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相儒坐在托車后座,心臟狂跳,大腦飛速運轉。
如今的他,早已不是當初的憨憨,他已經想到,憑周老板為人做事的方式,后面一定還會有更兇猛的攔截。
高速上的那三輛車,看起來好像是要將程志風的車停,但很有可能是在程志風離開高速。
當前這片地界,應該還屬于周老板的勢力范圍。
一個為了金劍不擇手段的人,一定會在各個地方設下埋伏,等待程志風父子闖。
周老板有足夠的財力和人力,他一定會這麼做!
不過讓程相儒沒想到的是,出現在他們前方攔截的,竟然會是個跟石番年齡差不多大的小男孩。
那個小男孩穿著一黑運服,后斜背著一個長條形布包,布包長度幾乎和他的高差不多。他雙手在口袋,正站在一方木板后面。
木板上有一頭奄奄一息的羊,羊口銜著一塊環形玉,微微搐,一雙羊眼正在漸漸消退生命的澤。
黑男孩一臉冷漠地嚼著泡泡糖,偶爾吹出泡泡,但他卻并不關注泡泡吹多大,而是將目始終落在前方的鄉間土路上。
當他看到一輛托車卷起滾滾塵土呼嘯而來,他皺了皺眉,嘀咕了句“真是麻煩”,然后取下背包,竟從中取出一柄長劍。
那并不是金劍,而是用鋼以現代工藝打造,造型同秦劍相似,但刃口極為鋒利,的劍被朝照出流似水的寒芒。
黑男孩雙手持劍柄,高舉起長劍,稍稍停頓后,猛地將之了那只羊的膛。
那只羊幾乎沒有任何反應,生命抵達了終點,它口中那枚環形玉的中心,猛地飆出白迷霧。
迷霧螺旋向上,逐漸變,化為煙柱,沖擊到一定高度后,好似到明穹頂的阻擋,猛地向四周散開,覆蓋住被羊相連的石陣,并越來越濃。
迷霧之,程志風緩緩將車停下,帶著程相儒下了車,抬手從背后出一柄金劍作為防武。
程相儒也出金劍,轉過背靠著程志風,屏氣凝神地關注著周圍的一切靜。
他們剛開始看到前方有個小男孩的時候,并沒太在意,畢竟周老板可以支配的資源那麼多,怎麼也沒理由讓那麼小的一個孩子獨自在這里攔截。
而當程志風嗅到空氣中的腥味兒,發現地上掩藏的石陣后,他才猛然意識到自己上了對方的套。
不過,讓他們父子倆都無法理解是,那個黑男孩用祭祀儀式召喚出某尊古神的殘存意志,都是虛幻的,僅能對人進行神上的攻擊,產生不了實質傷害。
那黑男孩這麼做,目的是什麼?
難道只是想用這種方式將他們父子倆拖在這里,等其他人過來?
很快,他倆意識到自己想錯了!
兩人背靠背,謹慎地向著一個方向移,想要離開石陣范圍。
雖然這個祭祀石陣比他們之前見過的都要大很多,但只要他倆保持向一個方向移,便一定能夠穿過迷霧。
忽然,程相儒聽到有極細微的鞋底沙礫的聲音出現,同時他到左側手臂出現了輕微的涼意。
這是當危險出現時,人本能產生的警覺反應。
“小心!”程相儒猛地側過,揮起金劍橫在前,驚險地擋住了激而來的一道寒芒。
寒芒是黑男孩刺來的劍,力量大得驚人,竟使程相儒連退了兩步才停下。
可當程相儒穩住形,想沖過去將那黑男孩揪出來時,卻發現那道寒芒已經消失不見,所有的聲音也都消藏匿。
這是怎麼回事?
這篇迷霧中最先出現的,竟然不是古神殘存意志,而是祭祀者的襲!
在程相儒的印象中,在所有祭祀古神的儀式中,祭祀者都會留在石陣中心,意識離,深陷進古神殘存意志掌控的領域,直至迷霧散盡,儀式結束。
那個黑男孩是怎麼做到的?不僅沒有到古神殘存意志的影響,還能遁迷霧之中進行襲!
這個發現有些顛覆了程相儒的認知,讓他一時間有些不知所措。
后,程志風低聲道:“阿儒小心,是刺殺!”
程相儒皺眉:“也屬于一脈持劍人的傳承?”
“是的!島國的忍,就是從刺殺發展而的。千萬小心,他會利用環境,尋找一切一擊必殺的機會。咱們得改變計劃了!”
刺殺是非常古老的搏擊,刺客們或利用幻迷目標,或藏匿氣息融環境,尋找機會對目標實施刺殺,追求一擊斃命,往往用于各類斬首行。
程相儒一開始以為,黑男孩的目標是拖住他倆,等周老板的人過來支援。他是真沒想到,對方的目標竟是直接對他倆進行擊殺。
雖然現在還不清楚為什麼古神殘存意志沒有在迷霧中出現,但如此危機時刻,本就沒力去思考那麼多,必須將全部注意力都放在提防那位藏在迷霧中的黑男孩。
“又來了!找死!”程志風低吼一聲,猛地向側邊踏出一步,避開一道激而來的寒芒,劍向寒芒來的方向刺出。
但令他震驚錯愕的是,他這志在必得的一劍,竟然刺了個空。
那道剛剛來的寒芒,竟然沒有毫殺傷力,就像是一道一閃而過,來得快,消失得更快。
不好!
程志風這一劍刺出,重心偏移,后以及左右都出現了破綻。
如果黑男孩想要擊殺他,此時便是最好的機會。
果然,不待程志風調整重心,一道破空聲忽然響起,黑男孩忽然劍從側邊沖出,直劈向程志風脖頸。
千鈞一發之際,另一道影從側邊趕至,又有金一閃,竟是程相儒及時趕到,“當”的一聲將黑男孩這一劍給格擋了下來。
程志風已經穩住重心,左腳為軸,扭橫砍。
沉重的金劍在迷霧中帶起“呼呼”風聲,眼看著就要砍到黑男孩。
可難以置信的是,黑男孩竟在眨眼間消失不見,如同使用了瞬間移,出現在了程相儒的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