鷹國,明尼達州。
吉姆開著車回到家中,從後備箱裡搬下來一箱又一箱瓶裝礦泉水。
由於核廢水污染了河水,現在大家都不敢喝自來水了,超市裡礦泉水銷售一空,他跑了好幾家沃爾瑪纔買到這幾箱。
旁邊走過的鄰居,看著吉姆搬運的礦泉水,都紛紛流出羨慕的表。
“嗨,吉姆,你在哪裡買到的?快告訴我。”一個傑米的鄰居忍不住詢問道。
吉姆搖了搖頭:“夥計,我在20公里外的沃爾瑪買到的,那裡人很多,我好不容易纔搶到這些,你現在趕過去恐怕已經遲了。”
傑米出了失的神,隨即又變得憂心忡忡起來,問道:“吉姆,你說我們吃了這麼久河裡的魚,喝了這麼久的核廢水,會有事嗎?我兒子這幾天跟我說有點不舒服,我很擔心他。”
他們倆都住在西西比河旁邊,每週都要去河邊釣魚,但是最近已經徹底放棄了這個好,換每天24小時不間斷地詛咒三公里外的核電站。
其實大人的還在其次,他們最擔心的就是孩子的健康,因爲往常拿回來的魚,孩子們吃得最多。
吉姆嘆了口氣,臉沉了下來,說道:“很抱歉,當初我不該帶著你去釣魚,沒想到反而害了你。”
“主要分爲三種,一種是吸收放質的藥,比如碘片,可以阻止甲狀腺對放碘質的吸收,還有普魯士藍,可以去除人部的放銫和鉈。這裡面碘片是肯定要買的。”
“這個藥什麼‘消輻寧’,一聽就是專門治療核輻的藥,效果還特別好。”
“您好,一共2500元,請問您是刷卡還是現金?”
“真見鬼,你這傢伙說的話居然還有幾分道理,我都有點心了。”
“西村君,你的病似乎很嚴重,心裡的憤怒就如熊熊燃燒的火焰一般,一百米外都能看見。”
兩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垂頭喪氣地走了出去。
漁業協會瞬間憤怒了,立即組織一批人前來邸示威抗議。
藥劑師皮笑不笑地說道:“先生,這是自由市場,自由定價很正常。”
這次的藥店門口有人,還時不時有人拿著藥從裡面出來,一看就知道在正常營業。
“不,我要去市政大門口舉牌抗議。”吉姆抑著心中的怒火,冷靜地說道:“這鷹國是爛了,我算是看明白了,這就是個屎坑。”
“你們這是搶劫!”吉姆憤憤不平地喊道:“以前這玩意一包才10塊錢,你們竟然敢賣500塊,漲了50倍,你們這些無恥的商。”
他也爲了其中一員,每天拿著大喇叭,在門口高聲大罵。
藥劑師搖搖頭:“不好意思,這東西醫保不能報。”
只見整個藥店就跟被人搶劫過一樣,貨架上空空的,什麼東西都沒有。
“地球屬於全人類。”
“第二類是緩解骨髓損傷,促進白細胞和小板生長,提高免疫力的藥,可以用來應對急輻傷害,羅米司亭(Nplate),非格司亭(Neupogen),沙格司亭(Leukine)和聚乙二醇非格司亭(Neulasta)之類,但這些都是方藥我們買不到。”
傑米沉默了半響,突然狠狠一拳砸在副駕面板上。
剛衝進門,還沒來得及說話,兩人瞬間傻了眼。
五分鐘後,兩人來到附近一家藥店,還沒下車,就驚呆了。
“可以,一包15片。你要幾包?”藥劑師指了指櫃檯裡的碘片。
藥劑師出微笑,很快拿了10包出來,整整齊齊擺放在櫃檯上。
“是什麼讓你們認爲漁民已經同意排放核污水?”
