不想將國家給弄,他上嚷嚷得非常霸氣,但是心裡還是以新政為重。
韓藝點頭道:“陛下請放心,微臣會落實好新政的。”
李治點點頭,道:“還有......。”
忽然間,他突然皺了下眉頭,用手輕扶額頭。
“陛下。”
韓藝、張德勝面一。
李治眼也不睜的擺擺手,道:“老病了,不礙事。”
張德勝忙跟韓藝使了使眼神。
韓藝心領神會,道:“陛下,你先休息,微臣先告退了!”
李治輕輕點了下頭。
韓藝躬一禮,然後便轉離開了,出得大門的瞬間,他斜目往後一瞥,只見張德勝正攙扶著李治躺下,心想,你的確很厲害,輕描淡寫,便將權力都給拽到了手中,只可惜你沒有一副強健的魄。
李治躺在臥榻上,心中是好生煩悶,此時本是他大展拳腳之時,可卻總是力不從心,心道,若是朕沒有這病,那該多好啊!只可惜......朕絕不能讓弘兒到時也跟朕一樣。念及至此,他皺了皺眉。
在兩儀殿躺了一個多時辰,李治才漸漸從暈眩中恢復過來,但是他並沒有回寢宮,而是去到了東宮。
李治先是來到李弘的書房,只見四五個小太監正在整理著堆積如山的奏章,一個這麼大的帝國,不可能一點事都沒有,但是李弘又理不了,只能先放著,這越積越多,可見當皇帝真不是一件的輕松的活。
“小人參見陛下。”
那些太監見皇帝突然來了,嚇得趕行禮。
李治稍稍點頭,道:“你們忙你們的。”
“小人遵命。”
李治隨手拿起一道奏章來,他本就看不清,他只是輕輕了下,問道:“最近沒有人來過這裡嗎?”
“回稟陛下,最近幾日就是小人們在這裡整理這些奏章,倒是沒有其他人來過這裡。”
李治點了點頭,又將奏章放下,然後便轉出去了。
他又來到李弘的寢宮,剛剛屋,就見武娘拿著一個碗從裡屋走了出來,還略顯疲憊的用袖了額頭上的汗。
“陛下?”
武娘突然看到李治站們門前,不有些嚇到,隨即又趕上前來,“臣妾參見陛下。”
“免禮!”
李治來到榻前坐下,問道:“弘兒的怎麼樣?”
武娘道:“比前幾日是要好了不,但還是比較容易疲憊,剛剛喝完藥,就睡下了。”
李治點點頭,道:“這些日子真是辛苦皇后了。”
武娘愣了下,旋即道:“弘兒是臣妾的兒子,母親照顧兒子,乃天經地義之事。”
“也是。”李治笑著點了下頭,突然用手了雙目。
武娘道:“陛下,你看著好像有些疲憊,你可也得注意休息呀,這邊就給臣妾吧。”
李治歎道:“朕也想多休息一下,但是如今新政剛剛頒布,有很多事都等著朕來理。”
武娘道:“可是國事是永遠理不完的,陛下當以龍為重。”
李治笑著點點頭,指著旁邊的座位道:“你也累了!別站著了,坐吧。”
待武娘坐下來之後,李治突然問道:“這新政頒布以來,影響可是不小呀,朕的幾位皇叔都到不小的影響,不知皇后那邊可有到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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