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4章 尾聲

“可惡，已經……”

在碎的只剩下荒蕪沙塵的大地上，佐助想要站起，卻是一個手，重新摔倒了下來。

在上的醫療符，本沒辦法治療他這種程度的傷勢。

前大半的肋骨都在剛纔的那一擊下震斷，手臂和大更是直接失去了知覺，到現在都沒有緩過氣似的，如果不是切實看到自己的四肢還好好長在上，他都懷疑自己的四肢是不是也被打飛了。

最終，他使出最後的吃力氣，咬牙關，著氣，從地面上艱難站了起來。

即便是站立，他的也是搖搖晃晃，隨時可能倒下。

和他相同的，還有鳴人。

此時的狀態也好不到哪裡去。

上的服完全撕裂，出結實的筋骨，但表層的皮出了燙傷一樣的紅，冒著熱氣，讓人有種直視皮下的之。

他的傷勢正在緩慢癒合，全像是在沸水燒開一樣灼痛，但是也仍然學著佐助的樣子，將雙手放在大上，支撐自己的上半起來，呼哧呼哧的著沉重而紊的氣息。

兩人同時看向對方，沒有言語，佐助不知道從哪裡來的力氣，上前步，在鳴人臉上打了一拳。

“咕哇！”

鳴人一個不慎的倒地飛滾出去，佐助再度衝上，跳到了鳴人的上，再次朝他的臉上揮出一拳。

砰！

鳴人擡起腳掌，一腳踩中了佐助的下，將他踹飛出去。

佐助翻滾出去，右手翻開，三枚手裡劍瞬發出去。

鳴人側閃過，口中繼續呼哧的氣，看向佐助，佐助也在看向他，不約而同的，兩人同時虎撲上去，揮拳頭。

砰！

兩人的正臉同時中拳，頓時發出悶哼，以相反的方向滾向遠，倒在地上不在彈。

“哈……哈……這樣一來，你也沒辦法彈了吧，佐助……”

鳴人著氣，歪著頭說道。

佐助以手肘撐地，他的力似乎要比鳴人更好一些，但是也只能以這樣的姿勢撐坐，很難重新站起。

“鳴人，爲什麼……爲什麼你一定要和我作對？你這白癡，知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麼？”

“我當然知道，但我也說了，我會按照自己的方式解決一切！”

鳴人著氣迴應。

“伱個混蛋！你是木葉忍者，那就拿出木葉忍者該有的氣勢，來殺死我這個襲擊村子的罪人！故意偏轉攻擊的軌道，這樣手下留的戰鬥，你以爲我會對你充滿激嗎？我可是……手染木葉諸多忍者鮮的叛忍！”

佐助這樣破口大罵，像是一頭被激怒的野。

他已經是木葉的叛忍，這個世界上，哪有還把叛忍當同伴的笨蛋存在啊！

但是，眼前就有這樣一個笨蛋存在。

“那你覺得我應該怎麼做？”

“當然是像那些木葉的人，拼著殺死我的決心戰鬥！我們又不是小孩子了，當我做出這個選擇的時候，我就沒想過活著走出木葉！”

沒錯，佐助自然知道，以自己現在的實力，進攻木葉是一個怎樣的危險選擇。

他從一開始，就沒有給自己留下所謂的退路。

但是木葉太過強大了。

強大到，他必須抱著十死無生的心態，纔有希完自己的復仇計劃。

“正因爲這樣，我纔沒辦法認同你現在的做法！只有復仇的人生是悲哀的，過去的你，不會做出這麼毫無謀略的行！”

“不，不是復仇者的你，永遠不會明白。所謂的嶄新人生，是復仇之後纔會誕生的東西。在那之前，我不會考慮這麼長遠……”