西村康夫站在人羣裡,充的眼球盯著門口,彷彿在等待著什麼。
“我一定要做點什麼,讓他們到我的痛苦。”
******
櫻花國,京東,永田町,某公邸。
兩人想了想,一籌莫展,只能先驅車回家。
“快走吧,藥都賣了,沒賣的也都被搶了。”
不但全球止進口櫻花國的漁產,就連本國人都不再吃海鮮了。
傑米愣了一下,下意識地後退了兩步,瞬間反應過來,又往前走了幾步,略帶尷尬地說道:“那我們去藥店買點抗輻的藥吧。”
大門外的街道上,站著麻麻的人羣,手裡都舉著五六的紙牌,一遍遍高聲吶喊著。
“從10金漲到500金,簡直太嚇人了。”
“現在沿太平洋國家都陸續發現了許多得慢放病的病人,但醫院都束手無策,沒辦法治好。”
“走,我們換一家,去個偏遠一點的藥店,總不能還有這麼多人吧。”
傑米坐在副駕上,翻看著手機,不無得意地說道。
“你們背棄了當年的承諾,採取了跟我們相反的立場,遲早會付出代價。”
“八格,這幫蠢蟲不但毀了我的工作,還毀了我的。”
傑米趕拉住他,小聲道:“吉姆,看看四周,別衝,我們先回去再說。”
“全島漁業已被毀,反對排海計劃。”
說完就手把吉姆撥到一邊,對著後面的顧客出熱的笑容:“您好,請問你想買什麼?”
“噢?華夏藥企研發出抗輻的神藥了?真的假的?”吉姆頓時心中一,連忙問道。
“我們有個計劃,需要你的幫助,事之後,你的醫藥費我們來付,還會承擔你家庭的生活費用……”
只見門口排起了一條長龍,全都是等待買藥的人。
“看看網上這些得了輻病的人,他們的樣子好恐怖啊。”
他一口氣報出了幾種藥的名字:“布芬,碘化鉀藥片,蒙石散……”
“該死,怪不得買不到便宜的藥,原來都被這幫吸鬼收走了。”
“無視國民的敗類,請立即下臺謝罪。”
突然,傑米指著窗外一家一閃而過的藥店,狂呼起來:“吉姆,快,快停車,我剛纔看到有人拿著藥從那家店裡跑出來。”
吉姆站在一旁,臉上火辣辣地,心中怒火攻心,一衝涌上腦門。
吉姆一邊聚會神地開車,一邊大加讚揚:“好傢伙,你可真棒,那我就照你說的買好了。”
藥劑師看著他,好像在看一隻傻雕:“那些都是方藥,你有醫生的藥方嗎?”
吉姆看了幾眼手機上輻患者的圖片,差點沒吐出來。
“我們要不要去看醫生,讓醫生給開點藥?”
萬萬沒想到,竟然查出了白病,病因則是放質超標輻導致,需要住院治療。
但吃了藥一點效果都沒有,只好去看醫生。
兩人回到車上,心更加頹喪了。
但除了得到一些“別無選擇,不存在安全問題”之類的託辭,沒有任何正面迴應。
吉姆看了看藥店角落裡全副武裝的保安,心中的怒火瞬間平息了下來。
一輛豪華房車從遠駛來,停在門口,車上走下一名西裝筆的中年男子,朝著人羣揮揮手,似乎想要解釋著什麼。
眼看著晚霞出現在天邊,將每個人的臉染上一層紅的暈彩。
“事已至此,如果不做點什麼,他們是永遠不會意識到自己的錯誤。”
突然,他一腳剎車踩下去,掉頭就往市中心駛去。
傑米忍不住打了個冷戰,全都抖了起來。
吉姆突然想起自己有醫保,還想嘗試一下:“這個能用醫保嗎?”
“我家小子不怎麼吃魚,我倒是不擔心他,但我最近總是腰痠背痛,還開始掉頭髮,你說我是不是中招了?”
“第三類是治療嘔吐,腹瀉,以及染的藥。這些我們可以買一點備著,否則到時候一個皮染就能要了我們倆的命。”
“我真不敢想象,自己過幾年會變全潰爛的樣子,就連腸子也一片片落,變一攤水,從屁里拉了出來。”
這一下他徹底懵了,心中的恨意又加深了幾分,簡直是深刻骨。
“這還有假,據說是華夏醫藥巨頭三清的新藥,已經有上千人參與了臨牀試驗,證實了這一藥的神奇效果。”
這次開了半個小時,饒了一大圈,來到城市西南的一個角落裡。
兩人彼此看了一眼,眼神中迸出驚喜,同時舒了口氣。
一開始還會被保衛驅逐,但隨著人越來越多,不斷有其他各行各業的羣衆加。
“三清又一次在抗輻藥方面走到了前面,讓華夏羣衆免除放傷害之苦,我真是羨慕死他們了。”
如果碘片都賣這個價格的話,也太離譜了,到底誰能買得起啊,更別說那些本就昂貴的方藥了。
傑米眉飛舞地說道:“這事剛出來的時候,就有漁民因爲長期吃污染的海魚而得了慢放病,他們都吃三清的藥吃好了,已經痊癒出院了。”
吉姆點了點頭,把水搬完後,帶著鄰居直奔附近的藥店而去。
一路上氣氛很沉重,兩人坐在車裡,眼睛看向窗外,誰也不想說話。
“你看,華夏網友發出的照片和視頻,他們那裡不但安全,還很乾淨,沒有七八糟的化學毒,也沒有核廢水,簡直就是一片世外桃源。”
走進藥店,果然貨架上擺著琳瑯滿目的藥,還有一個金髮碧眼的藥劑師站在櫃檯後面,正在招待客人。
自從核廢水排海後,他的整個生活就被這場變故所徹底摧毀。
保衛也怕發生衝突,只能默默不管,任他們自由發揮。
他以爲是冒的原因,就買了點藥吃,堅守在崗位上。
“做好準備承來自漁民們的怒火吧。”
他心裡知道這些圖片過於危言聳聽,肯定真實不大,但總有一擔心,萬一,萬一是真的呢?
