蒯越神略顯焦急,急切道:“劉表的眼線,發現進荊州訪賢的袁尚,召集我和蔡瑁,一起商議應對的策略。”
“當時,我提出策略,說應該結袁家。因為渡一戰后,曹緩過一口氣,已經了大勢,袁紹反倒漸漸的弱一點。在這個前提下,增強袁家的實力,曹和袁紹可以一直爭斗,荊州自始至終,就可以安然無恙。”
“然而,蔡瑁提出建議,說因為毗鄰曹,不能得罪曹,甚至不能和曹為敵,最好是不見袁尚。偏偏劉表已經安排人去通知袁尚來赴宴,就只能表態度偏向于曹一方,以便于不得罪曹。”
“兄長,你猜怎麼著,這劉表,真是昏聵無知,竟然選擇了蔡瑁的建議,要準備敲打為難袁尚,簡直是氣死我了。”
蒯越一臉的憤怒,道:“尤其我和蔡瑁一起走出州牧府,看到蔡瑁那得意勁兒,更是氣死人。荊州目前的局勢,蔡瑁都看不出來,太讓人失了。”
蒯良干脆拿了小凳子坐著,也不再挖土,緩緩道:“咱們的這位劉荊州,是什麼秉,你難道還不知道。要說治理地方,劉表有能力,且能夠匯聚士人。”
“可要說眼,劉表可不怎麼樣,就是一守之人。他目短淺,選擇蔡瑁的建議,也是實屬正常的。”
“至于蔡瑁,不是他不懂局勢,是因為蔡瑁偏向曹。所以,才會提出敲打袁尚的策略。既然這樣,我們蒯家,便可以進行押注了。”
蒯越道:“如何押注?”
蒯良眼中掠過一道,說道:“安排人到袁尚的麾下去任職,支持袁尚。”
刷!
蒯越面大變。
他沒想到,蒯良的建議如此大膽,竟要在這時候,就下注袁尚。
蒯越思忖一番,道:“兄長,其實我也不認為袁家最終,能抵擋得了曹的進攻。要維持龍虎斗的局面,至劉表要相助袁紹。否則,袁家難以抵擋。”
“可是如今,明顯袁家是不可能辦到的,頂多是一直茍延殘。所以押注袁家,支持袁尚,我不認同。袁尚雖說不一樣了,可終究是一介紈绔子弟,不值得我們支持。”
蒯越的觀點,也是曹更強。
蒯良輕輕一笑,沉聲道:“家族的報,你沒看嗎?”
蒯越道:“什麼報?”
蒯良道:“關于袁尚拜師鄭玄,被冊立為世子,乃至于此前更發兵掃黑山賊的事。這些,你沒注意到嗎?”
蒯越沉聲道:“兄長,這些事,不過是袁紹給袁尚鋪路而已。實際上,我認為不大可能是袁尚弄出來的。”
蒯良道:“袁公紙、印刷呢?”
蒯越說道:“傳出的消息,是袁尚所發明的,可是,也未必是真。”
蒯良眼中掠過一道,道:“鄭玄是誰,是袁紹親自征辟,都說不出仕就不出仕的人。你認為袁紹在這樣的一個前提下,能讓鄭玄主收袁尚為弟子,甚至把冀州名士崔琰,直接逐出門下嗎?”
“這一切,只能是袁尚的緣由。”
“所以袁公紙、造紙,必定是袁尚發明的。”
“袁尚的才名,毋庸置疑。不論是作詩,亦或是策論,都妙之際。尤其一篇《六國論》,堪稱經典文章。”
“從這一方面,足見袁尚這個人,文采斐然,絕非泛泛之輩。”
“另外,袁尚討伐黑山賊,這是袁尚親自領兵。當時傳回荊州的消息,說是袁尚兵分兩路,他親自帶兵走趙國,以糧食引趙國的黑山賊出戰,把黑山賊一網打盡。然后,袁尚才帶兵北上,和張頜會師滅掉了張燕。”
“從這一方面,可以判斷出袁尚這個人,武略不差。”
“如此文武雙全的人,會是紈绔?”
