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紹一聽袁尚的話,臉上出笑容,道:“顯甫帶回了什麼禮?”
他心,一時間頗為期待。
袁尚吩咐道:“來人,把錦盒帶上來。”
話音落下,就有士兵捧著一個錦盒進,朝袁紹所在的位置去。
袁尚提醒道:“父親,這一禮,有些不一般,甚至看到后,可能會有些震驚,乃至于嚇人。所以,您要做好準備。”
袁紹大袖一拂,道:“老夫什麼場面沒見過,無妨。”
不多時,士兵把錦盒,擱在了袁紹面前的案桌上。
袁紹深吸一口氣,打開錦盒。當袁紹看到了的瞬間,那臉上古井不波的神,發生了變化,有了剎那的皺眉,片刻后,袁紹卻是朗聲大笑了起來。
笑聲,回在大廳中。
笑聲,更是激昂。
這一幕,讓在場的眾人,臉上都升起了好奇心。
袁尚到底送上了什麼禮?
竟是引得袁紹大笑。
好半響后,袁紹才停止發笑,他手撐在案桌上,站起,指著錦盒道:“這錦盒中裝的,是許攸的腦袋。渡一戰,若非許攸背叛,烏巢的位置,就不會泄,曹也不至于焚燒烏巢。”
“許攸該死,殺得好,殺得好啊!”
田聽到后很驚訝,沒想到袁尚竟是斬殺了許攸。
的確是一個好禮。
渡一戰雖說有袁尚力挽狂瀾,實際上,誰都對許攸的背叛極為憤怒。尤其是袁紹,他和許攸不僅是君臣關系,更是朋友關系,是多年的老友。
可是,許攸背叛了袁紹。
沮授、審配、逢紀等人,臉上神都一副大仇得報的歡喜。
許攸,殺得好。
袁紹歡喜過后,再度看向袁尚,道:“顯甫,你如何斬殺許攸的?”
袁尚微笑道:“父親,說來也巧,我荊州一行,轉戰汝南郡時,許攸也在曹的營地中。可是,許攸在曹麾下,因其乖張自傲,難以立足。”
“加上我連連挫敗曹,所以許攸認為,追隨曹不好,又背叛了曹,逃出曹營地北上。在鄴城境,許攸不曾直接來見父親,而是等我的隊伍返回,主央求我,希通過我,向父親求,請父親原諒他。”
“只是許攸這樣的人,先背叛父親,如今又背叛曹,轉而想回來。這樣的人留著做什麼?難不,讓他以后,再背叛我們袁家嗎?”
袁尚沉聲道:“一日不忠,便再無忠心。這樣的人,所以我殺了。”
“殺得好!”
袁紹的臉上,洋溢著燦爛笑容。
他心很是歡喜。
許攸,該殺。
下方的一些文士武將,聽到袁尚的話,卻是有些肅然。
許攸來投奔,袁尚殺了許攸。
當然,許攸是背主之人。不過不管如何,袁尚殺了許攸,這一事,都讓人有些忌憚。
袁尚的殺重。
袁紹一招手,有侍從上前,袁紹吩咐道:“把許攸的腦袋帶下去,扔到城外荒野。許攸深本重,卻臨陣背叛。這樣的人,該殺。”
“世子,做得好。”
“此番世子為我袁家雪恥,當有重賞。”
“雖說世子開府,獨立理事務,但世子不曾有職在。如今,也該介政務了。本將為大將軍、冀州牧,如今我依舊擔任大將軍,把冀州牧一職,給世子來擔任。”
“諸公,認為如何?”
