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葉霽風瞠目結舌，僵得像木頭。

該死，這個瘋子在做什麼，居然撲過來親他的脣？

他被一個同吻了，他的初吻啊……

可是這覺怎麼會這樣奇怪，香香的，的，比糖的滋味還要好？

趁他張低呼，秦驚羽舌尖一頂，如靈活的小蛇一般鑽了進去，熱烈而瘋狂地吮吻起來。

葉霽風傻了，徹底石化。

脣舌糾纏的覺，竟然如此好，激人心，他只覺得上像是被點燃了一團火，那火苗嗖嗖往上竄，燒得他心猿意馬，罷不能。

不對，這是不對的！

可是他竟然沒力氣推開，任由那年在他脣上肆意親吻，爲所爲。

也不知過了多久，秦驚羽停了下來，擡起頭，似笑非笑看著他漲紅的俊臉：“不是說我沒有魅力嗎，不是說我一派胡言嗎？那你剛纔怎麼不反抗，閉著眼一不讓我親？你敢說你剛纔沒覺？”

覺……

他對他，居然有覺，他是男人啊，怎麼能有覺，而且還有種半途而廢的失落？！

葉霽風呆了下，眼見滿面揶揄之，心頭一沉，火氣猛然高漲：“你真是個瘋子，不可理喻的瘋子！我沒推開你是因爲你襲，我全無防備……”邊說邊是用袖去蹭脣，好似上面沾染上什麼病毒一般。

“沒見過你這樣的人，睜著眼睛說瞎話！”秦驚羽冷笑著搖頭，雙手捧住他的臉，無意識挲，“不承認是吧，那好，就算剛纔你是措手不及，防不勝防，我們現在就用事實說話，你看好了，我來了——”

眼見那張絕的臉龐在面前逐步放大，葉霽風睜大了眼，喑聲低：“你……你做什麼？”

“我啊，重複剛纔的事，你喜歡就繼續，不喜歡就反抗。”

“我……”葉霽風微微怔愣，他想說他不喜歡，他討厭，他想推開他，事實上，只需要輕輕一擡手，他就可以一掌將這羸弱的年打翻在地，可是他爲什麼全綿，爲什麼手腳無力，心裡如生扯拽般糾結。

要不再親一下吧，就一下，讓他再下那滋味，反正他只是被，不是他的錯……

那淡的脣瓣漸漸湊近，他渾繃，心頭一片燥熱，撲通撲通，居然滿懷期待，仰起頭，他扳住肩膀的大手無師自通般，轉而向的後腦。

兩人額對額，鼻抵鼻，眼看脣即將上。

幽香襲來，葉霽風的心都要跳出膛了。

恰在此時，秦驚羽陡然打住，指著他哈哈大笑：“現在你是不是還要否認，還要說我沒有魅力？你這個膽小鬼，承認喜歡有那麼難嗎？承認被我迷住了有那麼難嗎？”

葉霽風瞪著，雙目噴火，心裡也在往外噴火。

自己這是怎麼了，竟在這個弱不風的年面前全無抵抗之力？

被他吻的時候，那覺居然該死的妙，讓人不自沉迷其中，對他中途喊停，居然有莫名的失與不捨！

瘋了，一定是被他染了瘋病……

“看著我。”覺到他的走神，秦驚羽扳正他的臉，居高臨下睥睨，“你爲什麼不說話？是不是心虛了？”

“放開我，你這該死的變態！齷齪鬼！”

“我變態？我齷齪？哈哈哈……”秦驚羽長聲大笑，瞇起眼，著微潤的脣角，“我再變態也沒你們南越人變態！我再齷齪也沒你們南越人齷齪！口是心非的傢伙，你有本事就推開我，要不我又要輕薄你了，嗯，你怎麼不手啊，是不是怕了？還是你喜歡我剛纔那樣？”

葉霽風攥了拳，看著那張邪氣冷笑的俊，有遲疑，如果這一拳打去，打在那羊脂白玉般的臉上，他會很痛嗎？

“下不了手打我，是不是？那就怪不得我嘍！”

本是嚇他一下，沒想到這傢伙還地嚷：“別我，爲堂堂男兒還如此不知恥，投懷送抱，你要臉不要？”

無心之言，卻刺痛了的心，是啊，投懷送抱，當初在那雲島上的山頂石屋，溫泉池邊，就是貪，對那個人主心，不想那一時歡愉如今竟爲終恥辱！

“我就投懷送抱了，你有種就別躲開——”

秦驚羽再次俯下去，瞥見他驚慌失措的目，心頭微頓一下，但腦中的理智頃刻間又被心衝的魔鬼吞噬，他是蕭焰的好友，是那位葉小姐的弟弟，有什麼好心的？！

調戲他，辱他，毀滅他！

閉上眼，滿心冷笑，將脣瓣覆上去。

“小風……你們在做什麼？”背後傳來一聲低喚，腳步響起，在看清兩人的行爲後，頓時發出一聲尖，“啊——”