“此前傳出的消息,袁尚是紈绔廢。可如今的袁尚,卻是青年才俊。唯一的解釋,那就是袁尚藏拙了,此前是故意為之,迷他人。到如今,才顯出真正的實力。”
蒯良神,無比嚴肅。
他自從得到袁尚的消息,就一直安排蒯家的人,盯著袁尚的舉。
事關袁尚的消息,蒯良都在總結。
所以蒯良很是清晰。
蒯良繼續道:“二弟,你要參與荊州的政務,事繁忙,沒有把這些消息綜合起來,那也是有可原的,我不怪你。”
“可袁尚這里,他已經是為袁家的世子,又有如此的能耐。這就意味著,袁家的基業不會突然傾塌,更不會出現荊州劉表寵溺子劉琮的況。”
“我斷定,袁家不會敗亡。袁紹已經病了,且又遭到一場刺殺,命不久矣。我認為未來逐鹿天下的人,就在袁尚和曹之間產生。”
蒯良道:“你明白了嗎?”
蒯越驟起眉頭,沉聲道:“大哥,你是否過于夸贊袁尚了?”
蒯良肅然道:“你什麼時候,見我說笑話了嗎?”
蒯越也是鄭重點頭。
自家大哥的眼,那是無與倫比的。從劉表進荊州,相助劉表,使得蒯家更進一步,得到更多的話語權。到劉表穩定了局面,蒯良退,蒯越上位,一切都是大哥在掌舵。
蒯越雖說負責對外的政務,實際上,蒯家的頂梁柱一直都是蒯良。
這時候,管家進院子,躬道:“家主,有報送回。”
“拿過來。”
蒯良吩咐一聲。
頭發花白的老管家站定后,躬向蒯良、蒯越行禮,才遞上了報。
蒯良接過來,管家退下。
院子中,又只剩下蒯良和蒯越兄弟二人。
蒯良拆開書信,迅速的瀏覽,待他看完后,臉上神微變。然后,蒯良把書信,遞給蒯越,說道:“來,你看看。”
蒯越仔細看完,他忍不住驚呼道:“怎麼可能,袁尚竟帶兵打破白馬,還斬殺曹的大將于。這,也太厲害了吧。”
書信中的容,赫然是袁尚突襲白馬的詳細戰況。
蒯良說道:“這一次領兵的人,依舊是袁尚,沒有張頜、高覽。由此可見,袁尚在帶兵上的能力,無比厲害。此前曹派遣刺客,意圖刺殺袁紹,可惜未遂。”
“袁尚掃了黑山賊,一回到鄴城,就突襲南方東郡白馬縣,殺了于給袁紹報仇。甚至專門寫下‘殺人者袁尚’五個字,還寫下‘以牙還牙以還’這樣的話語,明顯是對付曹。”
“這樣輕易打破一地的人,他能是弱者嗎?”
“甚至,袁尚明知道南下荊州有風險,卻依舊南下荊州招募人才,如此膽魄,實屬罕見。這樣的人一旦事,未來不可限量。”
“所以我蒯家,必須提前押注。錯過了如今的機會,未來再想押注,那就沒機會了。”
蒯良說道:“二弟,你要清楚一點,錦上添花容易,雪中送炭難。”
蒯越也迅速的思忖著。
蒯良的分析,蒯越一向是認可的,而且蒯良的建議也不錯。
蒯家,是要多做打算。
蒯越思忖后,道:“大哥,我們要如何押注呢?在如今前提下,普通的押注起不到任何的作用。然而手段太過于明顯,一旦劉表得知了消息,又該對我們不利。拉攏袁尚方面,也是不好運作的。”
蒯良道:“當真不好辦嗎?依我看,這事就很好辦。”
蒯越說道:“大哥是什麼意思?”
蒯良道:“你兒子蒯常,是最好的人選。蒯常年滿十八,此前一直閉門讀書,不曾出仕。他學問不錯,跟著你我也學過政務,但還缺歷練。讓他去袁尚的麾下,這是最好的紐帶。”
蒯越皺眉道:“大哥,讓常兒去袁尚麾下,劉表那里怎麼代?”
“代?”
蒯良扔掉手中出頭,哼了聲道:“要給什麼代,我蒯家人做事,何須代。下面的孩子們,有自己的想法,不該去實施嗎?”
“連潁川荀家,也有荀彧、荀攸在曹麾下任職,有荀諶在袁紹麾下任職。這樣的況,是極為正常的。劉表不會管的,知道也沒辦法,你到時候安排就是。”
蒯良的話,極為霸氣。
甚至,蒯良也沒有把劉表放在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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