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相儒悄悄跟著冷螢走了出去,站在門外左右環顧,卻不見冷螢,也沒有見到李教授和陳尚可。
龍苗苗和程以沫還坐在車上,看到程相儒出來,龍苗苗打開車門,剛要說話,卻見程相儒沖擺了擺手。
程相儒快步走過去,低聲詢問:“媽,他們三個人呢?”
龍苗苗往林中一指:“都去那邊了。”
“嗯,我去看看。”程相儒轉就往龍苗苗所指的方向找去,心很是復雜。
陳尚可雖然看起來大大咧咧的,但演技很好,要不然他也不可能混到周老板邊去,連周老板那麼有城府的人都能蒙騙。
李教授是憑空出現的一個人,對所有聞都了然于,就像是坐鎮在暗的反派大頭目。
冷螢總表現出人畜無害的模樣,但卻連給了第二次生命的程志風等人都能出賣,更別提一個只認識了幾個月時間的程相儒了。
程相儒一想到冷螢的欺瞞和可能存在的背叛,就到心如刀絞。
他是真的對冷螢了心,但現在是這樣的份,讓他以后該怎麼再相信?
廢棄的趕尸客棧,洪翠面擔憂地道:“要不要去看看?我擔心阿儒會太單純,會被利用。”
程志風擺手道:“沒事,他已經不是小孩子了,他會有自己的判斷。有些事,他多去看看,不算壞事。”
其實李教授和陳尚可走出去的時候,程志風五人就都注意到了,但他們都知道李教授要去做什麼,因此沒有阻攔或跟蹤。
冷螢也會跟去,理所應當,所以也沒人過多去留意。
倒是程相儒會跟出去,這有些讓人意外。
不過正如程志風所說,程相儒已經不是小孩子了,這個世界最殘酷的一面,他需要去看一看。
程相儒一路屏氣凝神,盡可能放輕緩腳步,追林中沒多遠,便看到前方遠有亮。
他皺起眉頭,更低子,借著茂盛草木為掩護,悄悄湊了過去。
待到達近,他見到李教授三人的行為,不由一愣。
李教授、陳尚可和冷螢,在彼此幫忙整理著裝,冷螢打開一旁地上的背包,取出裝有醒魂香的盒子,出一把香,分三份,除自留的一份,另外兩份分別遞給李教授和陳尚可。
三人背對著程相儒,齊齊三鞠躬,然后都蹲了下去。
程相儒看得一頭霧水,忍不住走上前問道:“你們在做什麼?”
似是已經知道程相儒在附近,三人都沒有到意外。
李教授起,沖程相儒招了招手,道:“孩子,既然來了,那便也來上柱香吧。冷螢,給小程也拿三香。”
冷螢罕見得紅了眼圈,一臉悲痛之,又打開盒子,出三香遞給程相儒。
程相儒到莫名其妙,走到近才看到,在三人前方的草地上,立著一部手機,手機屏幕上是一個人的半像照片。
那人看著有點眼,好像在哪里見過。
程相儒稍稍回想便記起,那人竟是托!
托是周老板的好友,是個豪爽又熱的蒙古漢子,在程相儒他們剛到赤峰時,很大方地對眾人各種款待,更是放下自己的事,陪同程相儒他們去尋找變異生所在之地。
不過,周老板對托并不是很信任,后面就直接甩開托,帶隊去獨自行了,連招呼都沒跟托打一聲。
從那之后,程相儒便沒有再見過托,再加上發生的事太多,他都快要把這個人給忘記了。
程相儒沒想到,他竟然會在這里,見到李教授三人對著托的照片鞠躬燒香。
將能想到的相關的一些細節聯系在一起,程相儒猛然意識到,周老板提防托,并不是毫無緣由。很有可能,托是李教授的人,也如陳尚可一樣,如臥底一樣去接近周老板。
但不幸的是,托暴了。
以周老板和高壯那心狠手辣的行事風格,托必然兇多吉,看李教授三人的表現,很有可能托已經遇害。
程相儒萬萬沒想到,他們三人溜出來,是要做這件事。
他從冷螢手里接過醒魂香,在陳尚可的幫助下將香點燃,雙手持香三鞠躬,然后蹲下子,將三炷香草叢下松又的腐葉層中。
陳尚可點燃一支煙,上前一步將煙放到手機屏幕前,咧一笑,眼淚“吧嗒吧嗒”地就落了下來。
李教授席地而坐,掏出來兩小瓶事先準備好的酒,一瓶灑在地上,另一瓶擰開蓋子后仰脖給自己灌了一大口。
陳尚可想阻止,急道:“老師,你好多年都不喝酒了……”
李教授擺手道:“沒事,該代的,剛剛都代過了,暫時沒別的事了,就讓我陪陪托吧。你們先回去吧。”
冷螢聲音弱弱地道:“李爸爸,要不我也陪陪他吧。”
李教授苦笑搖頭,吐出熏人的酒氣:“我想自己陪陪他。”
程相儒本以為自己會撞破一場險的謀,沒想到會看到這幅場景,有些不知所措,雙手都不知該如何安放。
陳尚可輕嘆一口氣,抬手抹了一把淚,勉強出一個笑容,一手拉著冷螢,一手拉著程相儒:“走,給老師和師兄一些獨的時間吧。”
待離開足夠遠了,程相儒才甩開陳尚可的手:“陳哥,到底怎麼回事啊?”
他雖然已經猜到了一些可能,但還是忍不住詢問,想要求證。
陳尚可點燃一支煙,深吸幾口,剛要開口,卻被煙嗆得劇烈咳嗽起來,咳得他眼淚都流出來了。
“托和我一樣,是老師的學生,托比我大兩屆,算是我的師兄。”陳尚可自嘲般笑了笑,丟掉煙頭用力踩滅,又點上一支煙:“在老師眼里,我和托,都屬于不務正業的類型。老師最得意的學生,大多留在他邊跟著做學研究,都已經有了一定的就。可在很多年前的一次野外考古發掘時,他們遇到了很極端的狀況,整個團隊只有老師一個人活了下來……”
這件事程相儒已經知道,當時救出李教授的,正是程志風他們。并且在那次之后,冷螢被托付給了李教授,這才有了后續發生的這麼多事。
陳尚可嘆氣道:“其實,小老弟,我也不怕告訴你,老師想要找金劍,是有私心的。”
“什麼意思?”程相儒聞言一愣。
他自然知道李教授找金劍肯定有他的目的,但他沒想到,陳尚可竟然有要主告訴他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