聲音迴響在室，下一瞬，秦驚羽後頸一巨力襲來，將擊飛出一丈之外，砰的一聲後腰撞在案幾上，案幾斷裂兩半，疼得險些閉過氣去。

一隻腳踏到面前，頭頂上有人冷哼出聲：“這麼快就耐不住寂寞了，居然去勾引小風？！”是蕭冥，那個冷惡魔。

秦驚羽蜷起子，好不容易緩過勁來，靠坐在牆邊，低低地笑：“是啊，一個人在這空的屋子裡，真冷清啊……”

“殿下，茉公主。”葉霽風站起來，對著蕭冥滿面敬畏，喚過之後看到他旁的錦，微詫道，“你怎麼來了？”

“我怎麼就不能來？你來了皇宮也不找我，一個勁往前衝，喊你又聽不見，還好我後來遇到大哥，就一起過來了。”那說完，恨恨瞪他一眼，目轉向地上的秦驚羽，止不住的厭惡，“他是誰？小風你爲什麼要跟他抱在一起，還跟他……你們……”

“他……我……”葉霽風悄然了下那角落裡的年，面上紅未褪，吶吶道，“他是大夏皇太子，秦驚羽……”

看到他被打，看到他痛苦，自己竟然一點都不開心，完全與前來興師問罪的初衷不符。

老天，到底是怎麼了……

“他就是……大夏太子？”蕭茉臉微變，眸怪異過來，似是鄙夷，又似是忿恨，更有種說不出的緒在裡面，一步步近。

“好了，茉兒。”蕭冥沉聲低喝，拉住蕭茉的手，“只是個誤會，小風沒做什麼，都是他勾引小風，是他的錯，你別爲了這微不足道的人，傷了你們多年的誼。”

茉兒？

蕭茉，蕭氏兄弟最小的妹妹？

秦驚羽眸輕揚，看著怒氣衝衝的模樣，材小，年紀稍輕，眉眼倒是與蕭月有幾分相似，只了幾分弱，多了幾分倔強。

看得出，這位茉公主與這葉府二公子關係匪淺……也是，哥哥娶姐姐，妹妹就嫁弟弟，親上加親，好得不能再好！

秦驚羽冷笑著，一言不發，看著蕭茉咬脣將葉霽風朝外推，而葉霽風猶豫著走得極慢，不時回頭過來，直到蕭冥出聲：“好了，茉兒和小風都出去，我跟太子殿下還有話要說。”

他開了口，葉霽風也不便多說，施禮告退，蕭茉往秦驚羽瞪了幾眼，疾步追了出去。

喧鬧結束，一切恢復平靜，室只剩下微微的息聲。

啪啪啪，掌聲響起，蕭冥一邊漫不經心鼓著掌，一邊朝緩慢踱了過來。

“不錯啊，勾引人的本事真是不賴，居然敢招惹小風——”啪的一聲脆響，一個掌落在面上，火辣辣的腫痛，蕭冥轉過被打偏的頭，冷冰冰道，“你知不知道他是誰，他是茉兒的心上人，你要是再敢跟他……休怪我對你不客氣！”

“我沒勾引他，我好端端在屋子裡喝酒，誰知道他是從哪裡鑽出來的？”秦驚羽抹了下脣角，艱一笑，“我對他沒興趣，只是想喝酒，呵呵，酒壺空了，今天的酒還沒送過來。”

“想喝酒那還不容易，等下自然有人給你送來，要多有多，不過——”他拎起的領，滿目鷙看著，審視著，像是要看穿的心，“你要酒，還是要男人？”

“我要……”秦驚羽蹙著眉，傻乎乎地笑，“很難取捨的，可不可以兩樣都要？”

“真是貪心。”蕭冥聽得冷笑，慢慢鬆手，“你在想別的男人，我二弟聽了，不知道會不會有點難過？”

秦驚羽故作不解，期期艾艾繼續傻笑。

“不過他現在佳人在懷，春風得意，自然也顧不得你，你對他而言，也就是個暖牀之，沒什麼可留的……這個癖好說出去也不好聽，他也不會再犯。”手臂一揮，使勁將摜在地上。

秦驚羽無力摔在地上，半晌都沒能爬起來，只得著口，微微氣苦笑：“是哦，他不再是小太監，而是南越皇子，自然移別，看不上我了，呵呵……”

