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我來試試！”

說話間，雷牧歌走過來，運起全力，雙掌朝石門猛然拍去，只聽得的一聲，他自己被巨大的力道反彈回去，倒退好幾大步，而石門卻是紋不，連點沙石都沒能擊落下來，自己倒被震得幾乎手臂臼。

“你沒事吧？”秦驚羽趕忙拉過他的手來，見得無恙，這才放心，上前在石門上了又，方纔蹙眉道，“這門比地面好似還要堅些，不能使蠻力。”

說罷轉回去石室，在大堆的金銀珠寶裡翻找查看，每隻大鐵箱都打開細細檢視，不是珍珠玉，就是寶石金錠，沒半點食和清水，石室方方正正，四壁皆是花崗巖石，再無別的通道。

在室走了一遭，秦驚羽縱然膽大，這時也覺得微微心涼，走回石門，用力拍打石門，並試著使勁大幾聲，雷牧歌也跟著發聲長嘯，但是聲音撞去石門，卻又給反彈回來，自己聽著真是震耳聾，要想傳出門去，本就是不可能的事。

兩人對一眼，在滿室珠寶氣映照下，彼此臉都有些泛白，心也是不住下沉。

“該死，被困住了。”雷牧歌在腰間索一陣，看著空空的雙手，面失道，“沒帶吃的進來，水也沒有。”

秦驚羽嘆口氣，他一個大男人，自然不會隨攜帶吃喝之，而……

將上各找遍，好不容易在口袋裡出個小小的布包，裡面是十來顆果脯，雖然只是點小零食，但總是有勝於無。

想起前世看過的生存極限知識，人不喝水，頂多能堅持七天，憑自己的質，大概就是這麼個況，而雷牧歌是習武之人，時限應該可以更長久一些。

七天，還不算太糟糕……

將果脯小心裝好，秦驚羽又掏出玉鑰看了看，此時地石室，被後珠寶的芒一照，那玉鑰的澤都暗淡了許多，或許只是心理作用，但實在想不通，爲何玉鑰在裡面卻是打不開門，難道那東王室的祖先就沒想過，尋寶的後人進了門還是須得出去嗎？

百思不得其解，一擡眸，發現他正攀在石門，不知在搗鼓什麼。

“發現什麼了？”走過去仰頭低問，在這無糧無水的地方，連說話都得省著力氣。

雷牧歌在門框四周細細索，半晌才指著石門與巖石接道：“這裡的土石好像要稍微些。”

秦驚羽上前一，果真如此，不由得心生興，刷地拔出瑯琊神劍遞給他，雷牧歌接過神劍，運起息，用力朝那接刺去，慢慢地，塵灰四起，有碎石簌簌落下。

“你退後些！”雷牧歌道。

秦驚羽依言後退到石室，看他專注挖掘，石屑紛飛，泥土鬆，地上灑落的沙石越來越多，又過一陣，突然低：“聽，那是什麼聲音？”

雷牧歌停了手，秦驚羽側耳傾聽，但聞有細微的悉索之聲傳來，應該來自石門之外！

“真好，他們也在外面挖掘！”

聽這樣一說，雷牧歌更是鼓足力氣，以劍作鑿，繼續開挖，也不知過了多久，終於挖出了一個小小的缺口，外間忽地有亮進來，有人在喊：“殿下，將軍，你們都好嗎？”

“我們沒事，繼續挖！”雷牧歌沉聲迴應，手上作不停。

“是！”那邊答應乾脆，挖掘的聲響大起來。

方纔那缺口只是一小小的孔道，僅夠神劍直，而外面的幾人沒有這樣的利，僅是憑普通刀劍開挖，沒過多久就是兵折損，只得停工作罷。

裡外就只剩雷牧歌一人還在努力挖掘，好在他天生神力，雖是攀在斜壁上，倒不覺得十分勞累，秦驚羽赤手空拳，也幫不上忙，只能不時過去看看，鼓勵兩句，喚他下來汗，歇一口氣，吃一顆果脯。

就這樣挖挖停停，停停挖挖，大半日過去，總算是大功告，挖出一條狹窄的孔道，而旁邊都是堅固的花崗巖，再也挖不了。

“能挖的地方都挖過了。”雷牧歌籲口氣，手去試了試，連隻手掌都進不去。

“你拉我一把，我來試試。”秦驚羽在底下道。

雷牧歌收劍跳下地來，雙手扣在的腰上，將託了起來，秦驚羽小心出手來，去那孔道里試了試，居然能進大半去，心念一，趕手回來，掏出玉鑰了進去，那玉鑰竟是剛好能從中通過！

只是那孔道比玉鑰略長，這邊已經送到盡頭，外間之人還沒到一丁點。

雷牧歌見送得吃力，轉念一想，便將神劍倒轉遞了過去，秦驚羽一手扶住玉鑰，一手握劍相抵，慢慢用劍尖將玉鑰從孔道里一點點推出去。

“殿下，拿到了！”外間響起歡呼聲。

秦驚羽抹一把額上的汗，由得雷牧歌將放到地面，稍微息一下，便朝外間道：“將玉鑰在那凹進之，位置對準，平緩往裡推門！”

