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壁陡峭，并且山石松脆，想要攀到疑似石門，有難度也有風險。

程相儒和冷螢來到山壁正下方，注意到積雪間混雜有大量的碎石，這無疑是讓他們更加堅定了判斷。

“砰！”

鐵爪鉤激而出，筆直朝上，“咔嚓”一聲嵌進一塊凸起。

程相儒試著用力向下拽了拽，想看看有沒有抓牢固，但就是這麼一拽，竟然將那塊凸起的山巖給拽塌了下來。

“小心！”冷螢眼疾手快，拉住程相儒向一旁躲避。

碎石“嘩啦啦”地掉落下來，有的落進積雪，有的砸在石頭上，碎渣渣。

程相儒低頭拍落頭上和上的石屑，有些焦急：“這樣上不去啊！實在不行，就只能徒手了！”

冷螢抬頭目測了一下高度，皺眉道：“大概十幾米高，太危險了！”

十幾米的高度，一旦失手墜落，就算不死，也一定會摔重傷。

程相儒收回鐵爪鉤，面決絕之：“再危險，也得上！你在下面接應我吧，我先上！”

冷螢知道程相儒子倔，一旦有了決定，再勸再阻攔都沒有意義，只好不放心地叮囑道：“你一定小心！”

阿喵這時蹦蹦跶跶跑了過來，展開背后那一對翅扇了扇，那意思好像是愿意再如之前登瀑布時那樣幫忙開路。

這貓能，關鍵時刻是真上啊！

可是，這里實在是太陡峭了，幾乎沒有什麼落腳點，就算冷螢將阿喵拋上某，阿喵也找不到固定繩索的位置，起不到作用。

看來，徒手攀巖是唯一的選擇！

程相儒將上所有裝備，包括金劍，全都卸下，只留一捆登山繩斜在肩上，盡可能地減輕上的重量。

冷螢將充氣墊拽過來疊在一起，上面鋪平一層又一層被褥，作為應急緩沖墊。

一切準備妥當后，程相儒深吸一口氣，調整好心態和狀態，開始徒手向上攀巖。

山巖松脆，只是相對而言，大多數位置承程相儒的重，還是沒有問題的，要不然這座雪峰早就被積雪和冰層得稀碎。

但即便如此，程相儒仍然要非常謹慎地尋找著力點才行。

畢竟這面山巖沒有積雪遮擋，風吹日曬，早已風化嚴重，有些地方甚至不用去，都會被風吹得石塊崩碎。

一開始程相儒還比較順利，輕盈又快速地上攀，沒有遭遇任何意外。但當他來到中段時，況開始變得惡劣。

上方有碎石頻頻滾落，他也終于遭遇到了著力點石碎崩塌，狂風更是鼓起他的，幾乎要將他整個人掀翻，他好幾次差點掉下來，看得下方的冷螢心驚膽戰。

程相儒也是真豁出去了，咬牙克服了一切困難，艱難地向上又攀了半程，終于到達疑似石門所在之。

到了上面，程相儒才發現，這里竟然有半米多寬的臺，而他所猜測的石門，竟是真的！

臺上有很明顯的凹槽，看起來應是移那高大的石門所留。

之前程相儒還以為這里會有什麼機關，用于打開和閉合石門，但真正到了這里，他才意識到，雪人們應是力量極大，純靠蠻力開關石門，本就沒有任何機關。

程相儒稍稍緩了幾口氣，然后將登山繩一端系在腰間，將剩余那一捆拋了下去，他手著石門邊緣穩固形，大聲喊道：“上來吧！”

冷螢讓阿喵在下面看好行李，然后雙手抓住登山繩，腳踏陡峭的山巖，輕輕松松地爬了上去。

程相儒接上冷螢，拆掉腰間的登山繩：“開門吧！”

“好！”冷螢上前一步，與程相儒合力，幾乎拼盡了全力，終于將那巨大的石門推。

“嗡嗡”的厚重聲中，巨大的石門沿著地上的凹槽緩緩平移，讓開了一道隙。

凜風經過那道隙，發出刺耳的風嘯，好似有被封印的妖魔重獲自由后在暢快嘶吼。

程相儒之前最擔心的，是石門剛打開，就沖出來一群雪人對他和冷螢劈頭蓋臉就是一頓拳打腳踢。

幸運的是，石門后是空的山，別提雪人了，連只蟲子都沒有。

冷螢側先鉆了進去，謹慎地四下查探一番后，低聲招呼程相儒也進來。

這山黑漆漆的，墻面凹凸不平，地面崎嶇坎坷，不像是人為開鑿而，更像是大自然的鬼斧神工。

冷螢掏出手電，將照強度調到最低，緩步走在前面，程相儒隨其后。

山的路雖然不平坦，但很寬闊，越往深走，空氣越憋悶，還彌漫著一難聞的臭味兒，不知是不是雪人們留下的。

這條路并非直線，有弧有折。有好幾次程相儒和冷螢都以為前面沒路了，但到了盡頭才發現，新的路就在側邊。

兩人持續深，覺很明顯是在向下走，但在其中，很難判斷是去往山中心，還是更深的地下。

這條路折折繞繞，好似沒有盡頭，走在其中難免讓人心慌。而最讓程相儒和冷螢擔心的，是被雪人發現，畢竟手電哪怕調到最暗，在這漆黑的環境里，仍非常醒目。

兩人不知走了多久，也不知走了多遠，仍沒到達盡頭。這種覺很糟糕，就像是去往聚集了各路妖魔鬼怪的曹地府，心遭著雙重煎熬。

忽然，冷螢停了下來，因為在一側墻壁上有了新的發現。

“藍胖子，你看！”冷螢抬手指向側邊，并將手電照了過去。

程相儒忙湊近去看，竟發現墻上出現了很多壁畫。

雪人們的繪畫能力實在糟糕，那些壁畫應該都是用石頭劃刻出來的，線條極為簡單，比小孩子的簡筆畫好不了多。

但值得稱贊的是，雖然那些壁畫很簡陋，卻有著非常清晰的敘事條理，只需簡單分析，就能讀懂。

壁畫一直向前延續，記錄的信息量有些大，但很枯燥，無非就是些狩獵、遷徙、日常生活等容，還有一些是橫線叉豎線的計數符號，與石時代的原始人壁畫相差不大，對程相儒和冷螢并沒有任何價值。

但隨著兩人繼續深，壁畫的容開始出現了變化。

程相儒竟然看到，壁畫上的容，出現了祭祀古神的場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