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驚羽深深吸了一口氣,覺那酒香初時清淡,漸漸地,卻逐漸變濃,時如米酒般甜香,又時如兒紅般甘醇,到後來,卻是種淡淡的苦,與深深的辛酸。
若說兒紅嚐起來是混合著各種滋味,那這酒則是更勝一籌,就連聞起來都是氣味各異,堪稱名品中的名品!
這到底,是什麼酒?
不由自主地,倒出一碗,湊到脣邊淺嘗一口。
一如所嗅之味,初時甜,中段芳醇,過後卻是微苦帶,竟讓人忍不住要落淚。
“嘗不出來吧?”不醉翁輕笑,笑聲中有著抑制不住的驕傲自得,“這可是老夫的箱至寶,爲了這場比試,連棺材本都拿出來了!也罷,你可以你朋友們都嚐嚐,只要有人說出酒名,老夫都認!”
雷牧歌見蹙眉不語,手過接:“給我嚐嚐。”
一口,覺味道奇怪,竟有些罷不能,由不得又多嚐了幾口。
在他之後,銀翼、魅影,甚至是那於承祖也都端起酒碗來嘗,跟雷牧歌一樣,邊飲邊是搖頭,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你一口來我一口,那一罈酒很快就見了底。
見衆人面頹然,不醉翁哈哈大笑:“果真是軸戲,保住了老夫一世英名,不至於在個小子手裡認栽!也罷,老夫縱然當不得酒聖酒仙酒賢,至一個酒癡之名,可以稱得上吧?”
秦驚羽絞盡腦也想不出個合適的酒名來,只得拱手一拜,低低喟嘆:“老丈藏酒之,無與倫比,秦某甘拜下風,還請明示……”
不醉翁眨眼笑道:“其實答案也簡單,這酒乃是老夫自釀而,老夫給起了個俗名,做桃花錯,我那老友嫌這名不夠直白,又另起一名,做醉生夢死。”
秦驚羽閉一下眼,酒意微涌,視線有模糊,總覺得那老人眼神中似有芒閃過,含深意,了下額,搖頭一嘆:“原來如此,老丈這酒實在厲害,在下竟有些醉了。”
那二十罈酒的賭注倒不算什麼,但橫貫大山的捷徑,該怎麼辦?
不醉翁笑了笑道:“年輕人畢竟不勝酒力,那邊有醒酒茶,要不要喝一點?”
“多謝老丈,我歇歇就好。”秦驚羽站起來,只覺得頭愈發昏沉,額間溢汗,似醉似醺,腳下一個不穩,便是朝後靠去。
三隻手幾乎同時出來,將扶住。
“呵呵,還真是醉了呢,我這裡還有間客房,要不進去躺躺?”不醉翁指著居中的房間道,“這酒後勁大,各人反應不同,實在不好說,你們幾個都進去歇會吧。”
“不用了,我這兄弟氣,睡著了翻騰得厲害,我們可不想被他踢打,就在這廳裡坐會就好……”
聽著是雷牧歌的聲音,覺是他扶著自己進了屋,放倒在榻上,並喂下微苦的茶水,可是意識越來越迷糊,跟以往醉酒的景截然不同。
榻邊有著腳步聲和說話聲,低低的,輕輕的,過得一陣,就是一片靜寂。
許久,許久,才昏昏睜眼。
好熱!
眼前似是跳躍著一層,心底被點燃了一把火,燒得口乾舌燥,渾香汗淋漓,這不醉翁酒釀得不錯,醒酒茶卻是泡得不咋樣!
費力扯開領,在榻上磨蹭翻滾,真盼著來點清涼之來去火退熱。
天遂人願,房門咯吱一聲開了,一道黑影踱了進來。
“牧歌?”努力睜大眼,不知爲何,視線裡卻是朦朦朧朧,總是看不清晰,似是而非。
看那高度,應該是雷牧歌吧?但他一路行來,默然無聲,難道是魅影……程十三?
秦驚羽出手,正好上那人湊過來的面頰,那潔冰冷的,令神智微明,不是魅影,那麼,是……銀翼!
忽然間,由熱轉燙,都似被烤得滋滋作響,心底升起一種陌生的。
控制不住自己的手,抖抖索索摟住他的頸項,火熱的頰在他堅韌的前,努力去那份冷冽之氣。
“銀翼,我好熱,幫我涼涼,就一會兒……”
那人依然沉默不語,似有些遲疑,最終卻如所願,慢吞吞手,將摟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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