的確，在來之前，他的確從卡卡西那裡聽說過，復仇之後得到的是空虛，在那之後，要好好考慮將來的事，填補這份空缺。

但是，這份奢，在隨著和鼬戰鬥，和木葉戰鬥之後，才發覺，在復仇的泥潭中，考慮那麼長遠的事，是多麼困難。

復仇，復仇，復仇，從他八歲那年，他所有的一切，都是爲了復仇而準備。

這份因果，得他不過氣，沒有一刻不在想著獲得力量，每一個黑夜，都被那一晚的形折磨驚醒，只能每次修煉到疲力盡的程度，來麻痹自己的。

他無法像卡卡西那樣灑，雖然口口聲聲說要在復仇後振興宇智波一族，但是從沒有任何的規劃和想法。

他的人生規劃，到了復仇這個階段，彷彿就已經是終點，不會再前進，哪怕分毫。

正因此，他才抱著必死的信念來到木葉。

他不知道死去的親人，族人，是否願意看到他現在這副狼狽的樣子。

生者應該爲了死者而不顧一切去犧牲一切，乃至自己的生命。

還是懷著對死者的眷，更要珍惜自己的生命，更加堅強勇敢的活下去。

他無法思考這個問題，所以只需要沉淪在復仇之中。

不用去考慮未來，不用考慮自己的和意志，是否能承擔這樣的人生，只需要替死者們討回公道即可。

他不想要殺死那些木葉忍者，但是他毫不猶豫去做了。

也不想要去攻擊那些毫無威脅的平民，但依然向他們發起襲擊，讓他們在戰火中哭喊尖，想要讓他們著和死去的族人，一樣的遭遇。

猶豫，迷茫，彷徨，一下子涌上了心頭。

佐助發覺自己其實沒有那樣勇敢和堅強。

他的勇氣，只是復仇而催生出來的過激反應，並非是能夠面對一切苛責也毫不搖的勇武。

“鳴人，對你來說，我到底算是什麼呢？”

實在是想不明白的佐助，從地上坐起了，這樣問道。

從語氣來說，他似乎已經冷靜下來，開始有條理分析眼下的局勢。

“就算你這麼問，我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你……要說的話，過去總是看你一個人孤獨的立在河邊，就會不自想到自己的境，然後沒辦法對你上的存在置之不理吧……好疼！”

鳴人著冷氣，全的骨頭像是散架般無法彈，皮的灼熱，更讓他不想要從地上爬起來，只好這樣躺著。

“是嗎？”

佐助這樣輕聲迴應著，看向天空，眼神之中有茫然，也有釋然。

“我輸了。”

“誒？”

著冷氣的鳴人，頓時僵了下來，沒想到佐助會這麼說。

“但是復仇，我是不會放棄的。”

從地上巍巍的站立起來，搖晃著，佐助向前邁步，話語如切冰斷雪般乾脆。

“無論抱有何種意志，殺戮都會伴隨著罪惡……鼬那個混蛋所揹負的東西嗎？這種沉重，真是令人不快。比我想象中更要抑。”

佐助自嘲笑著。

“你會這麼說，果然，你在大蛇丸那裡，也本沒有殺死過一個人吧。”

練殺人的人，不會輕易說出這樣的話來。

在他印象中的佐助，是個目標明確，但無論面臨何種危險，都不會將目標以外的無關人員捲其中的人。

對於常人難以想象的底線剋制，的確曾存在於佐助心的最深。

這樣的枷鎖，之前被解放，釋放出另外一個佐助。

“和那種事無關。”

佐助捂著傷的手臂，醫療符起到的作用微乎其微，僅僅能治療皮外傷，對於裂開的骨頭，沒辦法完全癒合。

他一邊著氣，一邊向前邁步。

“不管如何，殺死那些忍者的人是我，他們的家人，接下來會怨恨我，對我展開復仇行吧。”

復仇者會被別的人盯上，被以‘復仇者’的名義討伐，仔細想想，還真是有點可笑。

但佐助一點都笑不出來。

這份沉重，在之前沒有那麼厚實，但現在，卻能抑到他無法呼吸。

對陌生人尚且如此。

那麼，鼬是懷著怎樣的心，對族人和親人揮下手中的刀刃的呢？

而那曾經發生的戰爭，無數忍者廝殺，又會懷著怎樣的心而戰鬥？

這個世界，並不好。

“佐助，你……”

“鳴人，我的復仇不會就此停下，團藏的人頭，我一定會取下。去告訴那些死者的家人，我會一直等著他們前來，無論是揹負自己的仇恨，還是他人的仇恨，我都決定一直走下去。”

亦步亦趨的向前前進，佐助的影越來越遠，聲音從遠方飄來。

“最後，就當是忠告吧，以後別再追逐我了。我和你不同，你活在自己編織出來的話之中……而我，則是活在現實。”

自己是叛忍，並不值得鳴人如此對待。

從他決定向木葉復仇的那一刻開始，就已經沒有了回頭路。

意志相違背，走向對立面的人，無法爲朋友，只能爲敵人。

“要是繼續以這樣的方式對待我，所有人包括你我在，最後得到的只有痛苦。我們不是神，最多隻能選擇其中一種方式活著。所以，下一次抱著殺死我的心態，和我戰鬥吧。我的……朋友！”

人類的存在是有極限的。

個人的力量看似強大，但又十分渺小。

而人生的岔路如此之多，一邊喜悅，另一邊只能痛苦，無法所有人都被滿足，也不可能兼顧所有。

鳴人的做法太過天真，也太過理想化。

想要讓所有人滿意，那最終的結果，就是所有人都不滿意。

也不知道鳴人是否聽懂了這句話，佐助搖擺著，堅定向前踏步。

復仇的行中止，只能等待下一次的機會。

他現在的狀態很不妙，要在木葉的人趕到這裡之前離開。

遠離鳴人那邊應該有一段距離了，正當佐助擡足向前繼續朝著森林的邊際前進時，眼前原本清晰的森林場景，突然間變得模糊起來。

濃白的霧氣如同集的雲層，將這片森林包圍。

讓佐助無法看見一米之外的地方。

就連下半，也被這濃厚到異常的霧氣吞沒，不見了蹤跡。

“這是……霧之！”

