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繡宮,林曼兒一紫長,雍容華貴。
著鏡中自己,微微失神。
是自己不夠麼?為何皇帝昨日接連召見了三個嬪妃,卻不再踏錦繡宮一步。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一陣腳步聲。
林曼兒桃花眸微微一亮,立刻道:
“可是秋回來了?”
“上清宮那邊,陛下怎麼說?”
秋剛推門而,便聽到林曼兒的問話。軀猛地一頓,腳步聲戛然而止,撲撲的臉頰上,瞬間多了幾分慘白。
是林曼兒的陪嫁丫鬟,自然知曉自家小姐打小格強勢,不喜人拒絕。
秋斟酌一下,跪地稟告道:
“啟稟娘娘,陛下說……陛下說最近國事繁忙,無法來錦繡宮探娘娘。”
“陛下讓娘娘,好好保重。”
“他竟又拒絕我?”
林曼兒神一變,眼眸中閃過一抹惱怒。
好個姬辰,你真以為我林曼兒多喜歡你不?
若非為了能懷上龍嗣,我豈會委于你?
你可知這天下,有多男子欽慕我林曼兒的絕世容?
很想立刻離宮,回到林府。
但一想到父親的大計,又無奈輕嘆。
若是自己沒懷上龍嗣,父親肯定不會讓進門。
更何況自己和大哥素來關系不睦,若是將來大哥起勢,自己的生活或許還不如現在。
不行,還是得想辦法懷上龍嗣!
林曼兒銀牙輕咬,心中下定決心。
“秋,去把本宮用蜀錦定制的袍取來。”
“還有那個什麼楊冬的,不是陛下新寵麼,立刻把他給本宮召來,就說本宮有事要問。”
……
皇宮,西南角,
有一令宮太監聞風喪膽,為恐怖之不及的地方。
此便是冷宮。
與上清宮的熠熠生輝相比,冷宮年久失修,又暗,甚至連京城里,普通百姓的住所都不如。
關押在冷宮里的,大多都是失了寵的嬪妃人。這些往日里高高在上的尊貴之軀,進了冷宮后,份卻連尋常的宮太監都不如。
在冷宮里,尋常太監都敢對廢妃肆意打罵,拳腳相向。而冷宮的宮管,手里更是掌握著這些廢妃的生死,在冷宮中幾乎擁有著絕對的權力。
可就是這樣一位實權人,此刻卻是恭敬的跪在了楊冬面前。
“屬下不知楊總管前來,有失遠迎,還請總管恕罪。”
“不知楊總管今日來到冷宮,可是有何指教?”
楊冬沒有立刻回答,而是目打量了一番整片冷宮。
雖說如今看起來破破爛爛,但畢竟是宮中建筑,依舊能從這片斷壁殘垣中,看出幾分昔日的繁華。
如今他手握數百工匠,正缺地方安排。
放在宮外,害怕泄。放在宮里,則又因為后宮嬪妃眾多,有諸多不便。
于是,楊冬便相中了這里。
冷宮地偏僻,常年無人敢來,自然便不必擔心嬪妃的問題。而這里相距上清宮甚遠,即便是研制火藥時候,發生些意外,也不會傷及帝。
他微微頷首,道:
“不錯,本總管對冷宮還算滿意。”
“從今往后,冷宮便歸西廠直接管轄吧!”
聽聞此言,冷宮宮管的臉瞬間沉下來。
他在冷宮中作威作福已久,何時過他人鉗制?
若非因為這楊冬乃是陛下眼前的紅人,他才懶得理會。
畢竟按照規矩,楊冬無權干涉冷宮的大小事務。
“楊總管,此事恐怕不妥吧?自我大周建立以來,冷宮便是單獨存在,由陛下直接管轄。”
“您這麼做,陛下那邊恐怕……”
楊冬淡淡瞥了這冷宮宮管一眼。
這小子看起來對自己服服帖帖,可一旦涉及核心利益,立馬跳反。
這樣的人,絕對不能留在自己麾下。
“陛下那邊,你不必心,西廠接管冷宮后,本總管自會稟明陛下。”
“你還有其他疑問麼,若是沒了,便收拾品,回務府報道。”
讓雜家收拾東西?
還讓雜家回務府報道?
好你個楊冬,莫不是真以為雜家怕你不!
冷宮宮管面罩寒霜,立刻招徠手下的小太監,把自己扶起。
他再次看向楊冬,臉上卻沒了方才討好的諂。
“楊冬,你一聲總管是看得起你,你莫要把人得太死!”
“想雜家,你可知雜家乃是安貴人的堂兄?”
“你應該知道,安貴人昨夜剛得了圣寵。”
說完這些,冷宮宮管的臉上,不由出幾分與有榮焉。
嗯?安貴人?
那位京中的善口技者?
楊冬腦海中,立刻涌現出,昨夜龍榻上的瘋狂。不得不說,安貴人的確是專業對口的。
冷宮宮管見他沉默不語,以為他忌憚安貴人,于是又進一步道:
“安總管,今日之事,你也不希安貴人知曉吧?”
“正好冷宮修繕,需要五千兩紋銀。不知安總管能否……”
“啪!”
回應他的,是一記清澈響亮的耳。
扇完之后,楊冬隨意的活了一下手腕。
明明安貴人很甜,怎麼這位安總管的,卻這麼臭呢!
“來人,把冷宮宮管押往慎刑司。”
“本總管覺得他……嗯……不守規矩,敲詐勒索,就先杖二十吧,記得別把人打死了!”
兩名西廠太監聞言,立刻竄出拿下冷宮宮管。
他們似乎等這一刻很久了,擒拿住后,臉上還帶著幾分意猶未盡。
果然,跟著楊公做事就是爽快。
管他什麼份,干就完了!
另一邊,冷宮宮管被西廠太監按在地上,只覺面盡失,臉上無,但他卻完全不敢反抗。
他怨毒的盯著楊冬,威脅道:
“楊冬,敢得罪安貴人,你不會有好下場的!”
楊冬卻滿臉不屑,
“廢話,帶走!”
……
冷宮發生的事兒,很快便傳遍了整個宮廷。
安貴人最先知曉,而后便馬不停蹄的趕往了上清宮告狀。
昨夜剛了圣寵,正是得意之時,可那個死太監楊冬,卻偏要的人。
這什麼意思?分明就是對方故意針對!
好你個楊冬,敢得罪我安蓉蓉,你等著,本貴人這便讓陛下摘了你的腦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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