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席過後,曹不讓張魯回自己的軍營,約定了明天一起到南鄭,然後在曹營,給他騰出一個帳篷,暫時留下來。
張魯帶來的數千兵馬,曹讓人去接手,他們不敢不服從。
接下來,曹讓人把郭泰和薑維過來。
“文政、伯約,你們都說對了。”
曹滿心歡喜道:“拿下漢中的過程雖然有點曲折,但相對比較輕松,要是我們直接攻打,平關一,地勢險要,已經能讓我們打好幾個月。”
薑維首先說道:“漢中的投降,是順應天命,丞相應當平定天下!”
這句話曹最喜歡聽,笑道:“伯約說得對,我順應的是天命,不過我拿下漢中後,你們認為先回去一趟許都,還是乘勢南下,拿下益州?”
“我提議丞相先回去,拿下益州還不急,可讓劉備和劉璋互相消耗,我們背後獲利。”
薑維想了一會道:“丞相是許都之主,長時間在外面,我擔心許都的人來,擾許都,也容易導致人心不穩。”
這也正是曹所考慮的,沉了一會又道:“文政認為如何?”
“伯約說得對,應該回去看看,我們目前是要盡快平定天下,但整個過程還是求穩。”
郭泰讚同道:“益州那邊是跑不掉的,我們只要讓人告訴張永年,促使劉璋派人來跟我們講和,就能先穩住他們,南方不會有問題。”
曹采納了他們的建議:“明天先去一趟南鄭,理完漢中的事,我們再回許都,好了!伯約先退下,我還有些事,想和文政談一談。”
“是!”
薑維點了點頭,走出主帳。
曹說道:“這次回去,文政想要什麼賞賜?”
“封晉爵什麼的,還是免了,丞相給我點錢即可,實在沒錢,可以把我的功勞記著,以後肯定有用得上的機會。”
郭泰隨口說道,就怕他突然又塞兩個閑職過來。
白領俸祿和魚是很爽,但這樣對自己和曹的影響不太好,惹人嫉妒那是肯定的。
曹笑道:“文政一如既往的高風亮節,我深佩服。”
“我們之間,丞相還客氣什麼,丞相把我留下來,商量的應該不只是封賞問題吧?”
郭泰看穿了他的心思。
曹就喜歡他能跟自己隨意一點,先坐正了子,道:“文政認為,以我目前的功勞和地位,能否再進一步?”
按照曹老板的人生軌跡,先是自任丞相,再讓劉協準許他“參拜不名、劍履上殿”,如同漢初丞相蕭何,接下來是封魏公,加九錫,建魏國,到最後封魏王。
到了這個時候,曹雖然不是皇帝,但已經和皇帝差不多。
“文政怎麼想?”
曹又問。
他可是很清楚郭泰沒有尊敬漢室的心思。
當初他剛請郭泰出仕,就得到過暗示,讓他來統一天下。
“當然是封公!”
郭泰直接說道。
“原來文政也這麼想。”
曹哈哈一笑,又擔憂道:“但是會有阻力!”
郭泰說道:“有阻力那是肯定的,丞相南征北戰,功勞無數,還怕區區阻力不?我覺得要封公,需要做兩點,第一是造勢,第二是讓文若點頭。”
造勢他可以理解,但怎麼又和荀彧扯上關系?
“為何和文若有關?”
曹問道。
“因為文若很有可能,會反對丞相,作為潁川荀氏的人,他的反對有一定的影響,我也不想看到文若和丞相有矛盾,甚至會死得無緣無故。”
郭泰這麼一說,曹就明白了。
荀彧就是在反對曹當魏公開始,不得重用,然後就死了。
曹明白其中牽連所在,要是荀彧反對,的確有影響,首先是來自世家的,雖然能強勢下去,但麻煩還是存在,其次的話,按照他那個格,真有可能會對荀彧做點什麼出來。
“請文政教我!”
他馬上說道。
“現在還不急,回去之後,我跟文若聊一聊,有信心說服他。”
郭泰說道:“我絕對是站在丞相你這邊的!”
有了這句話,曹底氣十足。
“天下大勢,分久必合,合久必分。”
“現在漢室無,唯有全靠丞相,平定天下!”
郭泰又說道。
提起漢室,曹還是很慨,想當年征討黃巾、董卓,他還是忠心擁護漢室的人,隨著權力越高,漢室越弱,想法潛移默化地改變了。
“文政放心,我一定不會讓你失!”
曹保證道。
——
張魯送走了安置他的人,到帳篷,坐立不安,張衛又不知道被帶去哪裡。
只有自己一人,獨自留在曹營,張魯心裡還是沒底的,隨後從上出一卷不知道是什麼材質的卷軸,小心翼翼地攤開,再出數枚錢幣拋起落下,如此反覆了六次。
張魯不僅是東漢末年割據的諸侯之一,據傳還是張良的十世孫,天師道教祖張陵之孫,在漢中發展五鬥米道,政教結合,能組建起漢中的勢力,全靠五鬥米的信徒。
卜算之類的東西,張魯並不陌生,懂的還不。
但是在掌權漢中之後,他好久沒有過這些東西,哪怕是打仗,也不會用這些來測算敗,因為頻繁窺探天機,多會有點懲罰,也不想什麼都依賴此道。
可是獨自來曹營,他心裡又沒底,想為自己卜算一下,把東西帶在上,求個安。
“安然無恙!”
張魯松了口氣,只要安然就好。
不過正當他要收起卷軸,手放在上面時,一陣刺痛的覺傳來,本能地把手舉起。
“這是……怎麼了?”
張魯愣了一下,再一次手在上面,又什麼都沒有,於是拿起錢幣再推算一會,不知道算到什麼,額頭滿是汗水,手中的錢幣拿不穩掉在地上。
“原來會這樣!”
他喃喃自語。
好一會後,他把卷軸收起來,拿著走出帳篷。
“將軍,這裡是軍營,你最好不要走。”
守著帳篷的士兵攔下他說道。
張魯想了一會,指著一個方向問道:“那邊是什麼地方?”
“後軍,輜重營。”
士兵說道。
“輜重營……”
張魯念叨了好幾遍。
“張將軍要到我的輜重營來?”
一道聲音恰好從他後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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