下意識的，佐助打開寫眼，臉上出凝重之。

施者的能力很強。

在大蛇丸那裡，他見過有人使用過霧之，但是威力遠沒有如此強大。

即便打開了寫眼，竟然也無法看穿。

施者的實力，起碼是和他一個級別的。

是誰？

木葉之中，有擅長霧的上忍嗎？

雖然霧之各村都有收藏，但是從未聽說過，有哪個村子的忍者，比霧村的忍者更擅長這個。

佐助思考著腦海中所有已知木葉上忍的信息，但發現無論是哪一位，都和眼前的場景對不上。

就在這時，一驚悚的氣息鎖定住他。

佐助來不及多想，猛地一伏，側翻過去。

模糊的視線中，只能看到一道指頭大小的黑影穿過霧氣，隨即聽到樹木被打穿的聲響。

“幹得不錯嘛，宇智波的小子，寫眼被封鎖到這個程度，竟然能躲過我的水槍。雖然是個有眉的傢伙。”

不怎麼著調的調侃聲，堂而皇之從霧氣的深傳來。

腳步聲噠噠的響起，一道高大的影出現濃厚的霧氣之中，只能夠模糊看清，那是一位瘦長的高大男。

“是誰？”

佐助手向腰側的草薙劍，寫眼警惕看向前方。

霧氣之中，男人出手掌，輕輕撥開了前的濃霧，出一張佐助從未見過的男人形。

一頭棕黃的長髮梳理的油亮，加上一件黑條的灰白高領風，宛如引領著某個時代的流，就從表面而言，本不像是忍者。

“呦，你好啊，宇智波的小鬼。”

男人敞開手掌笑著，八字鬍一抖一抖，眼眸中染上一層漆黑的彩，瞳孔十分詭異。

除此之外，對方的臉上和出的手背上，有著細如髮的裂痕，宛如一件用膠水粘補起來的人形瓷。

“你不是木葉的忍者吧？”

佐助問出了這個問題。

他在木葉之中，沒有見過這個男人。

“木葉……也就是說，這裡是木葉嗎？是二代目火影那個混蛋幹得好事吧。連死人都要玩弄，詛咒他下地獄。”

男人也像是反應了過來這裡是什麼地方，如此不爽的咒罵起來。

他的言辭和態度，讓佐助有些拿不定。

不過，死人……

佐助心中一驚，正要詢問什麼。

之前那種被鎖定的驚悚再次襲來，想也不想側一閃。

一道閃耀白強的柱結界，宛如延無盡的長柱，貫穿空氣，將前方的八字鬍男人，還有更遠的一列樹木，穿虛無。

佐助大聲咳嗽著，太過劇烈的運，將他上的傷口再次扯開，變得更加嚴重。

但他的寫眼卻死死盯著濃霧的深，又是一道高瘦的人影浮現。

是一個全包裹繃帶的木乃伊，只出鼻子和眼睛的部位，從型和顯出來的面容來看，也是一位年男。

眼眸和之前的八字鬍男人一樣，染著不正常的漆黑彩，全上下充滿腐朽的死氣，還有泥土的氣息。

“知忍嗎？這在宇智波一族中，還真是見。”

繃帶男收回雙手，似乎對於佐助躲過自己的襲，到十分詫異。

另一邊，被柱消失的八字鬍男人，隨著無數飛散的碎片重新飛回，重新凝聚了影。

他似乎沒有爲自己的死而復生到震驚，只是十分懊惱的捂著額頭，陷了某種焦慮之中。

“果然……這是二代目火影的穢土轉生之。過去我見過他使用這個忍，沒想到竟然連我也會中招……也不知道霧的況變得怎樣了，我死之後戰爭結束了嗎？”

隨即，他和繃帶男對視了一眼，作爲曾經名震忍界的忍者，對於現在的況，雖然有些突兀，但也明白自己此時的境。

於是，不約而同的轉過視線，落在佐助上。

兩強大的氣勢迫在上，佐助的額頭不滲出冷汗，腳步微微後退，打算與這兩個詭異之人拉開距離。

“雖然不知道現在發生了什麼事，不過，我們的目標似乎是你。有多遠跑多遠吧，宇智波的小鬼，憑你現在的狀態，來只有死路一條！”

說完，八字鬍男人出右手手指，激烈的水流從虛空中產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