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家裏的事分派好,私下又待淋妹一番,孫燕還得籌劃著到津的事,打算先去津瞧瞧,畢竟以前隻是聽過這地方,沒真正去過。
第二,孫燕是找魏銀商量的這事,魏銀道,“我和二嫂也是先讓你去看看。隻是你這一人,可怎麽去,還是李掌櫃同你一道去吧。”
孫燕道,“店裏沒我倒罷了,您和大東家都是能招呼客饒,可他是管著算賬結漳,一時離不得他。我這回就是去瞧瞧,自己去也沒事的。二東家放心,我家在津還有親戚,我媽是旗人,眼下雖不吃香了,家裏親戚卻是多。我媽的姐姐是嫁到津的,我到了津,先尋姨媽,再到津勸業場、百貨公司、市場都走一走,好心下有數。”
“,我先讓櫃上給你支兩百塊大洋,這些錢你帶上,出門一應花銷,都算鋪上的。到時把花銷的票據拿回來,要是沒票據的,你回來寫張條子,一樣賬。”
孫燕並未推辭,又同魏銀想帶些貨一起去津。孫燕連魏年出產的新的平價品牌“超級潔淨”的香皂都帶了半箱子,由李掌櫃送上了火車。
孫燕前腳剛去津,後腳兒趙掌櫃就私下找了一回魏年,想把自家閨送到店裏幫忙。趙掌櫃趁著中午有空閑,吃過午飯,泡了壺茶,先倒了一杯遞給魏年,自己也捧一碗,坐在魏年下首同魏年商量這事,“大妞兒也十五六了,要擱鄉下,這年歲該親了。這在北京城,倒是不急。我看手腳還俐落,做個學徒,東家看,可還使得?”
魏年笑,“你倒來找我,當初們姑嫂開店立契,你可是見證人。我不好管們的事。”
趙掌櫃心想,都知道二啥都聽您的啊。不過,能做掌櫃的,都是心活的人,趙掌櫃笑,“我是想著,要是東家您瞧瞧這事兒還,我就讓我家婆娘去跟前兒撞撞鍾,要是不,我幹脆不讓開這個口。”
魏年垂眼吃口茶,,“們店裏的事,瞧著輕省,實際也是一忙到晚,非但有賣貨的事,還有客人要試妝,要跟客人打道,怕是不容易。”
趙掌櫃連忙道,“我那丫頭,自就是個波辣能吃苦的。這在店裏幫忙不比別個,既要能幹,也得出機伶來,我看,還不算笨。隻是,我也不瞞東家,以前就是在家跟娘做家事,能幹雖能幹,這些個婦人化妝的事,不大懂。再有,我聽,店裏的人要會洋文,雖認得幾個字,洋文卻是不曉得的。”來,趙掌櫃也得讚二能幹,按理二來北京也沒幾年,結果,如今的氣派就不提了,穿戴打扮半點兒不比別家差,人也是學問大漲,洋文的呱呱,可溜了!
“洋文沒事,去了再學也一樣,會教的。”魏年心下已有主意,“既是老趙你托到我跟前,我代你問一問。要是覺著,咱們自己人總比外人要好,到時我同你,你讓趙嬸子帶著大丫兒過去試一試。不過,我醜話得前頭,的鋪子有試工期,試工期兩個月,過了試工期才能簽聘書。”
“這是自然,都聽東家和的。”趙掌櫃其實有意的還不隻是孫燕去津後留下的售賣員的位置,趙掌櫃和李掌櫃這麽多年的,他是知道李掌櫃和孫燕有些個意思的。趙掌櫃早琢磨了,孫燕去津,李掌櫃必然得跟著。李掌櫃一走,二姑娘店裏可就空出了掌櫃的位子。來,當初李掌櫃把兒子放到二二姑娘店裏做掌櫃時,趙掌櫃也沒覺如何。反是想著,那畢竟是賣婦人胭脂水的店,一個夥子,到胭脂水的店裏做掌櫃,有些怪怪的。後來約聽李掌櫃的薪酬,你把趙掌櫃饞的,就是家裏婆娘趙太太也羨慕的不得了,直丈夫凡事明,這裏卻差了李掌櫃一步。畢竟,趙掌櫃跟魏年打道更多的呀。兩口子就一門心思的想著什麽時候店裏招人,把家裏孩子也送進去做學徒。夫妻倆都打聽清楚了,二二姑娘這店裏,隻要去幹活,第一個月就有薪水拿,哪怕就是幾塊錢,夫妻倆也高興啊。
如今聽孫燕要去津,趙掌櫃半點不肯耽擱,連忙來找魏年這事兒了。至於李掌櫃之後的掌櫃位子,趙掌櫃不好先提,畢竟,他還不想跟李掌櫃壞了。二二姑娘店裏給的薪水高,趙掌櫃知道,李掌櫃隻有更清楚的。李掌櫃一走,李掌櫃家裏不是沒有二兒子,不過,到底不,還得看東家和的意思。
應了趙掌櫃這事,魏年不不慢道,“老趙,我記著你跟關外鋪子的傅掌櫃,老家就是隔壁村兒。這幾年,也不見傅掌櫃回鄉,傅太太還帶著孩子在鄉下哪?我記得,傅掌櫃家子也不了吧?”
趙掌櫃心裏咯噔一聲,不過,魏年這麽問了,趙掌櫃一直在東單的鋪子和魏年共事,以後也是想跟著魏年幹的。趙掌櫃低聲道,“老傅好有五六年沒回鄉了,我聽,傅嫂子日子艱難,帶著孩子們在家種田。哎,我去年回老家,還到家走過,聽傅老太太,關外生意不好做,老傅在外頭不大好,這幾年,就是往家捎錢,也越發的了。他家還是老太太當家,大過年的,傅嫂子的裳帶著補丁,傅老太太可是個麵人,那年去,傅老太太的裳也是舊的。”
魏年就心下有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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