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淵的聲音,下面自然聽不到。 不過,也不是沒有辦法,劉弘基立即讓傳令兵用揮舞旗子,用旗語把圣人的命令傳遞給城墻之下的衛兵們。
衛兵們看到旗語,立即高喊:“圣人令平,免禮!”
民眾齊聲高喊:“謝圣人。”
倒是66續續的站起來,有那懂禮的,知道低頭,有那不識禮數,膽子又大的,還在仰頭看城墻,不過,倒是沒人敢用手指指點點。
李淵激地在揮手,群臣也是滿面榮——
今日這一幕,必定會在史書上留下濃墨重彩的一筆。有這一段,任何史都不會再輕易貶低李淵的文治武功。而李淵為帝王能作出績,自然離不開諸位大臣們的輔佐。大臣們自然與有榮焉,滿面榮。
可謂皆大歡喜,普天同慶。
裴寂激地道:“亞圣云,天時地利人和。祥瑞現世乃是天時,我大唐能栽種產乃是地利,如今萬民齊聚,自三呼萬歲以酬圣恩,乃是人和。三者俱全,何愁我大唐不昌盛耶?臣恭喜圣人。”
群臣這會兒也反應過來:“恭喜圣人!”
李淵笑得志得意滿,道:“朕有今日,乃是眾卿盡心輔佐之果。此盛事,朕當與眾卿同之。”
“先有圣人虛心納諫,方有臣等盡心輔佐之果。圣人英明!”
“圣人英明!”
李淵與他的臣子們,心有靈犀、默契十足的互相捧著。不過這種喜氣洋洋、志得意滿的時候,君臣互相捧一下也不奇怪。人之常,可以理解。
“稟圣人,百姓代表已到。”
李淵這才意猶未盡的收回揮舞的手,轉離開城頭,下城墻去。城下的百姓,有那膽大好事的,兀自大喊:“恭送圣人,圣人萬安!”
李淵聽了,簡直笑得合不攏,下城墻的路上,皆是笑容滿面,一派喜。跟李淵一樣表的大臣們也多,大家都顯得喜氣洋洋,開心不已。
下得城墻,城門之,有三個百姓公推出的代表覲見——
有已然須皆白、拄著拐杖的老者,也有一儒生打扮的中年人,還有一農人打扮的莊稼漢。
“草民拜見圣人,圣人萬福。”
三人一見李淵下來,都不敢看一眼,直接拜倒。李淵道:“免禮,平。來呀,快去攙扶長者起。”
“喏。”
立即有小黃門上前,把老者攙扶起來。儒生與農人也順勢起,垂恭敬站立一旁。
李淵和悅的問道:“請問長者高壽幾何?”
白老者道:“圣人面前,不敢稱高壽,草民今年已然七十有三,垂垂老矣。”
李淵笑道:“長者高壽,名副其實,尚能飯否?”
白老者道:“回圣人,草民雖已老朽,然每頓仍能食餅兩個,耳聰目明,尚算康健。”
“好!長者好福氣。”
李淵笑的與老者閑話家常。問完老者,又問儒生:“這位儒家子弟,可有功名?”
儒生恭敬答道:“回稟圣人,學生已有秀才功名,正讀書,以期將來可考取進士功名。”
“好,甚好!”
李淵贊了一句,調侃道:“汝如考進士,須得好好記住
今日在場之諸位卿家,待將來投卷時,方能心中有數。特別是這位,李卿,來,讓這位儒生認認,此乃朕之禮部尚書李綱李尚書,將來儒生投公卷時可要李卿過目之后方可。”
儒生也是個趣人,聞言居然還真的朝李綱施禮。
“圣人!”
李綱苦笑著朝圣人拱手,惹來群臣的大笑。
李淵昂大笑,笑畢,方才轉向農人,問道:“今年莊稼可收完否?收如何?”
農人恭敬地答道:“回稟圣人,今年風調雨順,收不錯。圣人治下,輕徭薄賦,了賦稅,尚有余糧可醫肚。”
“好!”
李淵欣的點頭,續道:“今有異人薛朗進獻高產糧種,天降如此祥瑞,乃是我大唐之幸。又聞百姓尚有余糧可醫肚,朕心安矣。”
秦王道:“圣人,風調雨順既有余糧,如若把薛咨議進獻之新糧推廣普及,如若風調雨順,豈不是可有存糧也?”
李淵點點頭,覲見的長者看李淵和諸位大臣皆和悅,親切和藹,壯著膽子道:“稟圣人,門外之百姓公推草民等為代表,即是為此事。聽聞圣人敕告,說有高產新糧,大家皆關心此事,一則乃是高興,又有高產新糧種,或許今后就能過上飽腹的日子,二則乃是心急,不知圣人何時敕令推廣新糧種?草民等代表城外眾位鄉親,懇請圣人恤額,早日推廣新糧種!”
“請圣人恤!”
三人一起跪了下來,顯然是商量好的。
李淵道:“汝等關切之心,我已知曉。不過,此事我卻回答不了,須得專人方能答復。薛朗薛卿何在?”
一直默默跟著圍觀的薛朗這才越眾而出,應道:“微臣在。”
李淵道:“來,你給這三位代表一個準話。”
這下,不止三位代表,但凡家中有田地的,不拘文臣武將,全都關切的著薛朗,等著他的準確消息。
薛朗道:“三位,今年新糧種試種一畝,收得紅薯一畝二十余石,擇優做種,能做種子的,初略估計應該有十五石以上,種植一畝需要糧種十五斤左右,初略估算,今年要在全國推廣只怕不行,不過,只在長安城區推廣,每一戶做不到,每村限種幾畝卻是能做到的,待到明年,長安城范圍之推廣開應該不問題。”
三人聽得又驚又喜,長者急了幾口氣,薛朗生怕他就這麼不上氣了,剛要喊太醫,老者自己緩過來了,興道:“多謝這位人答復,只需等到明年即可耕種新糧,真真是再好不過的消息,多謝人,多謝圣人。”
薛朗客氣的道:“長者客氣。”
薛朗答復完,圣人命人賜了東西給三人。賜給長者食布匹,賜給儒生筆墨紙硯,賜給農人糧種農,之后方才命人把三人送出去。
三人送出去后沒一會兒,聚集于外的人群立即出一陣興高采烈的喝彩聲,齊齊對著城門之皇宮的方向施禮叩拜:“叩謝圣恩,祈圣人萬安!”
聽得城門之剛剛乘上輦,準備回宮的李淵心懷激,對薛朗道:“薛晴,朕慶幸今日采納了你之良言。”
薛朗道:“此乃圣人英明睿智,虛懷納諫之果也,微臣不敢居功。”
李淵笑起來:“如此,我與卿家皆有功勞麼?”
薛朗正道:“回稟圣人,正是如此。”
李淵仰頭哈哈大笑,坐回車,起駕回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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