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侯府還是記載在史的一等侯府呢。」肖寶絡嘲笑道。
宣仲安不說話了,那臉都快綠了。
「那退下罷。」老皇帝意味不明地看了宣仲安一眼,等人退下了,他朝肖寶絡道:「你不喜歡霍家啊?」
「誰又喜歡呢?」肖寶絡又著斯文臉沉沉地道:「他們家那個霍漵,長得一看就讓人討厭,跟宣仲安一個德。」
「唉,宣仲安這個人,還得留著,」老皇帝說著沉了一下,「等霍家倒了,就好了,你再忍忍。」
肖寶絡「哦」了一聲,也不知道聽沒聽到,只顧著扭頭往門邊看。
「這老桂子,怎麼還不來?」老皇帝也覺得時間久了,問他:「了?」
「早了,上了一早的朝,站得我兩條都沒力氣了……」肖寶絡氣得拍了下兩條不爭氣的,「還有沒有吃的?您說個準話,沒吃的我回家去了。」
「有,有!」老皇帝說著就沖柱子邊站著的小太監喝道:「還不滾去拿!」
小太監躬著腰飛一般地去了,老皇帝這廂朝肖寶絡道:「你說,朕讓宣仲安跟謝尚禮主持春闈的事,是不是草率了一點?那時候朕也是糊塗,一時高興忘了形。」
再想想,他就有點後悔了。
「您覺得草率,就奪了他的恩典就是,誰還能有話說?」肖寶絡理所當然地道。
老皇帝被他的話逗得笑了起來,過了一會,他笑道:「算了,君無戲言,這次就便宜他了,對了,寶絡,朕你來,是想問問,你是怎麼想的讓各地州員送銀子給學子進京趕考的啊?」
肖寶絡奇怪地看著他,「不是您說這個朝廷您沒有幾個可用的人了?沒有可用的,找就是,這一大堆人,還找不出幾個您想用的?」
皇帝被他的話真真是取悅得大笑了起來,他這天還留了肖寶絡的午膳,抱了皇太孫過來讓兩人相了一會。
寶絡到底是份上差著一些,也不好公之與眾,但不要,等他皇侄當了皇帝,他就是攝政王了,到時候同父子的叔侄倆共掌一國,他死了也算是安心了。
肖寶絡在皇宮裏用了午膳,慢悠悠地出了宮上了回府的轎子,等一轎,他臉上的沉全然褪去,只剩漠然。
那老畜牲,本就不是個人,難怪他母親恨他恨得要死,宣仲安也恨不得他趕死去。
他不死,這天下都要陪他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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