漁業協會一開始還跟上面協商,想要核電站停止排放,進行善後理。
一個棕皮的店員,沒好氣地衝著兩人揮揮手,好似在趕走兩隻蒼蠅。
沿途兩人也看到了幾家藥店,但不是關門,就是排著長隊。
他是一名輻島縣的漁民,三代都在海上打漁爲生。
“抗議海洋污染。”
“毀滅吧,背信棄義的敗類。”
好不容易看到一家藥店,大門敞開,門口卻空無一人,兩人頓時高興壞了。
至於被罵的人,則躲在裡頭完全不面,直接當起了頭烏。
“停停停!”藥劑師揮手打斷了他的話:“除了碘化鉀,其他都沒有了。”
吉姆一個急停,掉頭就開了過去。
“什麼?”吉姆瞬間驚呆了,他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聲問道:“你說什麼?這一包要500金?”
“必須付出代價,必須付出代價……”他心裡翻來覆去地念著這句話,就像和尚唸經一般,總算撐到了下午時分。
“沒錯。現在碘片到都缺貨,目前只有我們這裡纔有,自然價格也貴一些。”藥劑師臉上笑容瞬間消失不見,一邊解釋,一邊迅速把10包碘片收回櫃檯。
“哎,還是華夏人民幸福啊,他們不但不需要搶購藥,甚至已經用上能消除輻傷害的新藥了。”傑米手指在手機屏幕上,一臉豔羨地說道。
“想要好好活下去,要麼就把屎坑炸了,要麼就只能爲那塊又又臭的石頭。”
吉姆指了指貨架,震驚地問道:“你這些不都是藥嗎?”
很快漁業協會就注意到了,前來找他商談大事。
吉姆遲疑了一下,開口道:“來十包。”他尋思著一天三片,150片估計能吃上1個多月,應該能撐過去。
他差點就要衝上去把櫃檯裡的碘片都給搶走。
這抗輻藥也買不到,礦泉水也銷,怎麼日子就這麼艱難呢?
吉姆當即一踩油門,掉頭就往另一個方向開去。
“你要是不想去的話,我先送你回去。”
“差點忘了這事。”吉姆一拍腦門,說道:“那我就買碘化鉀,這個總不是方藥了吧。”
當西村康夫強忍著的不適,再次站在公邸前時,他的意志已被怒火淬鍊一把泛著寒的匕首,即將對敵人刺出致命一擊。
“你沒有表現出明顯的癥狀,醫生也不會隨便給你開藥的。”
“徹頭徹尾的背叛,漁民走投無路。”
懷著這樣的心思,他在隊伍裡面越來越沉默。
“你幹嘛?不是說好要回家嗎?”
吉姆把車在路邊隨手一停,就如繮的野狗一般躥了出去。
西村康夫連續罵了一週,漸漸覺得疲累,有些噁心想吐。
他終於明白了,爲什麼那些藥店會被零元購了。
“狗屎,怎麼這麼多人,看這速度,起碼得排上兩小時。”吉姆忍不住咒罵道。
“走吧,既然上了你這賊車,就只能一條路走到黑。”
生活不算富足,但也知足常樂。
“吉姆,我也是做足功課,找到了世衛組織公佈的防輻藥清單,我們就按照這上面列的買吧。”
“我們未來40年的人生,被你們毫無忌憚地摧毀。”
“停止排放放污染水。”
吉姆大踏步走了過去,排了幾分鐘隊,就來到藥劑師面前。
西村康夫左手舉著紙牌,右手進大,在人羣中悄無聲息地前進。
一分鐘後,他已經離那張悉的面孔只有三米遠,能看到他眼角的魚尾紋。
說時遲那時快,他猛地扔掉紙牌,右手掏出一長管,撲了上去。
“砰砰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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