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寅時三刻。
宿元景等人的宿營地,放哨的士兵正在小心的戒備著。
突然,前面出現一排火把,從火把的數量上看至有上千人。
“有人來了,趕快通知大家。”其中一個放哨的說的。
其他放哨的人立刻喊了起來,正在睡的那些人立刻起來拿起兵,做好了迎戰的準備。
孫安看了一下正往這邊而來的那些人,對欒廷玉說道:“廷玉,看著祁東岳他們,不要讓他們跑了。”
“是。”
“清河,你去保護宿太尉。”隨后孫安又說道。
“是。”孟清河應了一聲也走了。
大約過了兩分鐘左右,那隊人來到了他們跟前,借著火看清了原來是林軍。
“你們可是宿太尉的手下?”一名年輕侍騎在馬上問道。
孫安應道:“我們是宿太尉的手下。”
侍又問道:“宿太尉在哪里?”
“你們是什麼人?”孫安問道。
侍說道:“我們是奉了陛下旨意而來的,趕去宿太尉來接旨。”
孫安馬上了一個士兵去通知宿元景,宿元景接到消息,立刻帶著人過來,看到騎在馬上的侍,拱手說道:“朱公公。”
原來騎在馬上的這位侍,正是徽宗邊失蹤的年輕侍朱禾。
朱禾騎在馬上沒有下來,拿出一卷圣旨,對宿元景說道:“宿元景接旨。”
“臣宿元景接旨。”
宿元景帶著孫安等人一起跪了下去,朱禾把圣旨展開,念道:“今有護衛軍指揮使華櫸,回京奏稟蔡州之行所發生的一切事,寡人甚憤怒,特派遣林軍前往帶回所有人證,以便嚴懲臣逆賊,卿見圣旨,可將人證給他們帶回,欽此。”
“臣宿元景接旨。”
朱禾讓一個林軍把圣旨給宿元景,宿雙接過圣旨捧在手里站了起來。
“宿太尉,陛下還等著我們回去旨呢,請把那些人證帶來吧。”朱禾說道。
宿元景對孫安說道:“去把那些人證都帶來。”
孫安馬上派人把祁東岳、黃槐山、魏冒、刁燴、刑未、田德勞、范天來等,所有的人證全都帶了過來。
朱禾一一核對了名字,然后看了一下魏冒、田德勞、范天來等人問道:“他們幾個怎麼昏睡不醒?”
宿元景說道:“是這樣的,為了避免他們在途中不老實,所以給他們服用了一些昏睡的藥。”
“原來如此。”
朱禾輕輕點了點頭,沖著宿太尉拱手說道:“宿太尉,我等還要回去向陛下回復,就不多留了,告辭。”
“公公慢走。”宿元景還禮道。
朱禾看了一下跟他一起來的現在穿著林軍將軍服的史江,史江沖著自己的手下揮了下手,那些士兵過去把祁東岳、黃槐山等能夠自己走的人押到了林隊伍里,而魏冒、刁燴等昏睡不醒的幾個,則全部放在馬車上,由史江的手下趕著馬車走。
宿元景一直站在原地看著朱禾等人去遠,才一臉輕松的對孫安說道:“好了,現在人證被林軍帶走,我們總算可以輕松上路。”
孫安說道:“是啊,這一路真是夠艱險的,尤其是在寺廟那里,要不是華大人臨危不,運籌帷幄,巧施妙計,我們早就已經全軍覆沒了。”
宿元景也深有同,慨的說道:“是啊,這次蔡州之行若沒有華大人,本不可能有這麼大的收獲。如果這次能夠順利扳倒那些賊,華大人當記首功。”
孫安對宿元景說道:“太尉,夜風涼,你的還沒有完全恢復,快回到車里去休息吧。”
宿元景點了點頭,然后習慣的展開手中的圣旨想看看,沒想到這一看發現了問題,隨即喊道:“快拿火把來。”
旁邊有人遞過來三火把,宿元景仔仔細細的看了一下圣旨,臉大變,說道:“不好,這圣旨是假的。”
“什麼,圣旨是假的。”孫安等人全都驚呆了。
宿元景雙手抖說道:“這圣旨是真的,玉璽印也是真的,但這上面的字是有人偽造的,并非出自陛下和擬旨之手。”
徽宗下了圣旨一共分為兩種,一種是他親筆書寫的,另一種是專門負責擬旨的員代寫,然后由徽宗親自加蓋璽印。
宿元景為前太尉,不僅對徽宗的字非常悉,對三位擬旨的字也非常悉,剛才他一看便發現圣旨上的字并非出自三位擬旨之手。
“快,快,孫將軍趕快帶人去追,一定要把證人追回來。”宿元景驚慌失措的說道。
“廷玉,保護好宿太尉。”
孫安代了一聲,留下五百士兵保護宿元景,然后跟孟清河帶著其余的士兵,朝著那些朱禾等人離開的方向追了下去。
朱禾和史江等人正帶著人往前走,突然聽到后傳來喊聲,史江回頭一看,只見后面有人正舉著火把追來。
“站住,站住……”
史江臉一變,對朱禾說道:“不好了,他們肯定是發現圣旨是假的追來了。
朱禾一直生活在宮中,哪里經歷過這些事,嚇得魂不附的說道:“那,那,那該怎麼辦?”
