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程以沫緩緩睜開雙眼,看到模糊一片。皺眉忍著頭痛,用力眨了兩下眼,才終于看清周圍環境。
發現自己被人扛在肩膀上,邊除了譚,還有幾張似悉又似陌生的面孔,周圍麻麻的毒蛇和毒蟲。
“媽媽?”程以沫看到在黑蟲海之后,龍苗苗正跑向這邊。
“哥,小丫頭醒了,怎麼辦?要不要再上點藥?”
“不行,會死人的。你看好,別讓跑了,我來想辦法怎麼離開這里。”
譚手里的不死水,是周老板復原冷螢的配方,回到蓉城后調制的,可用的量很有限。
這里的毒蛇和毒蟲似海,將他們團團圍住,雖然礙于對不死水的忌憚,還沒有主進攻,但這麼耗下去他們遲早會扛不住。
譚注意到飛奔而來的龍苗苗,他雖然不知道那是程以沫的媽媽,但知道這人能招來如此多蛇蟲,肯定很不好對付,于是抬手就是一槍打了過去。
“砰!”
槍響聲中,一旦穿破空氣,以眼難辨的速度,直向龍苗苗。
龍苗苗在看到譚抬手的瞬間就已經開始準備躲避,側倒,在蛇蟲海中翻滾了幾圈,而后順勢躍起,繼續向前飛奔。
譚還沒見過有人能這樣躲子彈,嚇了一跳,“砰砰”又是兩槍打了出去。
龍苗苗繼續翻滾躲避,又繼續拉近他們之間的距離。
譚角了,還想開槍,卻只聽到“咔咔”脆響,沒有子彈出膛,竟是已經打了子彈。
“哥,用我的。”旁邊有人遞上來手槍。
譚惱火地將手槍砸在地上,沒有去接手下遞來的槍,而是從腰間出匕首,抵在了程以沫的脖頸。
“不想死,就不要過來!”譚氣急敗壞地大聲怒吼。
龍苗苗見此景,心臟一,忙一個急剎停了下來,咬牙怒視譚:“下作!”
譚臉一紅,他也覺得自己現在的行為無恥的,竟然拿一個小孩當擋箭牌,但他不這麼做,別無選擇。
“把這些蛇蟲驅散,放我們走!”譚吼得啞了嗓子:“不要我!”
龍苗苗一言不發,暗暗控制蛇蟲群小了包圍圈。
譚大驚失,拉住程以沫的一只耳朵,咬牙切齒得面目猙獰:“要不要我先割一個耳朵?”
程以沫很害怕,但沒有哭,只看著媽媽,用口型說“我沒事”。
龍苗苗頓時淚流滿面,緩緩閉上眼,抬起右手,吹響口哨。
蛇蟲海聽指揮,開始漸漸散去,速度很慢,但包圍圈越來越大。
譚長出一口氣,松開了程以沫的耳朵,大聲道:“我們不會傷害,讓程志風或者程相儒帶金劍來蓉城換。該怎麼聯系我老板,程相儒知道!”
說完,他帶著手下們挾持程以沫開始緩慢撤離。
龍苗苗心如刀絞,面白如紙,想阻攔卻不敢,任多大本事,看著自己的兒被壞人用刀挾持卻無能為力。
到底該怎麼辦?難道就讓他們這麼走了?
當然不可能!
譚等人待拉長與龍苗苗之間的距離,轉就要跑。
可當他們轉過時,卻愣住了,他們竟然看到一個穿苗服的微胖子,站在遠面無表地在看著他們。
躲在暗的古池看到那人,頓時面喜:“我媽來了!小神有救了!”
那著苗服的微胖子正是古池的媽媽阿滿,應該是目前整個湘西苗疆巫水平最高的人。
古婆婆有兩個兒,一個專注于蠱,了神,另一個專注于巫,卻與一直不合,正是阿滿。
阿滿是隨古婆婆坐車繞過來的,古婆婆疼得連路都沒法走了,只能在車里等待,阿滿獨自下車攔住歹人去路。
不不慢地掏出一張辰州符,展開后迎風一丟,符紙便自燃了起來。抬手一甩,燃燒著的符紙便向譚等人這邊飛了過來,并在空中燃燒殆盡,化為飛灰。
譚看不懂阿滿在做什麼,但他敏地已經意識到況不妙,他再次用匕首抵住程以沫咽:“不要來……啊?”
他忽然發現,手中那柄匕首竟然變了一條銀锃亮的毒蛇,扭回三角腦袋想要咬他虎口,驚得他大一聲將“毒蛇”丟下。
奇怪的一幕出現了,“毒蛇”落地后,并沒有游走,而是眨眼間又變了匕首。
阿滿的作忽然快了起來,出一張又一張符紙展開,并一一甩燃,同時一步步向著譚這邊近。
譚和他那些手下們覺快要瘋了,他們竟然看到阿滿眨眼間一分為二、二分為四……沒一會便有麻麻無數個阿滿,并且那些阿滿變得越來越高大,難以置信地了巨人。
“不要過來!”譚大喊著回頭想將程以沫抓手里,繼續無恥地用程以沫當人質。
可讓他想不到的是,程以沫竟然不見了。
那麼活生生的一個人,就在這短短的時間里,竟然好似蒸發,連頭發都沒剩下。
譚快瘋了,抓住看管程以沫的那名手下,焦急怒斥:“他娘的讓你看著點,人呢?”
那名手下也傻了,他疑不解地看著自己的雙手,他也不理解程以沫怎麼會忽然間就從他手中消失不見。
無數個阿滿漸漸近,并還在不斷增多,組巨大的包圍圈,一點點小面積,帶給譚等人極大的迫。
“開槍!快開槍!”譚搶過一名手下的槍,完全失去理智的模樣,胡開槍,只希能有一槍把真正的阿滿干掉。
可是,直到譚和他那些手下打了子彈,也沒能打到阿滿,只能眼睜睜看著那些一模一樣的巨人步步近,近在咫尺。
“你們攤上大事了!”阿滿們異口同聲地冷笑著,俯視著譚等人,就像是諸神在審視卑微又丑陋的凡間罪人。
譚疼忽然加劇,他滿是汗地站立不穩,一屁坐倒在地。
其余幾人也都原地跌倒,驚恐地看著四周,都不知道該怎麼辦。
他們沒有看到,程以沫已經逃離了他們的掌控,迎著龍苗苗跑了過去。
同時,那些已經被驅散的蛇蟲再次來襲,如水般涌向譚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