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0章瘋娘的份

秋末初冬，萬凋零，本該一片頹然的景象，但葉綰綰這棲梧別院卻依舊一片蔥蔥鬱郁，還有不花兒開得正艷。

葉綰綰花，而燕沉有那樣的本事，所以便是這樣的季節,葉綰綰這裏也依舊有不花兒爭相開放，不過到底是用手段種出來的，開不了多久就會凋零。

燕沉如今貴為晉王之尊，事務繁多，本就沒那麼多的時間打理這些，葉綰綰也說過讓他不必再折騰這些花草,但燕沉卻很堅持。

比起當王爺理朝政，侍弄花草才更像是他該做的事，而且他也不僅僅是喜歡侍弄花草。

這一院的花草,四季更替，是他對葉綰綰的最好的表述。

他，是以這些從不是負累，為此心勞累，博得一時歡，紅一笑，可比朝中之事更有意義。

葉綰綰懂了燕沉的這份，便時不時的會在花園裏轉轉，看看他為添的新景。

路過一花園小路，葉綰綰看向一道小門，本是隨意一看，突然就想到了某人。

「那裏......可是瘋娘住？」

冬雨忙道：「正是。」

葉綰綰想到那個奇怪的人，來了這麼久，沒有見瘋娘，瘋娘也沒折騰,倒是讓都給忘得一乾二淨了。

想了想調轉腳步往那邊走去,既然來了正好看一看。

小路,冬雨扶住葉綰綰走，一邊解釋道：「瘋娘來了之後就乖乖待在這裏，除了偶爾唱一唱那幾句歌謠，其他時候都很安靜，林姑姑得閑了還會去看看。」

葉綰綰：「我記得之前有讓人去查，可有眉目？」

冬雨：「只查到瘋娘待過的幾個縣城，知道有些人的死於有關，但並無確鑿證據，而瘋娘的名字都不得而知，實在是查不到的份。」

兩人說話間已經推開了偏院的門，葉綰綰走進去，穿過連廊走進小院，一眼就看到了坐在門口石墩上的瘋娘。

瘋娘上穿著乾淨的服，頭髮也被梳理得整潔，看起來三十來歲的樣子，面上有不皺紋，但能看得出曾經貌且英氣。

懷中還是抱著那一團舊服，當寶一樣不放手。

葉綰綰走過去也沒有,依舊保持著那個姿勢發獃，好像本沒察覺到葉綰綰的出現。

葉綰綰坐下，著瘋娘看的前方風景：「你來我這裏這麼久，總該告訴我為什麼跟著我了。」

瘋娘一不，一聲不吭，像是聽不見一般。

葉綰綰：「你要不說，我這可不留你。」

說完盯著瘋娘：「你別跟我裝傻，我知道你不是真的瘋，你要實在不想說我也不為難你，明日離開便是。」

這麼久沒理瘋娘，是一時給忘了，但不代表會一直留著。

來歷不明，非親非故，意圖不明，留這麼個人養著圖什麼？

誰知道在未來會不會給帶來禍端？

葉綰綰說完瘋娘還是不吭聲，葉綰綰也不在多言，吩咐人明日安排瘋娘出府就離開了。

瘋娘武功不低，行事詭異，但也不過孤一人，葉綰綰可不懼。

雖說葉綰綰有些好奇瘋娘的份和目的，但是那點兒好奇可以忽略不計，正事都忙不過來，哪兒有空去研究一個不相干的人。

瘋娘的事葉綰綰沒放在心上，想著燕沉的事，洗漱之後輾轉許久才睡著。

半夜突然覺口，起準備喝杯水，結果猛然看見床邊一個黑漆漆的人影，嚇得整個人一震，差點兒魂不附。

好在葉綰綰這裏夜裏有點燈，燈火朦朧，看清了那人，是瘋娘。

葉綰綰了頭上的冷汗：「你怎麼在這裏？」

這屋外可是有人守夜的，瘋娘竟然無聲無息的出現在這裏，若是來殺......

葉綰綰起倒了兩杯水喝下驚，緩和過來才看像瘋娘：「你想怎樣？」

又沒有得罪，這麼魂不散是為那般？

瘋娘靜坐在那裏，目平靜的看著葉綰綰，終於開口說話：「我們見過的，十一年前。」

葉綰綰：「......」瘋娘突然這麼正常的說話，倒是讓葉綰綰愣住了。

十一年前，葉綰綰回想十一年前......想不起來，隔著兩輩子，太久遠了，記憶重疊又模糊，哪兒還記得十一年前自己見過什麼人。

瘋娘看出葉綰綰不記得，又提醒：「十一年前，我隨丈夫京面聖，那時腹中還懷著我的昭兒，那年夫人扮演花神，艷滿京城，後來在宮中遇見跟在太子邊的你。」

見葉綰綰面無表，瘋娘輕嘆了口氣：「這麼說你必然是想不起來的，我崔妙言，我夫君乃是西關侯穆征。」

葉綰綰還是想不起過去的事，跟在趙奕邊見的人太多了，匆匆一面之緣如何記得，但西關侯穆征卻是知道的，不對，應該說是前西關侯。

前西關侯夫婦二人年夫妻，青梅竹馬，二人同樣武藝高強，西關侯每次出征都會帶著自己的妻子，兩人配合默契、所向披靡，打贏了大大小小二十幾場戰役，平定了西道的匪患和外族的侵，是大梁將門的夫妻典範和談。

但是在趙奕登基一年不到，這一對夫婦就因為征戰失利雙雙命隕，倒是沒聽說他們的孩子。

而今的西關侯是穆征的弟弟穆繆，當年就是他帶兵增援，這才穩住了大局，同時帶回了兄嫂的首。

而瘋娘說是穆征的妻子崔妙言，沒有死，那當初的傳聞怕是另有。

「那你跟著我是何緣故？要我幫你做什麼？」

瘋娘抱著那堆舊沒在開口，就連眼神也都變得空，又恢復了那種發獃的狀態，好像剛剛跟葉綰綰正常說話的那人不是一般。

「你......」要是沒見過剛剛正常的樣子，葉綰綰還沒覺得什麼，可這見過了，再看看現在這幅模樣就太不對勁了。

莫非真是瘋病，時而正常時而發病？

「崔妙言，穆夫人？」葉綰綰喊了好幾聲，沒得到任何回答。

「......」

雖然很鬱悶，好歹是知道了的份，葉綰綰讓人進來把瘋娘帶走，知道份了就留著，其他的等清醒再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