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瑁張道：“世子，蔡和主出擊，吸引呂虔離開宛縣。世子英明神武，在丘高谷伏擊了呂虔，滅了呂虔的大軍。如今任務已經完，留著我已經沒用。”

袁尚笑道：“蔡將軍不必張，本公子答應的事，絕不會反悔。說放你離開，就放你離開，不會扣留你。”

呼！！

蔡瑁這才松了口氣。

袁尚道：“不過此番放你南下，有一件事要麻煩你去做。”

蔡瑁拍著脯道：“請世子吩咐，我只要能完的，一定竭盡所能。”

如今蔡瑁看袁尚，早已經發生變化。袁尚如此厲害，袁家的基業，不可能衰敗。甚至未來袁尚和曹手，勝負未可知。

和袁尚好，顯然劃算。

至于他和袁尚的一點疙瘩，那都不算事兒。

世家大族，看重的是利益。

他蔡瑁，也看重利益。

袁尚說道：“蔡家在南郡有力量有影響力，所以接下來，請蔡將軍，大肆宣傳南郡呂虔被殺的事。把這一事，徹底傳開。”

“呂虔的事發生了，能讓人清楚的認識到，我袁家實力依舊。很多人都認為，父親寵溺子，冊立本公子為世子，是取禍之道。”

“甚至認為，我袁家不敵曹家，實際上，那是不知道袁家的實際況。”

袁尚道：“這事，便辛苦蔡將軍了。”

蔡瑁立刻道：“請世子放心，我保證傳出去。”

袁尚道：“你是現在離開，還是明天上午離開呢？”

蔡瑁張想說今晚上就離開，不過想了想，他如今也不是太著急，便說道：“如今已經天黑，我明天一早離開。”

袁尚道：“可以。”

頓了頓，袁尚忽然道：“蔡將軍，有一句話，我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蔡瑁道：“世子請說。”

袁尚說道：“蔡將軍，蔡家和劉表聯姻，你也掌握軍隊，蔡家甚至在地方上，有很多人擔任要職。可是劉表暗弱，更沒有進取之心。”

“如今這世，你不殺人，別人就會殺你。你不進取，別人就會攻過來。劉表有能力，可是他僅僅限于治理地方，守不住荊州的。”

“劉表的兒子劉琦，一介書生，自以為是。劉表的子，年紀小且沒有任何基。劉家的基業，也就是如今劉表在荊州，還能維持。”

“可是，長遠考慮呢？人無遠慮必有近憂，蔡家應該長遠考慮未來。否則，蔡家在未來，難以維持今日的蔡家盛景。”

蔡瑁也不傻，一聽袁尚的話，就大致揣測袁尚，是讓他和袁家好。

這是要拉攏他蔡家。

蔡瑁主道：“請世子教我！”

袁尚沒有立刻回答，反倒是問道：“蔡將軍，你認為我袁家和曹家，誰強誰弱？這事，你盡管說實話，不必顧忌。”

蔡瑁想了想，道：“真正論實力，自然是袁家更強。可是，曹極為厲害，更是挾天子以令諸侯。另外，又有潁川荀氏、陳氏等名門族，盡皆歸附曹。曹麾下人才濟濟，如果長遠考慮實力，還是曹更強。”

“你錯了！”

袁尚搖了搖頭。

蔡瑁有些不認同，卻沒有反駁，道：“世子，在下愿聞其詳。”

袁尚說道：“曹的實力，暫時來說比不了我袁家，這是人盡皆知的。你提及曹的政治優勢，也就是曹挾天子。”

“在曹剛立足兗州時，他奉迎天子，的確占了太多太多的優勢。朝廷在曹的手中，他想怎麼辦就怎麼辦。可到了如今，朝廷已經不是昔日的朝廷。”

“如今的朝廷，恢復了一些元氣，也就有了忠于天子的人，和曹之間，就已經有了隔閡。皇帝有自己的想法，曹有自己的利益，皇帝開始要抓權，自然會掣肘曹。”