外間有人應了一聲，卻是毫無靜，半晌纔回話道：“殿下，我們每人都試過了，打不開！”

打不開？

秦驚羽與雷牧歌對視一眼，怎麼可能！剛纔明明就是用這玉鑰開門進來的，這會兒怎麼會打不開了？

“不要急，慢慢來。”秦驚羽平復下心神，將開啓石門的方法又仔細講述一遍。

外間侍衛按說的擺弄一陣，又傳話進來：“殿下，還是不行！”

秦驚羽急得頭上直冒汗，有沒有搞錯，這什麼鬼鑰匙，怎麼一會兒能開，一會兒又不能開了！

“把玉鑰再送下來！”雷牧歌在旁沉聲道。

只見孔道亮微閃，玉鑰從中下，雷牧歌長臂一，輕巧撈在手中，稍作端詳，忽然道：“你看，這玉鑰怎麼變了？”

秦驚羽心頭一沉，想起之前就覺得澤微暗，趕湊過去看，只見那玉鑰比起先前所見又暗了幾分，本是通瑩白的玉石，此刻卻已了灰白！

“我方纔也看到了，原以爲是線原因，沒想到真是變了！”奇怪，自己拿到這玉鑰也就數日時間，都是布小心包裹，又不曾佩戴，怎麼會突然變呢？

看了看石門，又看看手中的玉鑰，忽然一個念頭襲來，秦驚羽擡頭向雷牧歌，張了張，遲疑道：“你說，會不會是因爲用它開啓了石門，引起變，甚至是……變質？”

雷牧歌眼疑：“變質？什麼意思？”

秦驚羽自己也是懵懵懂懂，只是憑著心頭的直覺，緩緩理清思緒，揣測道：“我在想，這玉鑰不能再次開啓石門的原因，是因爲當初東王室的先祖在設計建造這間室的時候，爲了安全起見，就只打算讓它開啓一次，唯一的一次。”

這個，只掌握在東王室的後人手中，一旦那印匣中的地圖不慎爲外人知悉，那尋寶之人又正好尋來此，找到消失的房間，那麼，面對石室中的金銀珠寶，難免不心生貪念，哪裡還記得石門開關之事，自然同他倆一樣，空守著一堆寶，被困地底，與世隔絕。

想到這裡，秦驚羽不額苦笑：“這就是貪心者的下場，實在對不住，把你也拉下水來了。”

雷牧歌搖搖頭，握住的手道：“跟我還說這些，我倒是很慶幸，這回終於沒讓你一人涉險，而是有我陪在你邊。”

被他寬厚的手掌握住，掌心溫暖，心裡亦如是，秦驚羽笑了笑，反手相握，故作輕鬆道：“其實也沒那麼慘，雖然承認失敗不是件彩的事，但是跟命比起來，卻又算得了什麼。”

雷牧歌明白的意思，點頭道：“是，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寶藏就留在東，以後的事還難說得很，這未必就是最後的結果。”

秦驚羽咬咬脣，似是下了決心，朝外間道：“傳我命令，留下一個人在這裡，其餘人等立時返回沁城，就說我與雷將軍被困地下室，請求軒轅國主出人力力援救！”這裡四壁堅固，非普通鐵能開，必須調大批人手，用重型工，挖土鑿石，另外掘出一條地下隧道來，這樣巨大的工程，又是在王室的祖屋進行，除了軒轅敖本人，誰都沒有這樣大的權力！

向軒轅敖求援，也就意味著放棄這筆價值連城的寶藏！

重寶就在眼前，卻只能是肩而過，爲人作嫁，真是……不甘心！

但除此之外，要想困，卻也無別的辦法可行。

一說完，雷牧歌又接著叮囑：“去往沁城的人等注意，外面的石筍林乃是一個十分玄妙的陣法，走錯一步都足以致命，殿下與我的命都掌控在你們手上，保險起見，寧願捨近求遠，從屋外翻山越嶺，繞道而行！”這樣雖然耗費時日多些，但能夠保證順利回到沁城，功求援。

“是，屬下記住了！請殿下和將軍放心，屬下定不辱使命！”外間侍衛得令，迅速分工完畢，留下一名武功最好的，其餘人等則是大步出門。

“殿下與將軍要喝水麼？我這裡還有半袋。”那留下的侍衛名遊，說話間了只水囊出來，無奈孔道太小太窄，水囊遞不下來。

“稍等！”雷牧歌回到石室，從那堆金銀珠寶裡翻找一陣，找了只鎏金的圓鉢出來，對著孔道道，“行了，你只管把水往孔裡傾倒就！”

遊打開水囊，將半袋清水盡數倒孔中，雷牧歌眼疾手快，如壁虎般在斜壁上下左右遊走，接了個滴水不，滿滿當當。

有了這生命通道，也安心了許多，秦驚羽看著他一步過來，將盛滿水的圓鉢送到自己面前，滿眼關：“口了不，快喝吧。”

