濟世藥堂的掌柜和伙計,一見到趙晉,慌忙跪下。
“做主?”所有計劃被李青攪黃,趙晉氣不打一來,現在李青竟然還讓他為他做主?
趙晉氣笑了,“李青,你做了什麼,自己一清二楚,哪來的臉面求本為你做主?”
聞言,李青眼中閃過一抹慌,他連忙低下頭,生怕被趙晉察覺。
“大人!下真的不知大人所說何事!還請大人明示啊!”
李青邊說,邊朝趙晉磕頭。
不一會,額頭那里已經紅了一大片。
趙晉目冰冷,猶如利箭,直接刺在李青上。
著趙晉冰冷的視線,李青的后背已經被冷汗浸。
趙晉的目,迫太強,他求饒了片刻后,聲音越來越小,最后是不敢再發一言。
“說完了?”
趙晉已經按捺下腔的怒火,聲音變得冷淡。
“下,下真的不知曉是何事。”李青著頭皮道。
“行。”趙晉一步步近李青,“抬起頭來。”
李青撐在地上的手微微發抖,緩緩抬起頭,“大人。”
四目相對,趙晉一字一頓地問道:“今日,你去了哪里?”
李青的目有些躲閃,“下,下只是一時心中煩悶,出去走走。”
“走走?”趙晉笑了,“所以走去了日涼山?”
伴隨著趙晉的話音落下,李青頭腦一片空白。
大人,知道了。
完了。
這是李青此時腦中唯一的想法。
一旁的藥鋪掌柜和伙計,已經是半句話不敢多說。
一是因為趙晉此時,雖然不似剛進來時,渾冷凝,周強盛的氣勢,卻是半分未減。
二是因為趙晉方才話中出的信息。
日涼山?
那不是進來盜匪出沒之嗎?
這,郡丞與盜匪有何關系?
而且,為何要將他們亦一起抓來?
趙晉此時顧不上理會藥鋪掌柜和伙計,他們很可能是并不知,將他們捉拿回來,更多是為了了解清楚相關事宜,尤其是,這家藥鋪,前一個主人。
“你還有什麼要說?”
李青抖著問道:“大人,您知道我今日去日涼山?”
這是承認了。
趙晉瞥了一眼唐一行,直接道:“今日你在外面聽,我們就已經發現。”
著李青頹廢的模樣,唐一行淡聲道:“我親眼看著你進日涼山山寨。”
事已經說到如此地步,李青哪里還不明白?
他聽時被發現,趙晉已然盯上了他。
枉他還以為自己逃過一劫,沒有被看見。
“下,下沒有什麼好說的。”李青頹然地跪坐在地上。
或許,這就是報應吧。
他閉了閉眼。
趙晉眸凌厲,彎腰低頭近李青,“除了那個山寨,他們在日涼山上還有何藏?”
沒有問李青為何要勾結盜匪。
趙晉此時更為關心,那群人,究竟躲在了哪里。
“下不知。”李青搖了搖頭。
“李青。”趙晉聲音微寒,“倘若你配合,助我們捉拿盜匪,本還能讓你將功折罪,從輕發落。”
李青苦著臉,無奈道:“大人,下是真的不知曉。”
“李青,你知道他們是在做什麼嗎?”
李青避開了趙晉的視線。
趙晉笑了聲,“看樣子,是知曉了,通敵叛國,李青,你在云州城好幾年,遇到過不北離侵云州的局面吧。”
“你助這些探子,就不怕那些慘死在北離鐵騎下的將士,那些被殘害的云州百姓,夜里來找你索命嗎?!”
趙晉的聲音越來越高,帶著清晰的怒氣。
旁邊的唐一行等人,以及衙衛,不是面沉重,就是滿臉憤恨。
尤其是那些,目睹過那一次次慘烈戰爭的人。
云州城雖然每次都能在北離的屠刀下存活下來,但屢屢付出極為慘重的代價。
可以說,云州城每一個人,無一不痛恨北離!
李青渾發抖,卻依然道:“大人,下是真的不知曉。”
他已然選擇了一條錯誤的路,只能一直走下去,否則,兩頭辜負,他就真的,什麼都不剩了。
李青咬著牙,任由趙晉如何問,半句話不肯。
“大人。”
一個衙衛走了進來,在趙晉耳邊低聲道:“濟世藥堂的東家,徐清求見。”
“嗯。”低應一聲后,趙晉冷冷地睨著地上的李青。
“將人押牢!”
衙衛們立刻暴地將李青拽起來,大力扭著他的手臂,“走!”
手臂傳來一陣劇痛,李青白著臉,無力反抗。
趙晉將目投向濟世藥堂的掌柜與伙計。
幾人嚇得連忙道:“大人,大人,我們是真的不知曉啊!”
趙晉緩緩呼出一口氣,聲音緩和不,“本知道,只是想要問清楚一些事。”
幾人面面相覷,想到被押過來時,那些士兵算不得兇狠暴,心里不由安定了些。
見狀,趙晉側頭朝剛剛前來稟報的衙衛道:“將人召進來吧。”
趙晉抬腳走至上首坐下。
片刻后,徐清快步走進大唐,臉頰繃。
“草民參見大人,敢問大人為何要抓我徐家藥鋪的掌柜和伙計?”
徐清開門見山,語氣平穩鎮定。
“你不妨先在一旁看著。”
與其解釋,不如讓對方旁觀,之后自然清楚明白。
趙晉向不知所措,頻頻將目投向徐清的濟世藥堂幾人,沉聲道:“本且問你們,瘟疫后,是不是一直有人去藥鋪追問你們藥鋪的上一任主人?”
掌柜的微怔,“是,是有一個人,說是對方欠了他東西,很重要,所以天天都過來問我們可有對方的消息或者見過對方。”
“大人,可是那人有什麼問題?”一個伙計壯著膽子問道。
他今日才建議那人,可以來府衙報理,該不會,是因為這事吧?
伙計心中惶惶不安,生怕是因為當時自己多管閑事,給那人的提議惹來的這場禍事。
“他是日涼山上的盜匪。”
話音落下,濟世藥堂的掌柜和伙計,大驚失!
盜匪?
他們,竟然與盜匪來往了這麼久?
徐清聽著也皺起了眉頭。
“大人,草民,草民真的什麼都不知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