“這，也就是此前發生的帶詔事件，也就有了曹屠戮董承等人。”

“這樣的事，不管曹如何制，都無法徹底制，始終存在問題。甚至越往后，曹承的來自于皇帝的力也越大。”

“我袁家，沒有這樣的力。至于所謂的，曹要利用大義，利用天子，制我們，能制嗎？顯然，是不可能制的。”

“朝廷名存實亡，天下都不再尊奉天子，我們可以不尊命令。可曹不行，他尊奉天子，不敢對天子大不敬，如今的皇帝，實際上是曹想扔掉也扔不掉的燙手山芋。”

“另外，你說曹人才多，的確曹麾下，郭嘉、荀彧、荀攸、程昱、賈詡等人，都是驚才絕艷的謀士。其實我袁家，也不缺謀士。”

“田、沮授、審配、荀諶等人，都是人才。我麾下，更有龐統、徐庶這般的人才。”

袁尚自信道：“論人才，我袁家毫不懼。”

蔡瑁聽完后沉默片刻，他承認袁尚的話有一定的道理。

曹扶持朝廷，剛開始占了很多優勢。可是朝廷大了，員多了，自然而然會有忠于漢室江山的人，也會有想借助朝廷為自己謀利的人。

不管曹如何強勢，都會有人鋌而走險不懼曹，借機為自己謀利。

這是利益驅使。

蔡瑁想了想，道：“世子，關于天子的優劣這一點，我是贊同的。不過袁家的謀士，有很多的問題。譬如田，他秉強，剛而犯上；譬如審配，心狹窄，沒有容人的雅量。其余人，都有這樣那樣的缺點。和曹麾下的謀士相比較，袁家的謀士差了很多。”

袁尚輕笑道：“蔡將軍，你還是錯了。”

蔡瑁道：“為什麼呢？”

袁尚說道：“在我看來，田、沮授這等人才，是不弱于曹麾下的人才。真正的差距，不在于人才，而在于雙方各自的人主，也就是曹和家父之間的區別。”

“不得不承認的一點，曹更厲害，手段更高明。”

“這才是本原因。”

“每個人，都有優點缺點，都有自己的格。而為君主，便是要平衡任用。只是曹能制衡他麾下的人，令整個潁川派系的員，擰一繩。”

“我袁家，我父親不僅沒有制衡各派系，反倒是任其爭斗，使得各派系出現爭斗，以至于耗很重。可是如今我在，這就會不斷的制，最終消弭。”

“乃至于，我會把所有的力量，擰一繩。”

在蔡瑁面前，袁尚要極力的展現袁家實力。

這是拉攏蔡瑁的前提。

如果你袁家，部都無法解決，甚至自己都沒有滅掉曹的決心和斗志，蔡瑁愿意站在袁家一方嗎？肯定是不愿意的。

即便此前袁尚和蔡瑁打賭，那也沒有用。所以袁尚要做的，就是在賭約的基礎上，讓蔡瑁知道袁家的實力。

這是目的。

袁尚眼眸瞇了起來，再度道：“蔡將軍，蔡家在荊州有影響力。可即便你和曹關系好，曹能給你什麼呢？讓你坐鎮荊州嗎？肯定不可能。”

“曹其人，心思狡詐，難以測度。反倒是我袁家，海納百川。最關鍵的一點，是我袁家的實力，比曹更強。”

“你見過一個中原腹地，四戰之地的人，最終能立走到最后嗎？當然，這些只是我的話罷了。未來還長，一切慢慢來，你會看清楚很多。”

蔡瑁面對著袁尚，仿佛面對一個老狐貍一樣，這個人很厲害。

所以，蔡瑁很是發怵。

袁尚不可敵。

如今聽完袁尚的話，他心中一思忖，似乎是這個道理。蔡瑁思忖一番，繼續道：“世子，我們的賭約依舊在。真有袁家和曹家開戰的那一天，我會履行約定的。”

袁尚臉上多了一抹笑容，道：“那我就拭目以待了。”

蔡瑁拱手退下，袁尚一行人便早早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