水有些涼，還有些許泥沙，喝進裡卻覺無比甘甜，秦驚羽喝了一小半，又將圓鉢推了回去：“你也喝。”

雷牧歌也不拒絕，將剩下的水一飲而盡，大笑道：“從來沒覺得，區區半碗濁水，竟比瓊漿玉還要甘醇！”

秦驚羽從他手中接過那圓鉢，輕敲幾下，著那鉢面鑲嵌的璀璨寶石也是笑道：“用這樣珍貴的來盛，就算是水，也堪比酒佳釀了！”

雷牧歌盯著的如花笑靨，忽然出：“葡萄酒夜杯，飲琵琶馬上催……這詩，你還記得麼？”

秦驚羽隨意點點頭：“記得啊，當年我給你踐行來著，還請你喝了我從酒窖裡出來的葡萄春，後來被父皇知道了，還關了我三天閉呢！”

“葡萄酒夜杯，飲琵琶馬上催。醉臥沙場君莫笑，古來征戰幾人回——”雷牧歌拖長了語調，大手出，上細膩的面頰，脣湊去耳邊，話音低如呢喃，“在西北軍營裡，我每回想你想得不行，就大聲念這首詩，全營的士兵都能倒背如流了。”

“呃，我那時候是男子啊……”這樣近距離與男接，鼻端滿是濃烈的剛之氣，秦驚羽覺得自己頭有點暈，臉有點熱，昏昏沉沉，未醉已醺。

“男子，我也喜歡……嗯……”雷牧歌含糊嘟囔一句，手臂收，丹脣在額上輕輕一，忽又側過頭去，朝外間揚聲喚道：“小遊，你出去找點食，再打點清水回來！”

“是，將軍！”遊得令，趕離開。

聽得上方腳步聲遠去，秦驚羽啞然失笑：“好可惡，你故意把人家支走。”

“這非禮勿聽。”雷牧歌輕笑一聲，一把將拉進懷裡，抵額相對，輕磨蹭，“竟然說我可惡，哼哼，那我就可惡一回給你看看！”

話音剛落，秦驚羽就覺腰間一，脣瓣上亦有溫熱之了上來。

“殿下……羽兒……”溫香玉在懷，雷牧歌難抑激，循著那幽香本能探索，撬開的紅脣，溫深，熱吮吻，“別怕……我會輕輕的……羽兒……我的羽兒……”

被他健壯有力的手臂擁在懷中，秦驚羽只覺得周無力，仿若已化作一汪春水，心裡有淺淺的甜，或者自己也是喜歡他的，在很久很久以前，在他策馬奔來揭開面的那一剎，又或許更早，在明華宮，在百花閣，在聞香樓……不，不是，不是！

腦子裡七八糟的，無數的片段碎片重合在一起，無休止地閃耀，晃，跳躍。

混沌之中，似有一雙狹長而清潤的眼定定著自己，那眼裡的目好像是一泓深潭，又像是海面上細碎的星，那般好，卻又那般幽深，且絕。

“怎麼，不舒服？”雷牧歌覺到的僵，鬆開一些，低喃詢問，“是不是又弄痛你了？”沒辦法，他已經等待了太久，忍耐了太久，如今天賜良機，哪裡還控制得住，眼裡心裡只有面前的絕佳人，什麼理智，什麼禮節，早拋到九霄雲外去了！

脣瓣微微有些腫痛，不過還能承，秦驚羽回神過來，倚在他的前，低低氣。

最近忙起來也沒空聽清心咒，多半就是因爲這個，又有些發作了，軀相，覺到他劇烈的心跳，發的慾，不免有些歉疚，出聲低喃：“我沒那麼貴。”

這樣的話，聽在他的耳中，便是最晦的鼓勵，雷牧歌沒有說話，擁又低頭吻了下來，秦驚羽雙手攀在他的肩上，迴應著他的熱，覺他由生轉爲練，逐漸默契。

也不知吻了多久，雷牧歌終於不捨放開，變爲輕擁懷，低嘆道：“羽兒，我是在做夢嗎？你說，我是不是在做夢？”

“我咬你一口，你就知道答案了。”秦驚羽輕笑。

沒想到他還真隻手掌過來，湊到的脣邊：“咬吧。”

“那我真咬了哦。”秦驚羽握住他的手腕，張開，一口咬住，銀牙還沒用力，就已鬆開，見他維持原樣，不躲不閃，不由笑道，“沒見過你這樣的厚臉皮，非要手去給別人咬，要是被你手下的士兵見到，絕對是看得眼珠子都要掉下來！”

“我不給別人咬，我只給你咬。”

“哼，甜言語！”

秦驚羽別過臉去，卻被他雙手一捧，又給扳正回來，四目相接，眼神融，聽得他一字一頓道：“不是甜言語，這是我的真心話，這麼多年，我的心從來都沒變過，只有一個你，除你之外，再無他人。”

小手被他拉了去，在他的心口，那裡，沉穩有力，砰砰作響。

“羽兒，你答應我，等我們平安險，回去大夏，我們就定下婚事，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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