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結束外面的行程回到家,還不是很晚。謝問琢放了首歌,歌聲低沉而沙啞,也是這時,門鈴響起。
他走去開門。
這個時間,會是誰來?
盛苡也跟著走過去。
門一打開,出了蔣清規的小腦袋。
“謝叔叔晚上好!”
小男孩很有禮貌地同他打招呼。
謝問琢發現他穿著一很正式的小西裝,領口還打了個溫莎結,懷里抱著一束不大的玫瑰花,約莫有十幾枝。
他的后,也出了蔣忱的存在。他和兒子穿著一樣的黑西裝,只是大小不同,像是父子裝。
蔣忱指指他:“他我帶他過來,說是有事找安安。”
蔣清規不需要爸爸幫忙傳話,他自己就很禮貌地詢問道:“謝叔叔,請問安安在家嗎?”
話音一落,安安就從謝問琢大后面探出頭,“月亮哥哥,安安在哦。”
蔣清規微微一笑,更顯小男孩的紳士與優雅,只不過,此刻小紳士的臉上有一抹可疑的紅暈,疑似是在害。
盛苡看得津津有味,這一幕實在是有趣,頗為好奇接下來的走向。
蔣清規遞出懷里的花束,說:“安安,人節快樂,我、我想送給你一束花可以嗎?”
他們始終站在門外,沒有要進來的意思,紳士且禮貌著。
這般有禮,謝問琢都不好黑下臉去做什麼壞人,于是便也只看著,并未做什麼。
安安的小臉也紅了,抬頭看看爸爸,又看看媽媽,不好意思地抿,接過蔣清規遞來的花束。
花束不大,正好可以穩穩當當地抱在懷里。如果今天蔣清規送的是一個偌大的花束,那肯定是抱不住的,也不一定會喜歡。這麼小巧的一束剛剛好。小花束,配小孩嘛。
謝問琢不滿地覺得這小男孩怎麼這麼會。
安安將花抱在懷里,小聲地說了句:“謝謝哥哥,安安很喜歡。”
蔣清規撓撓頭,臉還紅著,因為長得白,所以這抹紅格外明顯,“那個,那我和爸爸就先回去啦,改天再來找你玩。”
蔣忱難得看到兒子不好意思的樣子。
也有幾分稀奇。
沒多大點小孩,現在懂得可真多。又紳士又禮貌,大晚上的跑過來只為在人節的夜晚給孩送一束玫瑰花。送完就走,什麼都沒多想。簡單和單純也有些他們這些大人容。
他和妻子提倡的是自由與尊重的教育,所以沒有過多干預他的想法與做法,而是予以了配合和幫助。但這一刻,蔣忱發現他還是有些佩服這小孩的。
兒子說走,蔣忱也沒有二話,陪他道別,而后帶他離開。
門一關上。
安安抱著懷里自己收到的花,低頭聞了聞香味,小臉上掛著甜兮兮的笑。
老父親低眸看著,心里像是一缸打翻的老陳醋。
他低低喟嘆了聲,“唉。”
這小男孩,讓人討厭不起來。
但他覺得,他還是應該討厭一下。
盛苡還在慨:“現在的小孩子都這麼會的嗎?他甚至還梳了頭油,你發現了嗎?”
渾上下打扮得致,連頭發都一不茍,就只是為了來送一束玫瑰花。
盛苡沒有辦法不驚訝。
他才多大呀?
如果今天他是十歲、十五歲,恐怕都不會這麼驚訝。
而且話說回來——
剛才兩個小家伙站在那兒流,在一旁看著,看著看著……覺得好像還蠻般配?
盛苡已經掏出手機在給蘇棠因分這一趣事。
只有謝問琢,繃著個臉,嘆了一聲又一聲的氣。
今天擺不兒、過不了二人世界的時候他都沒這麼難過。
他是真有一種自家的白菜要被豬拱走的危機了。
安安很珍惜地了它們的花瓣,自己去找了個花瓶出來,想將這些花放進花瓶中。看那小模樣,還于滋滋的狀態,儼然是欣喜收到這一束花的。
好巧不巧,自己找出來的花瓶,是他爸爸當年送給媽媽的第一個花瓶,在一個拍賣會上拍下來的,寓意還怪浪漫。
用這個花瓶去那小子送的花……
謝問琢更心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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