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能一樣。」許雙婉聽著口氣,總覺得小妹好像是家裏不穩當,心裏有所不快似的,但大過年的,也不好問人家家裏發生了什麼事,遂說話就越發地溫和了起來,「他把你和你們家當是親人,而我家長公子是他的上峰,這中間總要隔著些。」
小妹點點頭,「我知道。」
說罷,自嘲一笑,「反正他不來,我來。」
許雙婉溫地看著,小妹被看得沉默了下來,心中的那些憂這下是藏也藏不住了:「婉姐姐,不瞞你說,世上都當陞好,我卻在裏面看到了料到料不到,猜都猜不著的惡意禍端。」
許雙婉點了下頭。
「婉姐姐,你是怎麼過來的?」
「往前看,就過來了。」
能走到今天,許雙婉發現在這些年裏頭,不見得有多聰明,也不是運氣好,這當中有一點覺得做的比較好的就是,一直在往前看。
就像你只看著黑暗,明也就遠離了你;你對世事偏執到底,那豁然必然與你無關;你只走崎嶇小道,到頭來迎接你的就只可能是死路;你若是弱,那也不會有人替你堅強;你要是老想著事太難了解決不了,那問題在你沒解決它之前,它就已經先解決了你……
但你要是往前看,總有一天你就會發現,困住你的已經過去了。
往前看就好。
許雙婉跟小妹挑了些這些年的一些事說了,說罷,輕聲加了一句:「大多數事不是努力了就能好,但不努力,不往前看,那就一點可能都沒有了。且回過頭再看,首先打敗咱們的,不是那些可能會出現的問題,而是我們對它們恐懼的心,是咱們自己,你說咱們還幫著那些會為難自己的事再來為難自己,值不值呀?多壞呀?」
小妹先是被說得眼紅,現在又是笑了起來,還白了一眼,「我看康才是像你。」
許雙婉笑了一下,拍了拍小妹的手,「你只是還沒習慣,等時間久了,你就會發現那些於別人驚天地,驚心魄的事,對你來說,也不過是一樁需要去解決的事而已。」
「我怕是做不到你一樣的,」小妹誠實地搖搖了頭,深吸了口氣,「不過,我沒那麼擔心了。」
既然世事不會因的擔憂驚懼有所改變,還不如拿著這些擔驚怕的力氣去勇敢面對。
「嗯。」許雙婉看似是好過了點,了的手,朝微笑了起來。
不要怕,還有在一邊看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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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天侯府的客人能進來的不多,下午姜府來了人送了些鮮果過來,說是南邊來了親戚帶過來的,挑了些送過來讓他們嘗嘗鮮。
北方一到冬天就萬凋零,即便是宮裏,也就那兩三樣常見的貢果,多了的也沒有,姜家親戚送過來的果子很是新奇,還有一樣是以前見都沒見過的。
果子不多,給聽軒堂的兩位主子送了一半過去,另一半因著鈺君喜歡吃,許雙婉便把的那份給留著了。
夜晚,出門了一會的宣仲安冒著風雪歸來,掏出了一大個又黃又大的橙果來,塞到了手裏:「給你。」
「哪來的?」
「洵林輸我的。」
他的肯定也要留給鈺君,他就去洵林那邊想主意了。
「怎麼輸的?」
「輸了盤棋。」
「你又去欺負他了。」許雙婉打了他的肩一下。
「呀,疼,我幫你剝。」宣仲安拿過了手中的橙果,替剝了起來,許雙婉這下是想說他都不好說了。
等到第二日,一家人要進宮去跟聖上一家用膳,洵林一早先過來跟他們夫妻倆問安時,許雙婉就朝他招了招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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