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問琢心中一。他垂下眼,辨認著畫中形態。
可這個樣子……應該是他們剛重逢不久的時候,他坐在家中沙發上的樣子。真的不久,領完結婚證也不久。
那個時候,他還在苦心孤詣想著該如何去追,如何打心,如何放下對程慕辭的,轉而來上自己。他日日夜夜都在想著這個事,不斷琢磨,不斷努力。
從來不曾想過。
那個時候,會畫下自己的一幅畫像。
謝問琢大撼。
他凝視許久,方才又問:“那個時候,怎麼會畫我?”
這是畫的畫,盛苡自然知道他說的是什麼時候,約間也記得那個時候的場景。
一面回憶著一面說:“我也不知道。那個午后,過落地窗打在你上,我工作累了抬頭看了一眼,就被這一幕吸引住了。突然很想畫下來,手邊也正好有紙筆,所以……就畫下來了。”
的聲音有些輕,有一種穿了歲月的覺,安寧而好。聽這樣回憶,謝問琢好像都跟著穿回了那個時候。
他揚起,將摟住。
從來也不曾想過。
那個時候的會對自己存有這樣的一份。
他竟然會在后來的歲月中,收到一封由當時的盛苡寄出來的“信件”,里面盛滿意。
——經年之后,意有回音。
“瀲瀲。”謝問琢喚著,“我真的很高興。”
他往后翻去,這一本畫冊里全都是他。
翻了幾頁后,他的手開始發。
最后一張,是他們婚禮那一天,他站在紅毯盡頭等著的模樣。
盛苡附以解釋:“因為我當時覺得,在那個時候我已經徹徹底底的上你了,所以我以它作為這本畫冊的收尾。”
在他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輕吻他的角,大方地表達著意:“謝問琢,我真的好你。”
謝問琢眸劇烈著。
他回吻的妻子。
在呼吸織間,他很確定,他的此生已經無憾。
-
謝星芒送蔣清規出去,一直送到他家門口。
主要是話說著說著,也停不下來,不知不覺的就走到了這里。
等問完了他們剛才發生的事后,謝星芒還是憂心忡忡,“天吶,我爸爸真的沒有氣到炸嗎?”
蔣清規輕笑一聲,他安道:“好了,別想這麼多,我說過的,我會理,希我有理好吧。”
面對謝叔叔,他也不敢確定,依然有些忐忑。
謝問琢居高位多年,那氣場不是瞎說的,住他一個十幾歲的年,再容易不過。但他還愿意和自己聊這麼多,也愿意聽自己的想法,蔣清規已經深難得。
“所以——”他停下腳步,看向謝星芒,“安安,我和你一起,我們好好長大。等長大以后,我們——”
他遲疑著,斟酌用詞,怕用詞不當將嚇跑。
謝星芒一直無聲。
他這一停頓,就像是找到機會一樣,連忙道:“那就等長大以后再說。不要急!”
“我怕你反悔。”他定定地看著。
“應該不會吧?”
謝星芒不確定的聲音一響起,接著就是一聲很明顯的敲擊腦袋的聲音。
“嗷——蔣清規!”
“什麼做應該。是一定。”
謝星芒吃痛,捂著腦袋瞪他。這個人怎麼這麼霸道!誰說一定了!
蔣清規說:“我和謝叔叔保證過了,等我們到了適婚年齡,我就上門求娶。”
“什麼什麼就保證了!我同意了嗎?再說了,還早呢,中間還有這麼多年,萬一我們遇到了別人怎麼辦?”
蔣清規覷一眼,輕飄飄道:“我不會遇到‘別人’。”
“那還有我呢?”
“你遇到一個試試?”
謝星芒不樂意了:“喂——”
蔣清規:“你遇到一個,我就趕走一個,你遇到兩個,我就嚇跑兩個。反正到最后只會剩一個我,你不要也得要。”
謝星芒發現,這人怎麼這麼可啊?
“我考慮考慮?”
一道溫潤的聲音在這條小路上緩緩響起:“不用考慮,月亮已經自己落你的手心。”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