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幾天前,蘇景就已經察覺到了。
不時的會有人向他們這邊奔過來……只不過秦穹都會早早的發現,然后提前揮手,將他們斥退。
想來,應該是那些辦理公務的人吧。
蘇景曾經與李曌同~居過一段時間,他可是知道的太清楚了,李曌為了能多與他相守一陣子,到底是付出了多大的努力。
繁忙的國務,很多事都必須有一國之君親自首肯過目才行。
也就是有李珺羨在側協助,而們姐妹兩個又是親不分彼此……不然的話,想跟蘇景在一起相守,恐怕是本萬萬不能的。
一國之君尚且如此。
何況小穹如今可不僅僅只是大秦之主,更是異魔之王……以一己之力掌管兩個大國。
忙碌程度肯定是有過之而無不及,也真是難為了,這段時間里,只要自己醒過來,就會一直陪在自己邊……儼然是那種……
蘇景突然想起了周幽王、紂王、唐明皇等人。
可惜,我卻不是可博烽火一笑的佳人。
看著秦穹離開的背影……
蘇景微笑,回頭看向了馥兒,說道:“咱們兩個可也是好久不見了。”
“那只是對公子而言罷了。”
馥兒抬頭,眼底帶著些微敬仰神,道:“這三十多年來,公子昏迷,都是陛下親自照拂……但若陛下實在太過繁忙,都會由奴婢代為照看公子,所以這些年來,馥兒時常陪在公子側。”
“你好像一點都沒變,來,坐下說。”
“是!”
馥兒輕盈的走到蘇景邊,輕捋擺,略帶著幾分拘謹的跪坐下來……還沒看蘇景,俏臉已是忍不住紅了。
借著給蘇景倒酒的契機,藏住自己的緒。
蘇景能夠想象……
聽說的,這些年來,沒幫自己服侍,到底是個黃花大閨,如今面對自己這個正主,估計多有幾分不適應吧。
端過酒杯,慢慢抿了一口。
酒香充斥口之間。
這種不醉的覺,真的是懷念太久了。
他看了一眼馥兒,說道:“三十多年了,我記得,你不過是個普通的人類,就算跟著小穹學習了一些武道功法,恐怕也難有太大的就……你到現在縱然還活著,怕也該垂垂老矣,怎麼還這般年輕?”
“奴婢承蒙陛下看重,將奴婢轉化為異人了。”
馥兒低著頭,說道:“異人壽元極長,待得壽元將盡之時,只消進怨池浸泡,便可回復青春……除非異人真的厭倦了活在這方世界,才會選擇自滅,奴婢雖頗有不適,但壽元極長,若能陪在陛下邊,讓有個能說心里話的人,些微不適,奴婢也能忍。”
蘇景奇道:“是麼,人類也可以轉化異魔麼?”
馥兒并不計較蘇景仍然以異魔稱呼,輕聲道:“據陛下說法,異人與人族,本就是近親,可說同源,只是靈魂方面有所不同……陛下神威通天,已是可以自如轉化異人與人族之間的區別……”
“神威通天……”
蘇景喃喃重復了一下,忍不住失笑。
馥兒鼓著小臉,認真道:“陛下如今可是很厲害的。”
縱然面對蘇景頗多拘謹,但聽蘇景話里頗有些不以為然之意,仍然執著的為秦穹說話。
蘇景笑道:“我知道現在肯定已經今非昔比,能的紅雪們都束手無策,小穹能為,恐已非是尋常人所能想象了,只是縱然再強十倍,我可能暫時也擰不過這個彎兒來,小穹對我而言,好像永遠都是那個跟在我后面,對著我笑的小丫頭。”
“公子能這樣想,其實也是很好的。”
馥兒眼底浮現些微憂郁神,輕聲道:“公子蘇醒之前,我已經很久未曾見陛下笑過了……也許只有在公子面前,才能再做回那個天真可的公主殿下吧,陛下……太苦了,這些年來做了不的錯事,但無論哪件錯事,都是為了公子,所有的心思,都已經落在了公子的上。”
“是麼……我能醒過來,還是多虧了呀。”
蘇景輕輕嘆了口氣。
卻突然想到了傲紅雪。
紅雪是小穹的師父。
兩人曾經也算甚篤,如今,難道說竟然已經走到了這步境地麼?
想著,蘇景頗有些唏噓的嘆了口氣。
恐怕也是為了自己吧。
如此一想,覺面前的酒也是無味了。
又喝了幾杯……果然沒有醉的覺。
“我們走吧。”
蘇景起,往樓下走去。
“是。”
馥兒起,乖巧的跟在蘇景的后,兩人一起往阿房宮里走去。
是人非,咸對他而言,已再無半點悉之,甚至于連識之人也沒有……逛也沒有什麼意義。
都沒恢復,還不夠我累的。
兩人一前一后,慢慢走向了阿房宮。
過得兩個時辰……
正自坐在花園里看著流水潺潺的蘇景驀然間眼睛一,看著向他飛奔而來的。
“哥哥!!”
秦穹歡快的著,上穿著明黃~的皇袍,看來頗有幾分威儀,可惜,見到蘇景之后,這份威儀就只剩下憨了。
飛快的跑到蘇景邊,半跪在地,把頭枕在蘇景的上,聲問道:“哥哥沒有覺得不舒服吧?”
蘇景含笑道:“當然沒有,你以為我是小孩子麼……一刻也離不開父母的照看?”
“哥哥不是小孩子,我才是小孩子,一刻不見到哥哥,就忍不住心頭發慌……我只有哥哥了,哥哥必須得在我的眼前才行。”
秦穹嘿嘿笑了笑,摟著蘇景的,似乎很是滿足于口鼻盡都是蘇景的氣息。
輕聲道:“說好了的,今晚哥哥還得讓我陪你睡。”
蘇景輕嘆道:“男有別,偶爾一次還行,長久怎麼能行。”
秦穹輕聲道:“哥哥對我而言,已超越了男之別,這些年來,我辛苦奔波,就是為了復活哥哥……哥哥如今終于復活,我片刻也舍不得離開。”
“我知道,我知道的!”
蘇景著秦穹那一頭順的如云長發。
輕輕嘆了口氣。
腦海里莫名浮現那被自己一劍斬殺的秦政。
自己要殺秦政,自是決無半點猶豫,但小穹當初夾在中間,便是左右為難。
如今,竟是全然都未曾提過此事。
“小穹,秦政這事,你真的不怪我麼?”
他輕聲問道。
秦穹的軀頓時僵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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