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州衛。
遠一個山坡上。
劉家老太爺在幾個人的服侍下,坐在椅子上,拿著一個單筒遠鏡,看著遠的場景。
在他邊的王塵倒背著一只手,另一只手同樣拿著一個單筒遠鏡看著遠。
山風吹兩個人的大氅,雖然有些寒冷,但是兩個人的眼中都是帶著火熱。
此刻已經是暗夜了,但是蘇州衛卻是一片明亮。
火、蘇州衛將士放銃的芒,還有廝殺的聲音。
“江山如此多。”劉書長嘆息了一聲,放下了手中的單筒遠鏡道:“我其實真的不忍心看到我大夏的將士流犧牲。”
一邊的王塵說道:“世伯,你不必為此自責,萬方有罪,罪在寧修,罪在軍機,您老是撥反正之人,不忍心看到這天下被他們搞得離。”
“是啊。”劉書長地說道:“還是賢侄了解我的心,現在這世道,能夠匡扶這天下的人不多了,和彥王聯手,那畢竟是萬不得已的,到時候這天下萬民離,老夫……不忍心啊。”
“世伯高義。”王塵道:“可是要當真有那麼一天,這也是應有之義,想那寧修和昏君,倒行逆施,京城兩百多名士清流,朝廷大員,那般兢兢業業,一心為民,結果竟然全都遭了他們的毒手!”
“現在這軍機,更是狂妄到了極點,朝廷命,他們說抓就抓,封疆大吏,他們說拿下就拿下,如此下去,不聊生,不聊生,天下萬民又如何安居樂業?”
“那趙極一口一個和天下萬民共天下,那寧修一口一個自由民主,可真正心黎民百姓生機的是誰啊?是咱們啊!”王塵把口拍的震天響,真意切地說道:“是誰把土地給他們種?是誰在災年的時候給了他們一口吃的?”
“是天下的世家門閥,是士大夫,是地主,這狗皇帝想要百姓安居樂業,卻想要撇開我們,甚至把我們當牛羊,他憑什麼!”
說道,王塵還留下了兩滴眼淚。
“賢侄一片民之心,真可恨那狗皇帝不識人!”劉書長拉住了王塵的手,真意切地說道:“但是這天下的萬民會給你一個公正的,后輩史書會記下你、你父親還有你外公的清名的!”
“世伯!”
“賢侄!”
兩個人在山上一副惺惺相惜的樣子,各自都留下了滔滔的淚水。
在一邊伺候的劉家眾人都看的一陣的牙酸,旁的他們倒是不懂,他們倒是明白他們家老爺平日里兼并那些農民的土地那是一個痛快。
平時一畝能賣五兩銀子的土地,到了大災之年,他家老爺一聯合當地的府不放量,在派點人驅趕,到時候一個白面饅頭就能換一畝。
給了這些農民一口吃的……嗯……確實是一口。
他們面面相覷,只覺得這讀書人就是厲害,道理總是在他們這一邊。
“這一次,若是功,軍機和國行不攻自破。”劉書長也是了眼角的老淚,長聲道:“萬民之幸啊!”
“是啊,是啊。”王塵的臉上也是出了一副釋然的微笑道:“終歸一切還是要回到正軌了。”
兩個人對視了一眼,在彼此那還閃著淚的眼中,看到了一抹深藏的得意。
但,就在這個時候,忽然間他們聽到了一聲響。
“什麼聲?”王塵一愣。
劉書長也沒反應過來,但就在下一秒,他們就聽到了震天地的響聲。
遠,蘇州衛升騰起了巨大的火!
“怎麼回事!”王塵趕拿起了單筒遠鏡,而這麼一看,他呆住了。
“神……神機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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