袁紹雖說面蒼白,但眼神卻熠熠生輝,再無先前的頹廢。
這是袁紹早就想好的。
此前袁紹一直沒有想好,該怎麼把權利,逐漸的過渡到袁尚的手中。袁尚自荊州歸來,立下了赫赫功勛,且這一次,又帶回許攸的腦袋,正是絕佳的機會。
田有些愕然,沒想到袁紹如此迅速就開始權。
河北之地,關鍵就在冀州。
并州方面,高干只占據部分;幽州方面,袁熙也是剛立足不久;青州方面,袁譚面臨的力極大。整個冀州,才是袁紹的大本營,這是真正的本。
袁紹早一些權,也是有好的,不至于后續麻煩。
田主道:“世子文武雙全,的確是可堪大用。世子執掌冀州,卑職贊同。”
沮授道:“卑職,也是認同。”
審配、逢紀、張頜、高覽等人,紛紛表態支持。
全都是支持袁尚。
沒有反對的。
如今的袁尚,不提袁紹麾下的力量,單單是袁尚自己,就有了一定的力量。更何況,袁尚在短短大半年,所做下的事,功勛赫赫,誰都無法小覷袁尚。
在所有人贊同時,龐統、徐庶、甘寧等人,一個個的臉上,更是出燦爛笑容。
他們心,更是歡喜。
袁尚不僅是世子,更是為冀州牧,自然是大不一樣。
地位更強了。
權勢也更大了。
袁尚的心,倒是古井不波,頗為平靜。因為他對袁紹很了解,或許袁紹不是一個好的君主,可作為他的父親,袁紹是合格的。
袁紹,是一門心思為他著想。
袁尚躬道:“請父親放心,兒子定不負父親厚。我袁家,必然更進一步,會掃天下,使得天下凝一。”
袁紹道:“為父,拭目以待。”
“來,慶賀我兒擔任冀州牧,諸位,暢飲。”
這一刻的袁紹,很是歡喜。
他心喜滋滋的。
袁家有千里駒,袁家在四世三公的基礎上,還會更進一步。那麼他袁紹,即便死了,到地下見到袁家的列祖列宗,也無憾了。
一眾人,紛紛飲酒。
一場酒宴,賓主盡歡。
眾人全部各自退下后,只留下袁紹、袁尚父子二人。
袁紹起道:“隨為父去書房。”
袁尚走在后面,見袁紹走路時,背脊已經略顯佝僂,他主上前要攙扶袁紹,卻被袁紹拒絕,父子二人,離開大廳,回到書房中相對而坐。
袁紹看著棱角分明,俊朗不凡的袁尚,贊許道:“顯甫,這一次你去荊州,真的是一步險棋,為父其實不怎麼贊同,也很是擔心的。”
“如果你荊州之行失敗,甚至自也陷困境,那麼一切都無從談起。很多的事,都不好推進,會陷僵局。”
“好在這一次,你南下的廝殺,連續滅掉曹的軍隊,更是順利返回,很是不錯。如今,順利把冀州牧一職,過渡到了你的手中,為父這里,也就稍稍安心了。”
袁紹一臉慨的神。
他這段時間吃不好睡不好,很是擔心,如今冀州的權柄給袁尚,袁紹心中又松了口氣。
袁尚緩緩道:“父親贊繆,有父親在,我就安心。父親好好休養,如今我袁家,還未和曹決戰,還未徹底擊潰曹。您養好,等著看我擊敗曹賊的那一天。”
“哈哈哈……”
袁紹大笑兩聲,搖頭道:“難了,很難了。老夫的,老夫自己清楚。老夫如今能再拖一年,那都是不得了。當然你放心,為父會盡力給你撐住。”
“我多活一點時間,你就多一點從容。你自己招募了文臣武將,這很好。你有自己的嫡系,才不會制于人。”
袁尚聽得有些心中發酸,鄭重道:“我如今的一切,都是父親照顧得好。若不是父親提點,我也不可能有這般局面。”
袁紹捋著胡須,那蒼白的臉上,笑容更甚。
他對袁尚是愈發的蠻夷。
“咚!咚!”
敲門聲,忽然間從書房外響起,管家的聲音傳,道:“大將軍,有北方的急報送回,請大將軍閱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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