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績走進樊樓,徑直來到歸屬于《雜》的分類書簡旁。
《雜》類書簡有百十種之多,絕大部分都是最近數千年來門中上修大能提供的小法小手段,千奇百怪,各辟磎徑,也包括一些煉丹,制,畫符,陣道的獨特手法。
但其中,也有幾門傳自軒轅大帝的正統宗門功法,包括一門修功法——雷火鍛金。
雷火鍛金,李績自初樊樓便看到了,但他從來也沒想過,自己會有修習修功法的那一天。
主要還是時間的問題,修功法強則強矣,但耗時過巨;對于一心走純攻路線的李績來說,是個吃力不討好的選擇,這種功法適合手段變化莫測的法修,而劍修絕大部分攻擊都是遠攻,完全不搭。
而且李績一直有種印象,修都是強悍壯,胳膊上能跑馬的角;這倒不是維持形象的問題,而是劍修需要敏銳,靈活,與修不是一個路子,故此,此類功法他一直視而不見。
現在看來,他有些想當然了。
衛忌祖師上那層亮晶晶的東西,李績一直認為最大的可能是一種護,但他很確定樊樓金丹以下的功法中沒有這樣的護,如果不是傳自宗門,而是個人私下的功法,那一切都是枉然。
但雷火鍛金顯然比單純的護更進一步,不僅能抗雷,還能借此鍛,真正是一舉多得的好東西。
拿著這本書簡,李績找到了渡海。
“你要修習它?”渡海很詫異,作為資深金丹,他很清楚在現在的軒轅,已經沒幾個人肯修煉這種吃力不討好的功法了,便是金丹元嬰,他也沒聽說誰練過,一句話,這東西現下不在劍修主流系之。
“嗯,弟子覺的也許能作為一種補充的防手段,也是抱著試試的想法,卻不會主修。”李績當然不可能直言九宮界之,這是他和阿九之間的承諾,修士不則失。
“有幾點我必須與你說明,也省的誤你時間。”渡海一臉嚴肅。“雷火鍛金,雷火,當然要尋雷霆滋生之地,靠雷霆擊打來鍛煉,初時雷弱,然后循而加之;這樣的功法對環境要求極高,你哪里去尋?
青空世界已知的兩個與雷有關的小世界,分別是軒轅的雷霆小世界,太乙天門的霹靂小世界,都是金丹以上境界才可;若在凡世尋那雷擊之地,一季節氣候限制,二不可控雷霆輕重強弱,如何可行?
當世之中,以雷法擅長的便是太乙天門,此門派數千年來也未曾與我軒轅惡,關系穩定,即了對手,再修習此法也是功效有限的很,可謂肋。”
“就是見識見識。”李績一窘,“師叔,聽說雷法厲害的很,可是真的?”
見李績不肯說實話,渡海也不去管他,這個弟子素來我行我素,竟也走到如此強橫的地步,讓他也無話可說,不能拿對待普通弟子的心態來衡量他。
“近古以來,便有西雷北劍之說,北劍指的是我北域軒轅,西雷便是說的西戈沙洲的太乙天門,你說厲不厲害?
法修五行之,再加變異五行,林林總總流派無數,但論威力速度,當以雷法為最,概莫可擋;太乙天門屹立上萬年,卻是十七大派中到征伐次數最的門派,為何?忌憚雷法之凌厲罷了。”
“懼怕太乙天門竟然勝于懼怕我軒轅?”李績吃驚道。
“咳咳,其實我軒轅劍并不弱于雷法,不過,不過對頭太多罷了。”渡海一臉平靜,毫無尷尬之,“再厲害的法,不使用,不驗證,不殺人,它也強不到哪里去,在我看來,那太乙天門舒服日子過久了,真正實力也未必怎樣。”
這就是劍修對待修真的一貫看法,暴力已經是一種脈,深植在每個人的里,甩不掉掙不,李績心中嘆,又問道:”對付雷法,可有防范之策?“
渡海瞟了李績一眼,難不這小子又開罪了太乙天門之人?不應該啊,太乙天門遠在西洲,門中弟子也很出外游歷,如何便遇到了?
“雷法確實凌厲,但也不是沒有弱點,天道之下,又怎會有無敵的存在? 雷法之短,在其發緩慢,匯聚艱難,便是再有天賦的掌雷者,也須數息時間發,而且雷發之前,有天象異變,無法瞞,這就讓對手有了從容準備的時間。
最關鍵的是,要為掌雷者,需得有親善雷屬的天賦,這種天賦者極其稀,換句話說,太乙天門真正的掌雷者很有限;
這就是青空世界中雷屬符箓法幾乎絕跡的原因,,便意味著傳承艱難,就象我軒轅劍一脈,天道賦于你強大的能力,必然就會限制其眾范圍。”
一說到劍的傳承。渡海的聲音便低沉下來;
李績默然,他道門十余載,確實從未見過有修士使用雷法,無論是在宗門中觀師兄師叔演法,還是九宮界與人生死斗;售賣符箓的坊鋪,各種符箓千奇百怪,應有盡有,可就是沒有五雷符之類的東西,就象市面上本找不到劍符一樣。
就算偶爾出現一張雷符劍符之類的,恐怕也當時便被人秒了吧,畢竟,這才是真正的殺人利。
渡海談興已盡,本來還想說說自己不日就將離開天選堂,另待它職的事,現在也懶的說了,揮手讓李績自去。
李績同樣沒想到,這次和渡海的見面之后,再見已是一,二十載之后,他還深深陷雷霆的之中,于是深深一楫,徑回府;現在進九宮,還有四,五十個時辰可用,修煉雷火鍛金,他都有些迫不及待了。
………………
“又回府了?這人,真是個修煉瘋子。“
聽到力士的回報,才打扮停當的安然神復雜,即失,又竊喜。
失的是,見不到人,如何完嬤嬤的囑托,觀中的任務?喜的是,即見不到人,那當然不必吃那些油膩之食,這是個好消息。