史江畢竟在軍中效力多年,經歷了不的事,當機立斷對邊的士兵說道:“立刻把那些人證殺掉。”
“是。”
邊的士兵應了一聲,其中一個士兵跑到押解祁東岳等人的那些士兵跟前說道:“將軍有令,將這些人就地決。”
黃槐山、祁東岳等人一聽,立刻大道:“華大人答應過我們,會保我們不死的,你們不能殺我們。
“殺!”
那些士兵本不聽他們的,幾十個人一起擁過去,拿刀的拿刀砍,拿槍的用槍捅,沒等黃槐山他們來得及反抗,便將他們殺死。
而另一邊,兩個士兵跳的馬車上,著刀就往魏冒、刁燴、范天來、田德勞、刑未等人上一通砍捅。
“站住,把人留下!”
后面的喊聲越來越近,離他們只有不到兩百米的距離。
“撤。”
史江一揮手,用手中的兵桿一拍馬屁,一馬當先的走了。
朱禾趕縱馬跟了上去,其余那些士兵也都一陣快跑離開了。
孫安、孟清河帶人追過來,看到那些人證全都鮮淋淋的倒在地上,急忙上前查看,結果沒有一個活口,全死了。
“大人,馬車上還有一個人活著。”一個檢查馬車的士兵說道。
孫安急忙跑過去,發現刁燴、范天來、田德勞、刑未四個人已經死掉,只有魏冒雖然上多被砍傷、捅傷,但卻很幸運的活了下來。
“快把他抬回去讓寇大夫醫治。”孫安大喊道。
士兵把魏冒從車里抬出來,急急匆匆的抬著他回去找寇先瓊醫治。
“兄弟們,給我追。”
孫安眼睛都紅了,華櫸臨行之時千叮嚀萬囑咐,要他一定要保護好這些證人,沒想到到頭來還是出了岔子,此刻他心里像被汽油點著一樣,怒火沖天。
然而,由于剛才這一耽擱,已經追不上史江、朱禾等人,往前追了五、六里路,連個人影子都沒看到,只得放棄回去了。
“寇大夫,寇大夫,快來救人啊。”
抬著魏冒的幾個士兵還離著宿營地老遠就開始喊了起來,營地里的士兵聽到喊聲,馬上去告訴了寇先瓊,寇先瓊趕迎了過去。
“寇大夫,趕快救人。”
寇先瓊剛過來,那幾個士兵就已經抬著魏冒進到了宿營地,寇先瓊趕過去替魏冒檢查了一下,發現他傷勢重的,如果不及時醫治,最多也就再撐半個時辰。
“把他抬到火堆旁去,我去拿我的行醫袋。”寇先瓊說道,然后急匆匆的回馬車拿他的行醫袋去了。
幾個士兵把魏冒抬到了火堆旁邊,寇先瓊拿著行醫袋過來,從里面取出了銀針在魏冒幾要扎上,然后又拿出了止的金創藥灑在他的傷口上。
正在救治的時候,宿元景在兩個隨從的攙扶走了過來,看到魏冒被砍得渾是傷,心頓時揪了一團,然后問把魏冒送回來的幾個士兵:“其他的證人怎麼樣了?”
士兵說道:“回稟太尉,其他的證人全都已經被殺死了。”
宿元景一聽,腔里一熱流往上升,一張,“噗”的噴出一鮮,跟著雙眼一閉向后倒去。
“太尉,太尉……”
周圍的人趕過去扶著他慢慢的坐下,寇先瓊也顧不得再醫治魏冒,急忙過去給宿元景號了一下脈,發現他是氣急攻心,趕給他扎了一針。
隨后就聽宿元景長長的出了一口氣,慢慢的睜開了眼睛,寇先瓊說道:“太尉,你的才剛剛恢復,不宜怒生氣。”
宿元景淚流滿面搖了搖頭,哭著說道:“這些證人都是華大人費盡心思才抓到的,可是我卻讓他的心付之東流,我有負華大人,有負朝廷,有負皇上,有負天下的百姓啊!”
寇先瓊看他的緒又激,趕一邊順著他的口,一邊勸道:“發生這樣的事也不是您愿意的,這都怪那些人太詐了,就算華大人知道,他也不會怪你的。再說現在還有一個活口呢,大人切不可太悲傷,還是要保重為上。”
聽到還有一個活口,宿元景馬上看了一下魏冒,對寇先瓊說道:“寇大夫,你趕快去救他,無論如何一定要保住他的命,只要能夠保住了他,就還有扳到那些賊的希。”
“太尉放心,卑職一定會保住他命的。”
“一切就拜托寇大夫了。”
寇先瓊回到魏冒邊繼續替他救治,宿元景等人全都在旁邊看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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