這番話半真半假說出來，原本只是在他面前演出戲，卻沒想到越說越是心中酸楚，苦難言。

蕭冥盯著，似乎在掂量著的表現，眼底一片森寒：“還有，你別打小風的主意，給我老實呆著，否則我會讓你死得很難看！”丟下這一句，他拂袖而去。

等他走遠，秦驚羽才慢慢坐起來，扶著牆慢慢走進室，癱倒在牀上，渾像是散了架一樣痛。

了氣，捱了打，換來的是蕭冥對的警戒心降低，這是好事。

但是也深深知道，蕭冥這個人的疑心太重，僅僅是警戒降低而已，他還沒有最後放下戒備，而且，在這宮中也找不到援，全部都是他的人，沒法求得生機，只能期盼外援來救。

外援……

暗夜門還不知道蕭焰是叛徒，憑他在門的份和手段，就算影士中有人找到南越來，他也會想辦法，不讓他們接近蒼岐，更別說進得南越皇宮。

而大夏那邊，蕭月說有使者過來，細想之下，可能倒是極大。能迅速知悉自己和元熙的下落，調兵遣將，安排部署，這其中到底是父皇的斥候力量，還是因爲程十三前往天京報訊？

不論如何，只盼早日離這囚徒生活，帶著元熙平安迴歸……

周痠痛，想得迷迷糊糊，不知不覺睡了過去。

如果一覺醒來，發覺這一切只是場噩夢，該有多好！

時間流逝，彷彿過了須臾，又彷彿過了許久。

帶著這樣的期冀醒轉，睜開眼，看到牀頭那道靜靜坐著的悉影，才知道只是奢。

這一天到底是什麼日子，該來的，不該來的，一下子到了個齊！

秦驚羽冷笑著撐起來，臉上涼涼的，腫痛消減不，不必想也知道是他給敷了藥膏，可是有什麼用，上的傷可以用藥來醫治，那麼心呢，心破了碎了，有藥可醫嗎？

“別急著起來，再躺會吧。”他輕輕按住的肩，數日不見，他的面蒼白了許多，說話也是有氣無力，卻仍然是溫潤悅耳。

秦驚羽沒說話，靠在他塞來後背的墊上，閉目養神。

“疼嗎？”手掌上被打的那邊面頰，沒得到的迴應，蕭焰輕嘆一聲，“下回別跟大哥，再忍忍，等拿到後面的解藥，我就送你們回去。”

送他們回去？

秦驚羽睜眼，卻見他臉上滿是悲憫之，溫的眸凝過來，疼惜中蘊含著不捨。

“你要送我們回去？回哪裡？”在心裡冷笑，當初就是被他這樣的眼神騙了一次又一次，現在，以後，都不會再上當了。

“自然是回大夏。”一苦笑凝在他脣邊，抿了下薄脣，他垂眼低道，“我最近很忙，恐怕很長一段時間不能來看你，你自己保重，我會派人跟你聯繫。”

他很忙？怕是忙著陪他那位未婚妻子，忙著準備大婚事宜吧！

秦驚羽看他一眼，眼睛再次閉上。

有心想問一句，既然已經有了放在心尖上的子，他又爲何來招惹自己，說那麼多甜的話，做那麼多的事……話到邊終還是嚥下。

問了又如何呢，自取其辱嗎？其實誰都明白，那只是他設下的圈套，預定的劇，聰明如，還是抵擋不住他的溫，進了套，了戲，付出了的代價！

早就看了，也已經而出，心如止水，不是嗎？

“以後喝點酒，酗酒的戲份大哥有些信了，不要太過了，傷的是自己的。”蕭焰長臂一攬，圈住僵直的，手指過的脣，“別讓別人親這裡，我會嫉妒，我會發瘋。”

原來他知道，什麼都知道，知道醉酒裝瘋，知道強吻葉霽風……

秦驚羽笑了起來，他是這宮裡的二皇子，有什麼事瞞得過他呢，包括的心思，他都是瞭如指掌，全然掌控。

“你想怎樣？在蕭冥面前揭發我？去啊，就像你給他傳遞報那樣，什麼都告訴他去！”冷冷地說。

他像是什麼都沒聽見一樣，靜默著，突然將摟，得令人窒息：“你到底要我怎樣才能原諒我？”

原諒？這個詞對來說太陌生，太不可思議。

秦驚羽紅了眼，只是搖頭。

“很多事，我在遇見你之前就已經註定，我的家族，我的份，我的責任……你知道嗎，你這樣待我不公平，不公平……”他低喃著，越說越是急切，很難想象，那樣近乎囈語語無倫次的話，會是出自這位心思縝的南越皇子之口，“你怎樣……才能明白……”

秦驚羽不由冷笑，打斷他道：“這個世界上本來就沒有公平可言，你該比我更清楚這一點。”

如今的，還有什麼地方可以利用，值得他來懺悔演戲呢？已經沒有必要了。

看了眼窗外的天，淡淡道，“時候不早了，二殿下該回寢宮了。”

“殿下……”他抓住的手，抓得那樣，眸裡有著無法言說的痛楚。

“好了，我困了，二殿下請回吧。”

秦驚羽一點點出手來，看著他失落站起，看著他蕭索遠去，那背影，袂飄飄，孑然一，如孤雁獨自高飛在天際。

怨恨織，心在這一刻痛到極致。

早知今日，何必當初？！

如果死去的人能夠復活，如果欺騙都不復存在，如果到的傷害可以平復，如果和元熙都還好好待在大夏皇宮，如果他不姓蕭或者不姓秦，如果沒有這一切的一切……也許，可以原諒他。

但是時間是一直向前的，所有的事都沒法重來一次，所有的一切都不可避免會發生，所有的假設都不能立，所以……

所以，沒有辦法原諒，也永遠都不會原諒。

那些是非恩怨，那些海深仇，一刀一刀刻在心裡，永遠都不會忘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